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啊?你說,我是讓你把你心愛的慕容軒給弄死呢?還是把心愛的慕容月娥給弄死呢?”花雕聲調帶着戲謔,問道。
“只要不是我……”李氏只猶豫了一瞬間,就下定了決心。
“我說給你聽,你聽是不是這個道理,要是慕容軒死了呢,你就是府裡最大的,雖然沒有了靠山,但是啊,鋪子啊,莊子啊,這些可都是錢,你享不盡的福氣,要是再弄死了老夫人,你就更加的得意了,對不對?”李氏連連點頭。
“要是月娥死了呢,你就不用吃避孕的湯藥了,痛痛快快的懷一個孩子,要不然就弄死繁星,抱着她的孩子過活,雖然再教養一個孩子費時費力,可是也不是多麻煩,等他長大了自然剛剛夠給你養老,對不對?”李氏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點頭。
“我就說嘛,你這麼明事理的人,怎麼會做出把翡翠的舌頭割下來這麼殘忍的事呢。”花雕笑着,眼底也帶着笑,明豔至極,卻讓李氏更加不寒而慄。
果然,這不是人,否則那麼隱秘的事,她怎麼會知道。
翡翠是慕容軒原來的通房丫頭,她進府的時候,翡翠就已經很受寵愛了,後來慕容軒做主,給翡翠提爲姨娘,叫翠姨娘。
翠姨娘愛好唱小曲兒,唱的非常好聽,宴會上,經常叫翡翠出來唱曲兒,那些官老爺多次問慕容軒要翡翠,慕容軒都岔開話題混過去,後來實在是被逼的緊了,就公然的說翡翠是他愛妾,以後要是生了兒子,就扶爲平妻,這才讓那些官老爺歇了心思。
可是李氏那時候,覺得翡翠是自己往上爬的絆腳石,恨不得翡翠趕緊死了,她才能受寵。
雖然,那時候她已經很是受寵了。
進府不久,李氏的肚子裡就有了慕容月娥,可是李氏自己知道,算着日期,慕容月娥是進府之前就有的。
進府之前,李氏並不確定這孩子是不是慕容軒的,但是十有八九是不是的。
她很想留下這個孩子,那時候她身邊有一個丫鬟,是從青樓裡伺候她的,一起帶了出來,那丫鬟沒什麼心眼,是和她從小一起學舞的
,可是因爲心眼少,被人給弄的有點瘸了,自然是不能再跳舞的,才做了伺候人的丫鬟。
翡翠幾句話套出李氏原本就和幾個男人都勾勾搭搭,其中一個纔是慕容軒這件事,又根據丫鬟說的話,推斷出來這孩子並不是慕容軒的。
就要去告訴慕容軒。
李氏怎麼可能讓她說出來。
爭執間,李氏被翡翠給推倒在地。
李氏和丫鬟一起,把翡翠給打暈過去,這才哭哭啼啼的去找慕容軒,說是翡翠推倒她,要傷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其心可誅,一定要翡翠跪一晚上的祠堂才行。
昨晚剛剛知道的消息,說是慕容軒要被皇上派出去公幹,慕容軒回來的時候愁眉苦臉的跟李氏說,李氏知道,過了這一夜,只要是慕容軒沒有及時的把翡翠弄出來,她就有機會弄死她,讓她把話爛在肚子裡。
果然,慕容軒走的時候,也沒想起來祠堂裡還關着一個翡翠。
被李氏的撒嬌給纏住了,直到走了很遠纔想起來翡翠,派人回去的時候,翡翠已經自己剪了舌頭,上吊死了。
死前留下話,說是既然老爺不寵她了,她就自斷生路,下輩子再也不想見。
其實,翡翠是被李氏給謀害了,才掛上去的,翡翠原本就是靠嗓子和舌頭吃飯的,李氏把翡翠的嗓子給用熱水燙了,然後剪了舌頭,最後才讓翡翠死的。
死了一個姨娘,還是上吊自殺的,月國的風俗是這樣的鬼以後是戾氣最重,不及時扔出去要回來興風作浪的。自然是晦氣,沒怎麼樣,就被扔到亂墳崗去了。
李氏擡頭,滿眼都是猙獰的血絲,花雕毫不在意的踢着她的臉頰:“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
踢了踢:“鬆開,一邊去,別抱着我,跟你說啊,我和枯木大師可是好友,關係好的不得了,所以,你還是別想着驅鬼什麼的了,那些在枯木大師面前,都不好用。你也知道,枯木大師可是不光在月國出名,在整個大陸上都很出名的。求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李氏不情願的鬆開花雕的腿,退到一邊去。
“老孃懶得和你玩,真累,一會好好睡一會兒去。”說着,花雕擡起瑩白的小手,優雅的打了一個哈欠。
“你是不是去找我娘我爹去了?逼問我有沒有一個妹妹?”花雕想着之前派去保護元家的那幾個侍衛傳回來的消息,李氏因爲心底有所顧慮,不太敢直接動手。
何況,元家雖然官職小,因爲慕容軒在朝堂護着,也過的不賴,一下子讓元家消失是不太可能的。
“我爹我娘啊,心底只有我妹子,我哥哥姐姐,就是沒有我,找了也沒用,都死光了,看你能找到什麼?”花雕真是有點累了,又打了一個哈欠:“怎麼還不來啊,再不來老孃回去睡覺了,困死了……”
李氏還在想花雕說的,說是她爹她娘都是死光了。
花雕說的是實話,李氏卻想的很多。花雕的親爹親孃當然都死了的,之前多少年前就死了。
花雕嫁給鍾國公之後兩年,她娘就死了,南疆王不久也死了。後來是上位的是不知道誰生的一個弟弟,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她爹不光是她娘一個妃子,孩子生了一大堆。她也只是認識幾個特殊的。
而且,依照她爹她娘對她的架勢,真是死了纔好呢。
花雕眯着眼睛,剛剛打哈欠沁出一點淚水,在眼角,有點難受,看着李氏也越發不順眼起來:“一會知道該怎麼說吧?老孃有點不耐煩了,趕緊完事纔好,讓老孃不耐煩了,看老孃怎麼消遣你。哦,讓一點小東西陪你玩玩。”
花雕在上次去南疆的路上,和蟲蟻溝通的能力就練習的很好了。
找一個鬼頭蛾不要太輕鬆。
鬼頭蛾在李氏的肩頭飛來飛去。李氏嚇的全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花雕微微一笑:“現在知道怕了吧!……”
鬼頭蛾一向被視爲不詳的生物,前任枯木大師最厭惡的就是鬼頭蛾,上面長着一張鬼臉,還有些扭曲猙獰。
不過,花雕知道那都是誤解,不過就是鬼頭蛾的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罷了,真沒看出來哪裡像鬼頭了,好像那些人看過鬼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