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幾個參將看着甘冒從一開始的勝券在握,再到目前的模樣,有一種難以置信,他們二人說的話並不多,加起來連十句都沒有,想不到這樣十句裡面竟然包含了這樣多的歧義,旁邊的人立即後退。
花廳中開始安靜了下來,冷星寒這才一笑,說道:“你知道,。當日我並沒有死,那時候本是想要讓柳相與冷殊嚐嚐苦頭的,但是你並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皇上救了你們?”這雖然是猜測,但倒是由表及裡猜測了一個鄭重其事,旁邊的冷星寒一笑,暗暗的佩服起來,以前的時候人們都說南霜是一個無用之人,但是隻有自己知道,這不過是爲了表示自己大智如愚而已,南霜並不是一個無用之人,反之,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
有時候棱角過於鋒芒就會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他需要將自己的所有戾氣都埋藏起來,這樣一來就最好了,而經過了很多機緣巧合的事情以後,南霜的戾氣早已經消失殆盡了,他渾身都沒有了君王應該有的那種冷漠,漸漸的甚至變得柔情似水起來。
不過千萬不要相信色彩斑斕的毒蛇,好看的東西往往是帶着一種致命的誘惑與危險。
“說對了,我們目前只有合縱起來纔會大獲全勝,齊城目前雖然是貌合但是畢竟因爲新君的緣故,也是神離的。”他一邊說,一邊看着旁邊的人,道:“好了,讓人將門全部都打開。”
“這杯酒還沒有喝完,事情還沒有徹底的清楚,我現在開始慢慢的相信你了。”甘冒曾經已經有好幾次對冷星寒動了殺心,但是這一次看起來好似化敵爲友了,冷星寒微微一笑,“再說,急真的是有了危險了,到了燕國,慢慢的喝酒不不遲。”
時間是寶貴的,說不定此時此刻,齊城的城門已經打開了,要是果真如此,自然是需要在後面跟着的,冷星寒看着甘冒,又道:“你親自指揮?”
“還有你。”
“甚好,走,一邊說一邊走。”兩人果真是化
敵爲友,正要舉步,甘冒從衣袖中掏出來兩粒藥丸,“剛剛的酒水……”
“這個?”他自己的手中也有一粒,說道:“靈月在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晉國人善於用毒,我早已吞食過了一粒,可謂百毒不侵。”甘冒自己吞了一粒,這才說道:“你去點兵點將,我換衣服去。”
“甚好。”說過以後,旁邊的兵符遞了過來,同樣是白玉老虎,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有一種冰涼滑膩的感覺讓人的手幾乎都挪移不開,冷星寒緊緊的握住了白玉老虎,輕輕的笑着,然後站了起來。
“國君有令,打開城門!宮門!角門!拱門!”
“國君有令,打開城門!宮門!角門!拱門!”
沒有人知道爲何這樣快就開始改變了主意,剛剛還是關門打狗,現在就是開門揖盜了,等到冷星寒站起來以後,手中已經多了一枚白玉老虎,在任何一個國家裡面,王權都是最大的,人們看到這白玉老虎,不禁心裡面嘀咕起來。
“國君有令,爲孤打開城門!宮門!角門!拱門!”這樣一說以後,內侍監立即將這些門都打開了,外面的月色寧靜的很,洋洋灑灑而來,地面上一片深深淺淺,如同流動的水晶一樣,他踩着這樣的月色,走到了外面。
來的時候是威脅了一個人來的,走的時候是一個人大刀闊斧而去的,並沒有幾個人在旁邊爲難自己,他走的暢懷,來的愜意,旁邊剛剛觀看了兩人吃酒經過的內侍監不免交頭接耳起來,但是兩人完全不清楚,爲何他就談判成功了。
冷星寒的成功同樣是來源於自己膽大妄爲,一個人一旦是到了一切都不管不顧的時候,外加自己冷靜與超拔的智慧,本來就是一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
走到了校場的位置,守令官與參將都過來了,過了沒有許久的時間,一身戎裝的甘冒也是過來了。甘冒本就是武將出生,這半年沒有打仗早已經技癢難耐,與幾個參將每天在後院砍砍殺殺,畢竟是隔
靴搔癢,一看到真的要上戰場,心裡面也是比較開懷的,冷然一笑,說道:“衆將士聽令,與孤王出門去爭戰。”
“國君,這樣就出城去未免過於招搖過市,且冷星寒不知道有什麼計謀,這齊城本就是冷星寒的母國,要是他騙我等調虎離山,不要說去圍魏救趙了,就連自己的晉國都完全是保不住,所以,末將恕難從命!”一邊說,一邊開始磕頭起來。
這人說過以後,旁邊的人一個個都開始站了出來,“末將就是上戰場也是需要看到敵人,就是上戰場也是需要明白自己去做什麼,末將同樣也是恕難從命。”一邊說,一邊站在了旁邊的位置。
更有人開始找出來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冷星寒一個字都沒有申辯,等到這一切都全部完畢了以後,冷星寒這才站在了高高的臺上,說道:“很快,齊城就會傾巢出動了,糧草會先行的,大家在這裡看着就好。”
“這倒是新鮮事,我等且看一看。”一邊說,一邊衆人全部都上了高峻的點將臺,點將臺高高大大,人們開始慢慢的聚攏起來,甘冒也是走了過來,看着齊城的方向,這一次主要是運送糧草,所以這一次的軍隊應該不是非常多。
冷星寒唯恐自己預料的有了差錯,心頭微微的跳動了一下,天空的烏雲又是一片籠罩了過來,剛剛還明亮的月色,到了這個時候開始沉寂了下來,沉寂的月,開始慢慢的消失了,淅瀝的雨點開始慢慢的落了下來。
衆人都離開了點將臺,在滴水屋檐下等着,雨水很快就連綿不絕,他要是看不到齊城出門的軍隊,今晚欺世盜名的罪過也就坐實了,他等待着,目光幽冷。
齊城的宮門開始慢慢的打開,硃紅色的縹緲宮燈在黑暗中迤邐出來很遠很遠,糧食並不多,然而這些糧食全部都是軍隊的給養,不是送給東門將軍的給養,而而是自己這一行人的給養,硃紅色的宮燈照射在那折枝花卉的衣衫上,冷殊就像是來自於地獄的鬼魂沐浴了神祇的光芒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