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裡不斷涌現出她剛纔說的一字一句,她每個表情都是那樣篤定。她把愛說的太美好,美得叫人不相信這樣的東西真的存在,因爲我從不曾擁有,所以更想要得到。
我想,對於她,似乎比感興趣更加感興趣了一些。這樣的狀態令我覺得無所適從。
我偏就對這樣一個一次次忤逆我的女人感興趣,是不是純粹的覺得,她忤逆了我,這樣而已?
直到她沉沒在水底,許久都沒有上來,我纔再一次潛下水去,找到了差點溺死的她。
我將她橫抱起來,朝着岸邊走去,水滴不斷流下,順着墨色的長髮,宛若誰的淚,流個不停。
即使是在水底淹死,也不能浮上來,求我一次,是嗎?即使是死,也不能將她的身體給我,哪怕只是一夜,是嗎?
這就是她所謂的愛情,爲了那個人守身如玉的偏執。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覺得,這個女人與我之前所見的任何人都有所不同,從我見到她開始,她就在挑戰我的底線,一次一次,可是,我卻從未想過讓她死。
我想要將她的心臟掏出來看一看,究竟是什麼形狀,想把她的腦袋刨開來看一看,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但是,我捨不得。
所以,他只能猜。可是用盡我這一生的經驗,也猜不透她的心。
因爲,我不在她的心裡。
她醒來後又要去尋找那瓶裝有血液的瓶子,可是涅水淵那麼大,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我最終還是拗不過她,居然再一次割開了自己的血管。
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居然會再次隔開自己的血管,這意味着我終歸還是認輸了。
我讓白龍將妖神血給她,白龍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我知道,我們都已經長大,想必他也曾對某個人心動過,也明白我現在這麼做究竟是因爲什麼。
我在做着的是天下我原先認爲最可笑,最不可能的事情,因爲一個本不該闖入我世界的女人,我顛覆了自己的世界。
儘管白龍沒有說話,但我從他眼瞳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光芒,他彷彿是在輕聲嘆息,縱我如此妖嬈輕狂,最終竟栽在一個丫頭身上,更悲哀的是,她心有所屬。
我在那時還不知道,悲傷其實才剛開始。所有的悲傷和幸福都纔剛剛開始,我妥協了一次之後,引來了無數次地妥協,那以後有很多幸福,也有很多難以言喻的悲傷,一直如影隨形地跟着我。
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這樣的妥協意味着永遠的認輸,我以爲我能夠比得上任何一個人,也定能令她愛上我。輕狂的我,本以爲妖神至高無上的榮耀地位,和美貌可以征服任何一個人,我,本這般以爲。
她得到妖神血之後,便於我們道別,知道她即將離開,我的心事一團亂麻,兀自彈奏那曲那日在冥王府由她彈奏的曲子,那時如同找到知音一般欣喜,此刻卻彷彿知音逝去般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