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業臉上卻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看着一哭一笑卻都沒有先出聲的二人,白起心中越來越怪異。
“作爲客人,還是主動點吧。”看着有些冷場的情景,白起想到。
於是跑到竹離跟前,抓住竹離的手搖了搖道:“老奶奶,你就是竹離奶奶吧,你怎麼哭了呀。”
竹離,看着眼前的孩子,趕忙止住淚水擦了擦。蹲下身來聲音柔和,還有些哽咽道:“孩子,真聰明,告訴奶奶你叫什麼啊?”
“竹離奶奶,我叫白起,是跟爺爺來找你的”
竹離看了眼白業眼神有些飄忽:“好孩子,來跟奶奶進屋來,一路上餓了吧。幽幽快去弄點吃的。”
竹幽幽看了眼白起擠了個眼神,先一步跑進竹屋。
此時白業,有些尷尬的站在院落裡,乾咳一聲。
卻聽到竹離淡漠道:“還站那做什麼。”
白業尷尬打跟在而二人身後,卻看見白起惡作劇的回頭做了個鬼臉,但又不好發作。
竹屋中,擺設之物也全都是竹製的,看來竹離對竹子有些偏愛啊。
三人,在竹椅上坐定。
竹離將白起,攬在懷中,親切的看着白起。
淡淡的道:“說罷,來我這有什麼事情,記得上次你來,還是三十年前吧。”
“哎、”
白業輕嘆一聲,神色悲痛無比,將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便,但其中並未提及白起,只是說道白嘯天夫婦的時候看了眼白起。
在白業意識裡,白起如同一張白紙一般,不會想到所說的是他的父母,在白業下意識中,白起或許連父母怎麼理解都不知道。
畢竟,白起僞裝的太好了。
聽完,白業的話,竹離在看向白起的眼神柔和讓不少,聲音複雜的說道:“哎、這些年也難爲你了。” 看向白起的眼神,更加憐愛、疼惜。
可是,這一切聽在白起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
雖然,也想到母親出了事情,但是當這一切,真正擺在白起面前的時候,卻仍然悲痛欲絕。
這一刻,白起的腦海中只有,那美麗的身影和寵溺、疼惜的眼神以及那慈愛的目光。然後,腦海中浮現出剛出生時,半月來溫馨的那一幕幕。
更是想象的到,自己被困雷繭,母親在外面日日以淚洗面、越來越蒼老的面容。以及最終積鬱成疾,受盡族人欺辱而亡。
恐怕白業奮起反擊,然後被逐出部落,怕也是受到家族的算計,而親手策劃這一切的很有可能就是現任家主,白傲天。
這一切在白起腦中就這樣,清晰地浮現出來。
明白了前因後果,白起心中的憤怒和殺機再也無法壓制,再也顧不得掩飾什麼,徹底爆發出來。
白起渾身青筋暴徒,雙目充血妖豔、詭異,一股毀天滅地的殺氣從身上衝天而起,同時身上傳來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如同碰撞的電光一般。
一聲飽含殺意的怒吼:“我白起前世孤獨一生,如今給了我重生的機會,卻又是如此殘酷的剝奪,老天不公啊。。。難道我白起是個不祥之人不成,難道我白起註定了只能孤獨一生不成,既然如此,那要天還有何用。我白起今日發誓,窮其一生定要逆該天命,讓這天地再無制約我白起之力。”
九年後,白起再次發出這樣一個誓言。
這一刻,白業終於悟了,今天的一幕和九年前是如此的相似。
但是這一刻對待白起的態度去不一樣了,雖然明白了白起是個帶着記憶轉世之人,但他感覺到了,白起心中的真情。不然,不會有如此憤恨的表現,他可以一直僞裝下去。
同時苦笑一聲:“沒想到,這臭小子連老夫都騙了。”雖然知道了白起,這一路來的表現都是僞裝的,但是心中卻沒一絲不滿。
白業感受的到白起心中的苦,那深入骨子裡的孤獨寂寞,那是一種沒有親情的苦。同時明白了白起的良苦用心,僞裝只是爲了不想失去這來之不易的親情。
當這恐怖的氣息散發出來,竹離面露驚駭,這種殺戮的氣息,明明是一種深入靈魂和骨子裡的殺意,若非殺人如麻者,根本可不能擁有如此透徹骨髓的殺意,可是白起明明是個孩子啊。
另一邊的竹幽幽也是,驚叫一聲,滿臉不可置信,一路上白起給他的感覺便是一個,可愛的鄰家小男孩的樣子,卻不料還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竹離面色驚疑不定,詢問的目光望向白業,希望可以瞭解清楚。雖然白業告訴了她關於白起父母的事情,但是卻沒有提及白起。
感覺到竹離的眼神,白業面露苦笑,一邊摟過暴怒的白起。手一攤出聲道:“本來打算等有機會告訴你的,畢竟我不想讓孩子這麼早知道他父母的事,可是沒想到這臭小子連我都騙了。”
說罷,依然關愛的看了看失去理智的白起,抱着的雙臂緊了緊。
然後接着把關於白起的一切告訴了竹離。
竹離聽道關於白起編造的謊言時,隨即面露覆雜的看着這爺孫倆,開口道:“那事到如今你打算怎麼辦。”
溺愛的看了眼白起,白業開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他依然是我的孫子。雖然不知爲何他還有前世的記憶,但是剛纔的這一幕,還不能證明什麼嗎?看得出這孩子,前世也是一個苦命人,而且他對這一世的親情看的很重。要不然情緒也不會如此失控了,如此重情義的孩子會辜負我麼?”
在一切都明瞭以後,白業話中依然將白起當做一個孩子看待。
竹離,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如此重情義的孩子,就算他前世殺戮滔天又如何。
‘只要他不負我,那永遠都是我的親人。’白業心中異常堅定。
此時白起情緒雖然很是暴怒,但是爺爺的話,卻清晰的出現在自己耳中。
眼中流下一滴眼淚,只是這滴淚花中,閃耀着鮮豔的紅色。
同時心中暗道:“自己並不孤單呢,自己還有爺爺呢?沒能夠完成,照顧好母親的誓言,那就努力修煉,好好守護爺爺。讓爺爺安度晚年,待修煉有成便殺回白家,報此大仇。”
白起本來就對白家沒什麼歸屬感,有的只是那半個月時間溫馨的親情,所以他對那些破壞他來之不易的親情之人,唯有殺之。
慢慢冷靜下來,只是臉上在沒有,原本的純真,有的只是不屬於他這種年紀該有的成熟和堅毅,眼神更是深邃而幽寒,平靜無波。
同時向着白業跪下身來,依舊親切的叫道:“爺爺,起兒永遠是你的孫兒,等有朝一日,定將欺辱過父母和您的人全部殺掉。”
平靜的一句話語,卻充滿了殺機。
看着跪下的白起,聽着那針織的話語,白業滿是激動,一把扶起歸於地上的白起,將白起眼角那一絲血淚擦去。
老淚縱橫,哽咽的道:“好、好、、、、”
一連兩個好字,道出了白業的心聲,道出了那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心情。
接着又疼愛的看着白起,抹去眼中的淚水,有些無力的說道:“起兒,不要再提報仇的 事情了。白家雖然落魄了,也是傳承萬年的大家族,瘦死的駱駝歐比馬大。爺爺不想在失去,你這唯一的親人了。”
白起當然明白爺爺的意思,對於一個老人而言,沒有什麼是比白髮人送黑髮人更痛苦的了。
所以表面上白起,表現出一副遵從的模樣,但心中卻判了白家之人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