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她有點抵抗不了這種反差萌的現象。
拓跋驚寒從來淡漠而清冷,偏偏這樣一個男人可以低下頭對你說如此柔軟甚至帶着幾分賭氣的情話。
這是珍貴而罕有的,她忽然意識到。
“還差兩種藥材,我已經在找了。”
顧幽離笑意清淺,一雙琉璃般的雙眼裡,閃爍着妖異的光芒,秀逸的雙眉舒展開來,精緻漂亮的五官愈發耀眼。
拓跋驚寒此刻離她極近,見她嘴角有弧度揚起,心下微微一癢,他再次低下頭,在顧幽離的右邊脣角處輕輕一碰。
溫涼而綿軟,如同羽毛輕觸,顧幽離猛地擡起頭,見眼前男人眼底不知何時已經滿是笑意,即便沒有咧嘴大笑,也能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出息!”
就親了一口成這樣了,還是親脣角,顧幽離默默吐槽着,努力壓下那一瞬間的異樣感受,清美的面容之上,愈發冷冽。
拓跋驚寒緘默不語,雙眸之間清澈至極,就這樣靜靜的望着她。
饒是顧幽離再淡定也忍不住有些臉紅,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兩人之間的氛圍不知何時已經詭異的如春日融融,溫暖而美好。
“幽離”他忽然說道,“我還有哪裡不夠好嗎?”
她一怔,擡頭迷惑的看着他。
“我雖然沒有喜歡過其他人,但是我知道,所有女子見到自己喜歡人的時候,眼睛是會發出光芒的,你對我……”
好像沒有。
拓跋驚寒一字一句認真說道,說到最後,眼底劃過一絲黯然。
雪花飄然落下,塔頂上,不知何時已經鋪上了一層白,漫天白雪之下,眼前這個男人在將自己的心意一點點的坦露出來。
顧幽離忽然之間有些惶恐,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她對拓跋驚寒是什麼感覺呢?
一點欣賞一點佩服一點仰慕加上一點…喜歡。
是喜歡的啊!
她仔細思索了一下,擡起頭,認真回答,
“那可能是不夠喜歡。”
話落,拓跋驚寒嘴角一僵,身上的溫度剎那退去,與周遭冰雪融爲一體,玄色衣襬靜止不動。
“沒有到那種喜歡的藏不住心思的地步。”她再次說道。
拓跋驚寒第一次有些惱怒的瞪了她一眼,伸手擋住了她的脣,不想在聽她說這些。
巴掌大的臉遮住了一半,露出璀璨的雙眸,忽而眼角彎起,漂亮可愛的像只小狐狸。
拓跋驚寒放下手,努力鎮定心神,將話題轉到了其他事上。
“你用了我送給你的黑耀?”他側着頭,望着遠方白雪皚皚,語調回復慣常的清冷,身姿修長如芝蘭玉樹。
“我不懂陣法機關,自然只能用蠻力,用蠻力破陣,時間也不夠,只能用這一招。”她雙眉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已經竭力保持淡漠的男人。
拓跋驚寒依舊沒有看她,黑曜石一般的雙眸忽而掠過一絲光芒,他低聲道,“你沒有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麼?”顧幽離莞爾說道,“奇怪你爲什麼不敢看我?”
拓跋驚寒指尖一動,忍不住的回眸,看向她的眼睛,“是,看你越多,我心底就越喜歡,可是一想到你不是這樣,我就有些猶豫,要不要再這樣看下去了。”
他話九分真一分假。
假的當然是那一分猶豫,他如何能控制的了自己這心意,只是不這樣說出來,面前的這人估計真要將今天這所有話當成玩笑了。
必須,必須讓她與他同樣的謹慎認真的對待這份感情!
“那你就先不要看我了。”顧幽離眨了眨眼,說道,“我最近又好看了,天機閣的小童子都被我迷得團團轉。”
拓跋驚寒微微一怔,腦海中忽然想起在大晉時,阿一時常叫嚷着——那個厚臉皮的女人!說的自然是顧幽離,當時他還覺得這句話極其刺耳難聽,怎麼這一瞬間,他覺得,如此的貼近事實?
“好了,言歸正傳”顧幽離收起嬉笑的表情,輕聲問道,“你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拓跋驚寒:“.…..”
“
怎麼又不說話了?”她皺着眉,問道。
拓跋驚寒看了她一眼,輕聲道,“你知道的,黑耀的殺傷力極大,一般可以秒殺地級高手,可是你只是炸了第八層塔,無一人死亡!”
顧幽離神情一怔,看了一眼底下冒出來如刺蝟一般的木頭,白雪覆蓋下,下方仍舊可見一片狼藉。
“是有些奇怪。”
連九曲陣法都被毀的一乾二淨,結界也破了,隨便掉下去兩根木頭都砸的死人,怎麼可能無傷亡情況?
“你知道九重天之上,一直有個說法嗎?”拓跋驚寒清冷說道,眸光帶着些許莫名的情緒。
“什麼?”
“天道一直喜歡找人來做手裡的刀子,解決一些麻煩。”
“老天爺的刀子?”
“是的,這刀必須足夠鋒利,足夠強大,是以,他會給足夠的運氣來讓他/她迅速成長。”
“你想說,今天這事情古怪,老天爺插手了?”
這話說出來,顧幽離覺得有些荒唐可笑,怎麼可能會真有老天爺這種產物?
可是,轉念一想,敖青所說的空間法則,不就是一個明證?
法則的擁有者是誰呢?老天爺?
顧幽離腦子忽然有些亂,身上的元氣也開始澎湃起來,墨色長髮無風而動,拓跋驚寒也感覺到她的不對勁,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元氣在指尖跳動,拓跋驚寒輕輕皺眉,說道,“你體內元氣奇怪的緊,雖然融合在一起,但是會相互排斥,必須儘快找個方法中和一下!”
顧幽離苦笑,心道這事她自己是最清楚了。
三股力量自從被硬掰在一起之後,她整個丹海都在沸騰,渾身氣勢外放,收都收不回。
其中,以巫族元氣最爲活躍,好戰的因子一直經脈之間流動,而修習的九品天玄訣也壯大了幾分仙族的元氣,剩下最可憐的妖族元氣排到末尾,如同有神智一般,甚是不甘心,時不時鬧騰一下,如此之下,她體內元氣就如同頑童一般,精神無比。
她怕再這樣下去,體內的經脈有些承受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