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奇臉色一僵,他本就是試試自己在凌家心目中的印象,現在看的出來,凌家的人非常極度的不歡迎自己,心中苦笑一聲。
這時候魏邪發現了場中三人的變化,當下解圍道:“我們有事情要見凌雲前輩,還是進去說吧。”
那兩個臉色聞言變色微微的一緩,右手邊的那個男子對身邊的那個男子道:“師弟,現在木子奇已經是蜀山派掌門,而現在又有兩位貴客在場,不能失了身份。”
那男子聞言緩緩的點點頭,道:“三位,裡面請。”
兩人引路三人跟在後面,木子奇還犯不着和兩個弟子去鬧情緒,他兩隻賊眼左右的看着,看着凌楚楚自小生活的地方。
前院很大,非常的大,可是卻沒有花草樹木做裝飾,有的只是幽幽的鬼氣,那道牆就像被下了什麼神秘厲害的禁制,將院內院外隔離起來。
屋子內,月光下,不時的竟然有鬼火閃爍而過,房子都在裡面,面前乃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可是廣場之上卻是整整輕輕的擺放了許多漆黑棺材,一共三十六個,排列的方位很詭異,幸虧木子奇的道法出自道家,對陣法一脈還是有所涉獵的,知道佈置的乃是天罡大陣。
這時身邊的魏邪自語道:“陰氣森森,鬼火出沒,還有三十六天罡法陣鎮住鬼眼陰穴,湘西趕屍派王者凌家果然不同凡響。”
兩個湘西派的男子同時轉過身子,眼中都劃過一絲的差異,先前勸說的那個黑衣男子道:“魏公子好眼力。”
魏邪微微一笑道:“都說湘西趕屍與我長白山驅屍同出一家,這句話說也不錯,很多地方兩家功法都有異曲同工之處。”
“不錯不錯。”
忽然,一道輕柔的女子之聲在黑暗中響起,接着一個年約三十的中年美夫人緩步的走了出來,身着紫衣,婀娜多姿。
木子奇的身子一呆,差點失聲喊出楚楚的名字,可是定眼一看,只見這女子與凌楚楚竟然有八成相似。
“師孃,這三位找師父有事情。”
那女子的目光鎖定在魏邪的身上,微微笑了一下,如果說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話,那她則是徐娘未老風韻永存,凌楚楚雖然長的與她相似,可是在一笑之下,她就顯得是個黃毛丫頭。
這時那個女子道:“原來是驅屍谷的魏少俠到訪,嗯。你們下去,三位裡面請。”
那兩個黑衣弟子看着看木子奇一眼欲言又止,最後都躬身的退了回去。
幽冥鬼界,這是凌家大堂之上的匾額上的四個血淋淋的大字。
龍飛鳳舞鐵畫銀鉤,上面還被表了紅漆,看上去不是巍峨與壯麗,而是讓人心中生出無比的寒意。
木子奇眉頭越皺越緊,暗想着難道楚楚就是在這種地方長大的?前面那個帶路的美貌夫人他不用想就知道,那就是岳母大人:花彩蝶。
花彩蝶在三十年前也是江湖中的一號人物,並不是湘西趕屍派的,而是一個散修女弟子,修煉的法術亦正亦邪,曾經掀起過一陣腥風血雨,也殺過不少魔道妖人,之後凌雲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奪取這個女子的芳心,將其收到牀上。
之後花彩蝶的名字就基本從江湖中淡忘了。
花彩蝶引着三人進入了幽冥鬼界,大堂內點燃了許多蠟燭,照的如白晝一般,只是裡面空蕩蕩的,幾乎沒有擺設,多了幾分詭異。
花彩蝶坐在上首道:“家主他重傷在身一直的閉關修煉,這裡的事情由我做主。”
漢兵等人都是拱手行禮,連木子奇這一代掌門都是中規中矩的拜了一拜。
半晌後漢兵道:“既然凌前輩在閉關我們晚輩自是不敢打攪,晚輩三人前來乃是奉了門內長輩之命,告知凌前輩那個霍亂湘西的終極殭屍王已經重傷,只剩下一律魂魄逃走,應該翻不起什麼大浪了,幾位長輩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些傷,也不便前來叨擾了。”
花彩蝶臉色一喜,道:“那殭屍真的除去了?”
漢兵道:“不是除去,只是毀去了他的肉體,他的本命元神逃匿了。這些事情何道兄都沒有告訴你們麼?他不是早引着冷
香雲回來了。”
聽到何道兄三個字花彩蝶本來歡喜的表情瞬間拉了下來,哼了一聲道:“如今凌家實力大損,何家的人哪裡還把我們凌家放在眼裡?”
三人都看出了門道,默然不語。
忽然花彩蝶道:“你是茅山派的漢兵吧,這次多謝你們了。若不是你們出手相助,湘西一脈可就要大亂了,你們的傷亡如何?”
漢兵正色道:“除魔衛道本就是我等份內之事,天幸四位師叔祖都只是受了傷,沒有生命危險。”
花彩蝶哦了一聲,接着目光看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木子奇,道:“這位小兄弟是?”
“不敢不敢。”木子奇屁顛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抱拳道:“岳母大人”
花彩蝶臉色一僵,還真沒有反應過來。
魏邪站起身來,微笑道:“忘記介紹了,這位乃是蜀山派新任掌門木子奇木掌門。”
魏邪處事老道,在先前那兩個黑衣弟子的眼中就看出湘西派還是很記恨木子奇當年與凌楚楚之間的事情的,當下就是一個掌門的大帽子壓下來,讓花彩蝶不能發作。
花彩蝶聞言,豁然站了起來,眸子看着木子奇漸漸的明亮了起來,木子奇做賊心虛不敢看她。只是有一招沒一招的偷瞥着。
場面一下子寂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幽冥鬼界之外那呼呼的陰風在呼嘯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木子奇的心越來越虛,額頭也出現了冷汗,而此時花彩蝶卻是笑了幾聲,道:“原來是蜀山木掌門,剛纔不知有所怠慢還請贖罪,請上座。”
木子奇哪敢上座,花彩蝶的笑聲撫媚和善,可是聽在他的耳朵中卻是不折不扣的笑裡藏刀,或者是那種陰笑與皮笑肉不笑。
他能感覺到後背之上出現了冷汗,暗罵自己沒有出息。
花彩蝶卻是不依不饒,硬是把木子奇按在首座坐下,漢兵與魏邪都是苦笑,後悔怎麼就把木子奇拽來了,這樣一來花彩蝶倒是坐在了下首。
岳母大人坐在女婿的下首,還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