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已經準備好了,這就開始吧。”林若影不解嵇文宣爲何會如此悠閒,她心中急於爲姐姐煉製修魂的丹藥,不想浪費任何一刻。
嵇文宣始終對她的提議表示否認,他見林若影逐漸變得煩躁起來,他嘆口氣道:“就你現在這心性,別說煉製神階丹藥,就算是最普通的丹藥也會受你情緒波動的影響損耗三分藥效。”
見林若影擰起眉頭,他提議道:“不如這樣,你就利用這段時間專心運氣修煉,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叫你煉丹。”
林若影有些猶豫,她垂眸望着手中的金蟬天心,瓷瓶中的精血已然快要被靈草吸乾,她擔心這來之不易的靈草會隨時枯萎。
似乎瞧出了她的擔憂,嵇文宣走過去,將瓷瓶拿了過來,道:“我一直盯着它,這樣總可以了吧?你先平心靜氣,不要懷着任何目的去煉丹,否則你的心緒不純,定會丹毀人亡。”
他撩開擋在臉上的蓬亂頭髮,亮晶晶的眼神折射出令人信服的目光。
做了幾個深呼吸,林若影盤膝而坐,雙手捏訣放在膝蓋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凝神斂氣,讓自己逐漸平靜下來。
待林若影逐漸進入修煉的狀態,嵇文宣輕手輕腳的將金蟬天心放在桌案上,而後繞到她的身後,一手凝聚靈氣於掌心,揮掌向着她的頭頂而去。
只見電光火石間,那道靈氣化作一道紫光自林若影的頭頂源源不斷的進入。
突然有陌生的靈力進入身體,與她自身本就存在的靈力不斷衝撞,這讓林若影十分難過,她感覺自己置身於冰火兩重天,身體像是要被兩股力量撕裂一般。
饒是她如此倔強之人,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看她長翹的睫毛在頻繁的顫動,嵇文宣以另一掌按住他爲林若影渡氣的胳膊,加大了力度。
“丫頭,堅持住,千萬不能就此放棄!”
嵇文宣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虛弱,他的臉上縱然沾滿泥垢,但眼中卻滿含痛苦之色,看起來比林若影也好受不到哪裡去。
時光就像是
過了一千年那樣漫長,林若影感受到頭頂那股侵入的力量驟然消失的瞬間,再也忍受不住,張開嘴巴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林若影擦乾嘴角的血漬,她回頭去看嵇文宣,發現他人癱坐在一旁,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模樣,她趕忙上前查看他的情況。
嵇文宣卻只是無力的擺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沒事的,緩一會兒就好了。你抓緊調和體內的靈力,這對你煉丹有好處。”
不想讓他的一片苦心白費,林若影只能斂起心神,再次盤腿閉目,認真修煉調和體內衝撞的力量。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她再次睜開眼眸時,感覺身體無比輕鬆,修爲竟是已達到宗階三級的模樣。
見她臉上的表情,嵇文宣知道自己這招險棋走對了。
他欣慰的點了點頭,道:“玄天老兒的確沒收錯徒弟,他看中的人果然是奇才,竟然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有所突破,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林若影對他拱手抱拳,謝道:“多謝師父出手相助,弟子才能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
“少和老子說這些客套話,你現在就用你那金鼎煉丹吧,記得要關注金蟬天心的狀態,在它剛剛吸收完精血,即將枯萎的那一瞬間,灌以你自己的精神力,對它進行淬鍊。”
嵇文宣輕輕咳嗽了兩聲,他依靠着桌案的一角,強調道:“這道工序是最爲重要的,你一定要全神貫注,不能有任何差錯,否則煉製出的丹藥就完全沒有效用,知道嗎?”
聽他如此強調,林若影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她將嵇文宣扶到一旁的軟墊坐下,而後纔拿出金鼎,走到桌案旁,開始煉製丹藥。
煉製神階丹藥所需要耗費的精神力十分巨大,林若影卻不能休息片刻。
不過,好在先前嵇文宣對她灌輸了許多靈力作爲支撐,能讓她在極其困難的時候也能苦力堅持。
她雙手凝聚靈氣於掌心,不斷調和着金鼎中的靈草,利用精神力不斷探究着金鼎中靈草調和的程度,同時還需要密切關注着金蟬天心的狀態,這對於
她而言,是個不小的挑戰。
不過,她謹記着嵇文宣告誡她的話。
此刻,她將與姐姐重新團聚的渴望盡數化作她堅持的動力,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竭盡自己所能,煉成丹藥。
至於爲何,至於何用,她在這一刻渾然忘了。
嵇文宣在一旁密切注視着林若影的狀態,見她漸入佳境,臉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神色。
他對林若影很有信心,所以才願意割捨自己的力量,幫她一把。
不多時,那瓷瓶中的金蟬天心微微搖動,枝葉飽滿透亮,甚至還微微煥發出一絲光彩。
嵇文宣知道是時候到了,他看向林若影,發現她的額頭佈滿細密的汗珠,嘴脣蒼白毫無血色,而且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馬上錯過金蟬天心入鼎的最佳時機,他心中一驚,趕忙起身幫忙。
他在金蟬天心枝葉開始褪去飽滿光澤的那一瞬間,快速利用自身靈力將靈草包裹,而後揮開金鼎的蓋子,利用精神力艱難的將金蟬天心緩緩送入鼎內。
林若影擡眸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方纔差點鑄成大錯。
但她知道此刻是多麼重要,她也不多說什麼,匯聚嵇文宣的力量,一同淬鍊靈草。
等到林若影逐漸進入狀態之後,嵇文宣才撤手。
他在短時間內消耗太多力量,此刻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虛弱無力的退後兩步,他竟是一個不穩跌坐在了地上。
“嘶……我這難道真是酒喝得太多,身體虛了?”
嵇文宣小聲嘀咕了兩句,他乾脆就是躺在地上,緩和一會兒身體的不適,眼皮越來越沉,竟是頭一偏就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牀榻上,他眨眨眼睛望着頭頂的粉紅紗幔,以爲是在做夢。
“師父,您醒了?這一睡,竟然整整睡了三天三夜。”林若影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歪過頭去看,發現林若影正在房間裡揉一條溼毛巾。
他開口動了動乾涸的嘴脣,卻一時間發不出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