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兒,和我說話……不,唱歌給我聽好不好……”
皇君奕的聲音從紫雲傲的背後傳來,笨蛋,你這樣咬着脣,得有多疼啊,都說了不要爲我難過,都說過別看着我的……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就這樣,溫柔地,爲我唱一首歌,好不好?
忘記我在經歷一次又一次窒息和清醒,忘記我在受煉獄之刑。
我只是,想要聽你的聲音,請,唱歌給我聽……
紫雲傲緊握的雙手微微鬆開了一些,她緩緩低下頭,發現自己腳下有幾滴血液,是她剛纔狠狠咬住脣瓣滴下來的血液,他一定是無意間看到了,纔會讓她唱歌的。
笨蛋,這種時候爲什麼還要先想着她!
“好。”紫雲傲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一些,“就唱奕沒有聽過的歌吧……”
“嗯……只要是傲兒唱的,都喜歡……”
……
請允許我塵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過去,
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
才隱居在這沙漠裡。
該隱瞞的事總清晰,
千言萬語只能無語,
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喔 原來你也在這裡。
啊 那一個人,
是不是隻存在夢境裡,
爲什麼我用盡全身力氣,
卻換來半生回憶。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
若不是我救贖心情,
在千山萬水人海相遇,
喔 原來你也在這裡。
……
是的,你也在這裡,纔會讓我覺得此生不寂寞。我想,你不是存在在夢境裡的,你是真實的存在在這個時空,我穿越而來,也許只爲了,找到你……
紫雲傲唱到這裡,脣角微微揚起,所有的痛覺似乎都變得不那麼重要。
皇君奕的脣角輕輕上揚。“很特別的旋律呢……”
他刻意掩藏的痛覺,她似乎感覺得到,爲了不讓他被痛苦淹沒,她決定一直唱給他聽,這樣的話,他也不會覺得那麼寂寞了吧……
“奕覺得好聽的話,我再唱其他的歌給你聽。”紫雲傲開口說道。
此刻的她,似乎變得格外柔情,好像月光也因爲她而變得溫柔了起來。她想起他們曾經在碧月溫泉的相遇,想起他握着她的掌心,陪她在水中修煉的畫面,想起他點點滴滴的溫柔,彷彿也被這樣的柔情所打動,變得如他一般溫柔起來。
“嗯!”皇君奕輕聲應着。
就算在痛苦的時候,有她在,就會覺得安心,只要不讓她看到他的軟弱,就覺得放心。其實他從不甘在她面前示弱,可是他們都知道,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面。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
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儘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氣息,卻無法擁抱到你,
如果轉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但願認得你眼睛。
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裡,身邊有怎樣風景,
我們的故事並不算美麗,卻如此難以忘記。
……
就這樣,她爲他唱了一整夜的歌,也不知道唱了多久,卻不知疲倦。
誰也不知道,窗外,殤火流月一襲白衣,倚靠在百年榕樹樹枝上,任由細密的枝葉遮蔽了他的身影。
彷彿,已經聽不見自己的呼吸,也聽不見自己的心跳,感覺不到心疼,也感覺不到時光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