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的剎那,段小環旋轉而成的火焰,終於撞擊在了那厚厚的木牆之上,如摧腐拉朽一般直接鑽了進去,。
黑暗中,只見那厚重的木牆中一道光影一閃而過,接着就泛起了巨大的天火在劇烈的燃燒着。
轟……一
聲沉悶的卻刺耳的響聲響起,段小環的身子已經停住,火劍直直的插入中間那粗大的食人樹的樹幹中。
那食人樹張着的血盆大口漸漸的扭曲着,接着快速的發紅。
忽然間,一道道火焰,從衝血盆大口的內部迸發出來,漫天的火焰衝向了天際,一棵數十丈高的參天大樹,竟然在瞬息之間劇烈的燃燒起來。
那顆樹宛如又了生命,在火焰蒸騰中發出了低低而絕望的吼叫。
周圍的樹木紛紛避開火焰,以免引火燒身。
在這片詭譎的食人樹林中,只有它在孤獨的燃燒着,接着緩緩的倒下。
段小環見此良機,乘機飛上天空。
方從也在周圍食人樹發呆的一剎那,抓住上下的跳竄的死啦死啦飛了上去。
看到天空中的段小環身子一呆,眼中露出駭然與不可思議的神色。
方從大叫道:“快走啊……啊……”
他忽然失聲的叫了一聲,竟然是絕望與不可置信。
只見本來只有數十里的樹林此時變的無邊無際,真不知道有幾千幾萬裡。黑壓壓的食人在樹在翻滾着,當面駭人無比。
死啦死啦駭然道:“不好,我們進了高人的芥子空間。可惡!”
兩人狂速的向南飛了一炷香時間,按照計算起碼有上百里,可是腳下還是無數樹人在翻滾在咆哮,一道道藤枝從地面上席捲而來,誓要將這一男一女一鼠吞口腹中。
空中還有一股可怕的看不見的力量在牽扯着他們,越往高,牽扯之力就越大。
兩人的拼命的抵抗這巨大的壓力,又要抵抗着無數在空中飛舞的枝條。
漸漸的,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段小環的面色蒼白的可怕,口中霍得噴出了一口精血,法力耗盡加上無比的絕望此時她
再也堅持不住。
她緩緩的自語道:“師父,小環對不起您老人家,也對不起黃山派的歷代祖師,沒有能光復黃山派。還有小奇,你可知道我的心麼,我會在陰間地獄祝福你和米可兒的,永別了。”
她沒有了戰意,此時就算是她全盛的時候,就算就是不死的鳳凰,也絕對殺不了這無數食人兇樹。
況且是現在她法力耗盡……
方從面如死灰,不過眼中卻是多了幾分的安詳,看破生死的人還懼怕死嗎?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將段小環送出去,唯一的欣慰卻也是能和段小環死在一起,在黃泉路上自己不會那麼的寂寞。
此時看着那無邊無盡的黑色觸角怪獸,他忽然沒由來的擡頭看了看段小環。
從惡一生,本想以爲做了一件善事,卻還是沒有能將善事做到頭,兩個還是免不得一死。
兩人停在空中,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段小環在此絕望之時,腦海中出現了那個少年郎,那邪邪的笑容,在黃山誘導自己離家出走那充滿魔力的話。
還有在死亡澤地中一幕幕,一段段。
忽然她有種想唱歌的衝動,她的喉頭緩緩的顫動着,接着哀怨纏綿的《六道輪迴》的曲子緩緩的傳了出來,她的歌聲依然是那麼的動聽,這首流傳無數歲月的曲子彷彿就是爲她譜寫的。
天籟之聲也不過如此了。
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微風,捲起了她的秀髮,幾縷髮絲緩緩的劃過她蒼白的臉,還有那滄桑複雜的眸子。
眸子中此時照印的又是誰的身影?
她的歌聲彷彿充滿了一種未知的魔力,本來還暴躁不堪的樹人也在此刻緩緩的平息了下來。一曲畢,段小環緩緩的閉上雙眼,等待着,只有等待還是最痛苦的。尤其是等待着死亡。
忽然,那一聲熟悉的咆哮之聲再次響起,震的整個空間在都在顫抖着,段小環緩緩的睜開雙眼,接着她的眼睛中的光芒越來越盛,嘴巴也微微的張開。身邊的死啦死啦與方從也是嚇的不輕。
一顆樹,一棵巨大的樹拔天而起,彷彿沉睡了千萬年的巨人,此時正是他緩緩站起的時刻。
頭頂
天,腳踩地。
他已經不是一棵樹,而是一座巍峨的山脈。
他的枝幹都堪比一座山峰。
“通通通……天……樹!”
死啦死啦死死的說出了它的名字。
湘西,古來正魔修道者的禁地,因爲這裡存在着一羣特殊的修道者,趕屍派。
在烏鴉崗的方圓數十里都沒有人居住的,時到中午,木子奇與凌楚楚段小環二人緩緩的從空中落到一片小樹林中,樹林不大在西面還有一條小河流,在樹林的北面不過樹裡乃是一座大湘西有名的大城池長沙城。
他們顧及到直接飛到城中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騷亂,就選擇了在城外落下。
此時木子奇的心境在與凌楚楚那一夜後微微的發生了轉變,變的有中看開一切的超然。
此時心中只有凌楚楚,什麼青天迴歸、泰山絕頂大會、天下蒼生倒了看淡了許多。
一夜的風雨將凌楚楚折騰的夠嗆,初嘗禁果的少男少女開始總是茫然與痛楚,木子奇在不遠處擡頭望天,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她則是拉着龍八妹到西面的小河流中洗洗身上的污穢。
清澈冰涼的河水讓她的腦海中微微清醒了一些,看着微波盪漾中閃爍的自己的臉頰,蒼白中多了幾分紅暈,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俏家人。
不知道何時,她的臉色漸漸變的不自然起來。
五年了,自己離開這裡已經五年了。
真不知道現在家裡怎麼樣了。
凌家在湘西趕屍一族中乃是王族,雖然這裡有數十個家族都從事趕屍,可只有凌家勢力最大,門內趕屍者多達千人,所飼養的殭屍鬼靈更是數不勝數。
這一次回來肯定要回家了,真不知道老爹老孃對那個壞小子的印象如何,能不能接受。
肯定不會接受的……
她十分清楚爹孃是什麼樣的人,絕不允許自己嫁給一個蜀山派的人,而以前還爲自己張羅了一門親事,也是趕屍派的一位年輕弟子,無論資質相貌都是上等,五年前修爲都已經絕不下於正魔的十大年輕高手。
這次回來兇吉難料,想着想着她漸漸的有些發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