這是什麼情況?!
眼見整個演武場被濃煙和塵土遮擋,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情況,衆人的臉上頓時佈滿了驚駭和好奇。
戰鬥有沒有結束?這兩人現在怎麼樣了?
衆人鴉雀無聲的望着前方,等了片刻後,場上再沒有傳出兵器交接的聲音。大家面面相覷,完全說不出話來。
又過了一會,煙塵終於散盡,這一下,衆人總算是能夠看見東西了。不過待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後,衆人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
只見之前原本平坦整潔的演武場中間,現出了一個大坑。大坑足有一米深、數米寬,佔據了演武場將近一半的地面。
大坑的兩邊,兩道身影分別立於一端。青色身影面色蒼白的立在地上,他一邊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邊不敢相信的望着手中的長劍。原來長劍的劍身上,竟出現了一道深深的缺口。
他的血魔劍,竟被擊出了一道缺口!
皇甫淵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劍,突然,他猛地擡起頭來,朝對面望了過去。只見大坑的另一邊,一道銀色身影,直直的站在那裡,明晃晃的陽光之下,一張絕世無雙的容顏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何爲絕世無雙?
皇甫淵從未理解過這個詞,即使皇甫千音身爲青霄第一美人,他也從沒在她身上看見過這個詞。但是如今,他竟在一個少年的身上看見了。
皇甫淵愣愣的盯着對方,眼中的憤怒和不敢置信,通通化爲了呆愣。不止是他,觀衆席上的一衆人等,沒有一個不是呆愣住的。
場上豁然出現的大坑,讓衆人驚訝無比,但令他們不自覺張大嘴巴的,竟然是看見了北太子的臉。
北蒼月臉上的面具,在剛纔那波巨大的衝擊之下,已經裂成了碎片。煙塵散盡之後,她的真實容顏,就這般讓人難以置信的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瀲灩風華,絕世無雙!
看見北蒼月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涌上了這句話。
場上靜悄悄一片,無人開口。許久之後,螟蛉六公主率先反應過來,她一邊望着那張毫無瑕疵的傾世容顏,一邊結結巴巴的說到:“他——他——”
姬玄靈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喉嚨裡只能發出這個字。她的目光就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死死的盯在對方身上,扯都扯不開。
不止是她,演武場上無論男女,此刻唯一的神情,就是癡迷。沒辦法,前方的那張容顏,雌雄難辨,已經超越了性別的界限。
“月兒!管仲,快去看看太子怎麼樣了。”所有圍觀的衆人中,唯一保持清醒的大概只有雲天皇一人了。雲天皇見兩人之間的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連忙吩咐旁邊的管仲過去看看。
“是!”管仲收回一臉的震驚,難掩激動的答道。
管仲這也是第一次看見北蒼月的真實容顏,看見這樣一張臉,頓時就讓他想起了已經逝去的雲妃。不得不說,太子殿下的容顏,跟雲妃有五分相似。
聽見雲天皇開口,衆人這才從愣怔中相繼回過神來。
“不是說北太子容顏駭人嗎?這——”有人喃喃的說到。
衆人兩兩相望,臉上盡是震驚加迷惑之色。
“據說北太子的母妃,乃是一名絕色美人。這樣的美人生出來的孩子,又怎麼會容顏駭人。看來傳說不可盡信。”
“沒錯。之前不是說雲天九皇子資質愚鈍麼,擁有如此雷霆手段的人,資質怎麼可能愚鈍。真不知道那些傳聞,以前是怎麼傳出來的。”
“就是。這樣的容貌,這樣的實力,怎麼會傳出那樣的傳聞。北太子是真的被皇室驅逐出皇城的嗎?”
觀衆席上的朝臣和一衆使臣們,許多人都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北辰華和北景睿兩人面面相覷,眼中皆是一副震驚之色。
北蒼月以前的容顏,他們是看見過的,那絕對稱得上是驚世駭俗。如今看見這樣一張臉,兩人怎能不感到驚訝。不過驚訝歸驚訝,他們卻並沒有懷疑對方的身份。因爲這張臉,跟他們記憶中的另一張臉,很是相似。
在衆人滿臉驚疑之下,管仲已經來到了北蒼月的身邊。他帶着激動外加擔憂的神色,朝北蒼月問到:“太子殿下可好!”
北蒼月朝他點了點頭,淡淡的答道:“無礙。”
聽見她的回答,管仲這才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臺上的雲天皇也大大的鬆了口氣。
愣在對面的皇甫淵,聽見四周的動靜,當即就從愣怔中回過神來。他深深的凝視了對面的身影一眼,壓下心中滿滿的震驚,平靜的說到:“北太子的實力,果然不凡,今日本宮受教了。他日若有機會,我們再來切磋。”
聽見皇甫淵開口,北蒼月目光幽深的答道:“皇甫太子過謙了。太子不愧爲神勇之人,本宮今日也受教了。”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紛紛轉身面向了臺上的雲天皇。
“雲天陛下,本宮跟北太子的切磋已經結束,請容本宮先行告退。”皇甫淵朝臺上的雲天皇說到。
雲天皇點了點頭,禮貌的答道:“皇甫太子請便。”
皇甫淵聞言,朝自己的侍衛掃了一眼後,轉身便朝演武場外走去。青霄的一衆使臣見此,紛紛向雲天皇行了個禮後,快速跟了上去。
皇甫淵的馬車就停在宮門口,他剛上馬車,整個人就踉蹌着朝後倒去。與此同時,一大股鮮血頓時從他口中狂噴而出,瞬間就染紅了自己的衣袍。
緊隨他身後上到馬車內的皇甫千音見此,當即發出一聲驚呼。
“皇兄,你受傷了!”皇甫千音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擔憂。從來沒看見他受過這樣的傷,皇甫千音怎能不感到震驚。
“回使館!”皇甫淵臉色慘白,一臉虛弱的說到。
今日這一戰,令他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尤其是最後一招。他完全沒有料到,對方最後一下,竟釋放出了那般強大的力量。
在這兩股力量的對撞下,他的身體遭到了極大的衝擊。眼下他體內氣息紊亂,肺腑受損。剛纔在衆人面前,他只能強行壓制住,如今回到馬車上,他是再也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