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無法拒絕這樣一個女子。
好吧,那就這樣吧,就算不能終日相伴,但只要想到在世界的某處,還有一個自己愛的人。而且那個人也在同樣愛着自己,就足夠了。
當想到自己以後離開了這裡,遠離了自己的家鄉,在家鄉還有一個如此這般美麗的女人,蘇林便突然感覺到自己不再孤獨,感覺到自己的心很溫暖。
“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蘇林溫柔的說着,在納蘭雪額頭上輕輕一吻。
芸芸衆生,茫茫的世界,萬般女子當中,蘇林唯獨遇到了她。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就像冥冥之中有一條線將蘇林和納蘭雪早已連接在了一起,早在他們未能降臨在這個世界之前。
而她又是那樣的不凡,爲什麼這個不凡的女子會愛上自己呢?蘇林在想這個問題,他所能夠得到的唯一答案就是,自己真的很幸運。
“蘇林,有個地方我要讓你看看。”納蘭雪拉着蘇林的手,在那黑色的道路上小步奔跑。
死城不再那麼死氣沉沉了,蘇林突然覺得這座城池如此可愛。
很快的,在納蘭雪的帶領下,二人來到了一座荒蕪已久的樓閣裡面。
那樓閣樸實無華,有着歲月深深的沉澱和積累。
樓閣正門上方的牌匾已然破損不堪,幾個毀掉的大字看不出原先的面貌。
但根據裡面的一些陳設,蘇林猜想此地應該曾是一個酒家,那座椅上也許曾經坐着來往的過客。
那二樓臨窗的欄杆上,還有人用尖銳的器物,刻下了一行行早已看不清模樣的小字。
或許這裡曾是滿腹經綸的才子們,相約而聚的地方,也許他們也曾鬥詩賦曲,用他們的才學吸引着下面路上走過的佳人。
當蘇林從那欄杆上轉回心神,回過頭去的時候,卻是忍不住呆住了。
不知何時,納蘭雪已經脫去了衣衫,乾淨純粹的呈現在了蘇林面前。
蘇林感到心跳開始加速,那樣的美妙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每一次,總能讓他無法堅守自己的心。
“你……”蘇林張開嘴巴,只吐出了一個字。
納蘭雪巧笑嫣然,用手勾起了蘇林的下巴,膩聲道:“公子,可否與小女子共度良宵?”
蘇林嚥了口唾沫,緊張道:“你真的決定……”
納蘭雪咯咯一笑,拉着蘇林快步向旁邊不遠處的住房走去,那笑聲在空蕩蕩的世界裡,傳了很遠很遠。
遠方,一棟古樓頂部的瓦片上,軒轅芷晴咬着嘴脣,就那麼靜靜的站着。
“你……你早就準備好了的?”蘇林有些緊張的說着,儘量去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發現這房間的牀榻被收拾的很乾淨,上面還鋪了新的被褥。
看來,納蘭雪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來,跟姐姐過來。”納蘭雪虛長蘇林兩歲,她便如一個大人一樣,拉着蘇林。
她肌膚勝雪,那滑如雪緞的肌膚,讓蘇林面紅耳赤,整個人都變得緊繃了起來。
她的臉上飛着兩抹紅雲,喘息徐徐的噴在蘇林臉上。
蘇林忍不住呼吸越發沉重了。
“嘻……想什麼壞事了。”納蘭雪將嘴巴貼近蘇林的耳朵,在蘇林耳邊低聲呢喃。
蘇林咬了咬牙,道:“明明是你在做壞事,卻怪我多想。”
“噓……”納蘭雪用食指抵住蘇林的嘴巴,輕聲道:“呆子,不許說話。”
“我……我想喝口水。”蘇林嚥了口唾沫。
納蘭雪嬉笑着從納戒中取出一個水壺,她先喝下一口,而後對着蘇林的嘴巴印了上去。
蘇林很沒出息的想要在這關鍵當頭,找點水喝,用來掩蓋自己窘迫的模樣,但他沒想到這口水能喝的如此妖嬈,差點把他的神魂都從腦袋裡勾出來了。
她儘量表現的主動一些,想要裝作一副很老道的樣子,可其實她與蘇林一樣的青澀。
兩個未經人事的人兒,四目相對,都是緊張的再也說不話來。
遠方,當軒轅芷晴聽到納蘭雪那回蕩久遠的驚呼之後,她雙目中閃爍着星星點點的淚光。
“這樣,就公平了。”軒轅芷晴取出手帕抹去了眼角的淚痕,她強笑道:“這樣,你我就都不是彼此的第一人了。”
“蘇林,你認爲我軒轅芷晴不乾淨,但我對你的心卻是絕對一塵不染的。我甚至願意看着你被別的女人沾染,我容忍這一切,只爲讓我們雙方都公平一些。”
軒轅芷晴一直覺得有愧於蘇林,當然她一廂情願的認爲,今後她一定會跟蘇林走到一起。
憑什麼她軒轅芷晴玩樂了這麼多年,與那麼多的男人風花雪月?
每一次面對蘇林,軒轅芷晴都有愧於心,就像是一個吃盡了天下美食的人,卻要和一個餓了大半輩子,皮包骨頭的人相伴一生一樣。
她榮華富貴一身,她從來不缺錢花,她肆意的揮霍着人生,享受着一切美好的東西,等她玩夠了,卻要讓蘇林和她一起度過貧困的餘生?這是軒轅芷晴一廂情願的念頭,她認爲蘇林也一樣會這麼想。
軒轅芷晴認爲這樣對蘇林很不公平,她認爲蘇林也應該享樂,應該擁有和她曾經一樣的時光。
這樣她纔對得起蘇林,才能夠站在蘇林面前的時候,不覺得自己是自私的。
她甚至願意爲了這種目的,去爲蘇林安排很多風華絕代的美人,讓蘇林快活多年之後,她才與蘇林公平相待,才與蘇林攜手一生。
如此驚人的念頭,出自於軒轅芷晴內心深處的真實聲音,她一向都是個極端的女人,不但行爲極端,連想法都一樣的極端。
“你這樣做,真的不後悔麼?”一個半透明的女人,靜靜的漂浮在軒轅芷晴身邊。
那女人有着一頭銀色的長髮,和一席銀色的長裙,在夜空之中顯得如此不凡。
如果此時青老看到了這一幕,就會立刻發現,那銀髮銀裙的女人,是一個器靈,一個守護在軒轅芷晴身邊的器靈。
“我逍遙快活夠了,就要獨佔他,這不公平,所以我也要讓他逍遙快活之後,才與我相伴。”軒轅芷晴堅定的看着遠方閣樓,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銀髮銀裙的女人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傻的女人麼……”
閣樓內房間內,一絲絲餘溫殘留在空氣當中。
納蘭雪趴在蘇林胸口上,用兩根手指纏繞着蘇林的頭髮,呢喃道:“我是你的女人了,是你蘇林的女人。”
蘇林咧着嘴吧嘿笑:“不對,剛纔只能說我蘇林是你的男人。”
“爲什麼?”納蘭雪在蘇林下巴上親了一口,首次的經歷讓她滿面紅光,眼角還帶着未乾的幸福淚痕。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此生無憾了。
蘇林道:“因爲剛纔是你主動,那不合適,我是大男人,應該由我主動纔對。”
說罷,在驚呼聲中,蘇林將納蘭雪掀翻……
許久之後,兩人穿衣完畢,來到了二樓大廳。
“不許笑!”納蘭雪走路的樣子有些艱難,引得蘇林嘴角掛起了一抹笑意,她嬌嗔的呵斥着。
“咳。”蘇林咳嗽了一聲,道:“放心吧,這輩子我都認定你了,我會負責的。”
納蘭雪嗔怪的瞪了蘇林一眼,她在蘇林身邊坐下,甜甜的說道:“我要的不是責任,而是你的心,我也不想你因爲責任而留在我的身邊。”
“如果你蘇林不會離開我的話,我希望那不是責任的牽絆,而是因爲你願意。”
蘇林摸了摸納蘭雪的長髮:“這是我今生聽到過的最美的情話了。”
納蘭雪在蘇林懷裡依偎的許久,纔在蘇林臉上親了一下道:“我得回去了,還有一些工作等着我去完成。”
“你……這樣回去行嗎?”蘇林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納蘭雪,那艱難的走路姿勢,忍不住感到自豪起來。
“你還說!”納蘭雪拾起一把椅子丟向蘇林,嗔道:“不許跟我一起回去,知道嗎!”
“咳,好的。”蘇林點了點頭,他知道納蘭雪是怕引起別人的過分注意。
女人嘛,終究還是害羞的。
當納蘭雪離開之後,蘇林沉浸在幸福中,又看向了欄杆上的那一行行破敗的小字。
這個時候,蘇林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一個想法。
“如果……如音可以將書法演變成武技,那麼我爲什麼不能根據這種靈感,來自創一套屬於自己風格的刀法呢?”
如音的書法,演變成了四字箴言,但那是四種風格各異的武技,所謂武技,當然是不能隨便使用出來的。
總不能看到一個敵人,就狂放武技,那對武者本身的消耗是極大的,越強的武技就對應着越強大的消耗。
而且,武技和功法當中的技能,是要見縫插針來使用的,必須要有足夠的信心命中敵人的時候,才用技能給予迎頭重擊。
若是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釋放技能,就容易被敵人格擋,甚至躲閃開來,那樣結果就不美妙了。
蘇林用手緩緩的撫摸着那曾經的文字刻痕,心中沉吟。
若是用文字,來創建一套屬於自己的刀法,那麼進攻起來將會更加順暢,也更有威力。
如今的蘇林已經明白,刀法不應該侷限在標準的招式上面,更重要的是一種風格。
就像洪蒙和蕭青的風格,是彪悍蠻橫,是不管不顧。
那墨呈的風格是來去無聲,不易察覺,那敬空的風格則是正直剛強,不動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