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繼續說道:“每一年的今天,都有大批的動物被雷劈死,可我們連天虎在哪裡都壓根找不到,只能想辦法躲開雷劈。”
“不管我們怎麼求他都沒用!他已經在這裡唱了二十年了!!!”
“事情過去這麼久,當時參與這件事的很多小夥伴都已經去世的差不多了,我壽命長,又揹着殼,纔有幸活到今天。”烏龜慢吞吞地說道。
“現在天虎纔開始練聲,過不了多久,他就要開唱了,一旦他起唱,就會唱上一天一夜,這就意味着這裡會劈一天一夜的雷,就算我擁有龜殼,也抵不過這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雷劈,女俠,你還是快點放我離開吧!”
紫雲傲聽到這裡,雙眉微蹙,似乎有什麼壓抑在她的心裡,讓她有些難以呼吸。
“嗷……”
“嗷……”天虎的聲音略顯淒厲地劃過長空。
在哪裡。
他究竟在什麼地方?
“之前關住塞北大人的天牢在什麼地方?”紫雲傲眯縫着眼睛問道。
烏龜長長地吐息,“在北方的天山上,那裡早就沒有天牢了,已經變成了廢墟,沒有人能夠靠近那裡,你還是快點離開吧!”
北方?是這一級階梯所在的方位。
紫雲傲望向北方,隱約看到一道山脈。
聲音不知道從何而來,可是她得找到事情的起因,才能夠讓驚雷停下。
她得趕在天虎開唱之前到那裡去,否則等他開唱,就沒那麼容易接得住驚雷了。
驚雷散發出來的電光好像花火一樣絢爛,地上的生物卻在狼狽的逃竄和死亡。
這一幕,天虎可看得見?
紫雲傲將烏龜放走之後握了握拳,卑鄙的生物爲了自己而使得生靈塗炭,卑微的生物因爲渺小而成爲了衆矢之的,可是有時候,靈魂是不會驅散的,怨恨和惡念也會跟隨着不肯消散的靈魂活下來,傳下去,如同噩夢一樣出現。
天虎爲了什麼要在這裡每年唱一天一夜的歌曲,只有她去了那裡纔會知道!
是因爲憤怒嗎?
因爲他單純的相信什麼唱歌比賽,而爲了準備這場比賽,在那之前一句話都不敢說,卻等到死,也沒能展現他的才華?覺得自己才華橫溢卻無人賞識?所以心生怨念,遲遲不散?
還是天虎見主人鬱鬱而終,覺得憤憤然,所以要懲罰那些欺騙塞北大人的生物?
亦或是天虎僅僅只是在思念,思念那個爲了唱歌而生,卻因爲不能唱歌而亡的藝術家?!
紫雲傲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可能。
他是憤怒的還是寂寞的,是孤獨的還是仇恨的?
她,分辨不出來。
只是覺得聲音很混沌,這樣的吼叫,帶着一絲孤傲,倒是好像沒有任何波瀾的,就好像,他只是在找一個人,找一個認真去聽他說話的人,去聽聽他的聲音的人……
如果是的話,這樣的二十年,他一說話,就讓所有生靈大面積逃竄和死亡的這二十年,他一定也過的很寂寞吧。
天虎似乎感應到在無數狼狽逃竄的生靈中,有一個少女逆着光,不畏艱險地朝着北方而來。
嗷嗷——
他刻意衝着她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