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許你這般拼命。”龍沉也不管明月汐聽不聽得見,低低的哼了一聲。
雖說不知道她怎就變成了這樣,但可以猜到,爲了配置她手中的那枚解毒丹,定是花了很大的精力。
龍沉攬上她的腰肢,本想要將她抱起。卻立即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氣逼入自己。
他一怔,袖袍揮動,身體一個伶俐的躍空,想要躲過來人的攻擊。
心中略詫的擡起頭,只見對自己出手的人,竟就是那冷雲法師。
一抹長長的紅袖,似凌厲而發的寒箭,直逼龍沉而來。
然,他能夠感覺得到,那殺氣,其實也僅僅只是針對自己罷了。她對懷中的明月汐,是無任何惡意的。
冷雲法師如今已達仙幻級別,自然不是龍沉可敵的。
而此一刻,在探到冷雲法師落於明月汐臉頰之上的點點柔光時,他也不再想要抵抗,放開了手,任由着冷雲法師揮出一段紅紗將懷中的明月汐裹了去。
“從此,她便是我的徒兒。”紅紗纏繞上明月汐的身體,一勾,一放,少女穩穩的倒在了冷雲法師的臂彎之中。
一股宛若熱泉般的力量,透過少女手心漸漸的漫延、透入全身,一股股極爲舒適的感覺,頓讓明月汐覺得心曠神怡。
她累!
可是並非沒有知覺。
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之前龍沉將自己摟在懷中爲自己渡幻力。後來,又被冷雲法師搶了過去,爲她渡起了幻力。
好暖!
身上的疲憊,漸漸的散了去,唯一的感覺,便是暖暖的,似泡在浴桶中的舒適。
而後,她清楚的聽見,爲她溫養着血脈的冷雲法師,突然間凌厲的對衆人宣佈——“從此,她便是我的徒兒。”
她——指的,是自己!
明月汐的心,怦怦一跳。
冷雲法師那維護與堅定的語氣,就像是讓獨自在孤海中漂泊的自己,獻上了港灣,讓她從此以後,有了依靠與依仗。
這種感覺,不像是龍沉帶給她的!
這種感覺,像家!
她緩緩的睜開眼,終於感覺到體內本因使用時空之力而抽空了的力量,慢慢的恢復了。往四周瞧去,竟迎上了一陣目瞪口呆的眼神。
她知道,冷雲法師突然的承認,讓人感覺到意外了。
畢竟,自己的丹藥,還沒有給冷雲法師看上一眼。
徐盈的眼,嫉火狂燒,紅得似血,“法師,你還沒有看我們的丹藥,怎就斷定汐月明的丹比我們好呢?”雖說,明月汐的煉藥師等級比自己高,可是,那也不能決定一切,不是嗎?
她剛剛可看清楚了,明月汐手中的那枚丹藥,是五色的,繽紛的色彩。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般奇怪色彩的丹藥?
她可不信,那樣的丹藥,可以解得了冷雲法師的毒。
其他的選手,雖說覺得自己今日被冷雲法師看中的機率低,可見明月汐連丹藥都沒有遞給冷雲法師便被她選中了,頓時也覺得有些不服氣。
明月汐不語,淡淡掃視衆人。
而冷雲法師,則是淡淡挑眉,也沒有多說話,而是從明月汐手中拿過了她所煉製的丹藥,“誰若願意,可以嘗試一下此丹的解毒效果。”
一雙冷酷的眸,直接瞪向了徐盈,“徐大小姐既不服氣,試試可好?”說罷,舉起了一枚黑色的毒丹。
徐盈搖搖頭,她可不相信“汐月明”的丹藥,若真的服用了毒丹下去,無法解毒怎麼辦?
而她自己所煉製的那枚丹藥,也無法將毒給清除完全了,怕是解毒效果只有六七層。
可冷雲法師似乎根本就沒有見到她的搖手,纖長的手舉在半空,手指捏着一枚黑色毒丹,輕輕一彈,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直朝徐盈嘴中射了過去。
那速度,無人可以看得清除。
那力度,更是無法抵抗。
徐盈毫無躲閃機會,便這般被冷雲法師強行逼着吞入了毒丹。
她面色一白,剛剛,她可研究過此丹的,毒性甚強,吞食下去,恐怕……痛苦難耐!
果然,原本紅潤的臉,幾乎在一眨眼的時間裡,便變得白若悽雪,毫無血色的色彩,讓人看了都覺驚悚。
紅潤的脣,也漸漸化爲了烏色,烏得深似夜海。口中,嘩啦啦的,冒出了雪白的泡沫。
“啊……”
一片痛意,自心口漫延,漸漸地傳播到全身,甚至讓她感覺連頭頂上的髮絲,都痛了起來。
砰!
身體一個不穩,猛然倒地,一雙無骨瘦弱的手,連忙捂住了胸口,蜷縮在地上,悽楚的喊起了疼痛。
很疼!疼得幾乎難以忍耐!
疼得她根本沒有心思再顧及什麼形象,不停歇的在地上打起了滾。
衆人的面色,也紛紛一白,彷彿那痛苦的人也感染到了自己,臉上齊刷刷的露出了驚悚之色。
早便聽聞冷雲法師性子捉摸不定,這徐大小姐竟然還敢提出質疑的話,不是自己找虐嗎?
服氣又怎樣?不服氣又怎樣?
這種質疑冷雲法師的話,都只能憋在心裡,豈能當着冷雲法師就說出來?
“徐大小姐,本法師現在用我徒兒的丹藥爲你解毒,你這條命,可是欠了我徒兒的。”冷雲法師冰冷無情的看着眼前一幕,似乎根本不覺地上打滾的徐盈有多痛苦,眸裡是波瀾不起。
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接着便彈出了明月汐所煉製出的那枚奇葩顏色的丹藥。
這一次,她的速度極慢,讓衆人看得清楚,她所彈出去得那枚丹藥,正是明月汐所煉製出的那一枚。
可準確度,卻亦如之前。
五彩的丹藥,順着烏黑的脣,漸漸逼入喉口,滑入胃中……
幾個眨眼的時間,只見女子脣邊的烏色漸漸淡去,悽白的臉色,也漸漸地恢復了正常人的光彩。
她似乎好受了許多,不再悽慘大叫。
一雙手,從胸前漸漸舒展。
這無疑——是證明了,明月汐的丹藥,是有效果的!
“諸位現在可以去看看徐大小姐的體內現在還有沒有餘毒。”冷雲法師難得又來了一句,冷冷的目,掃視着高臺上一羣靜站不語的煉藥師選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