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了飯館,顧幽離摸了摸臉上如家包換的刀疤,嘴角挑起幾分笑意。
毒妖的僞裝術也是一絕啊,天機閣怎麼沒寫出來呢?
她裝作少年打扮,臉上兩道長疤便不會讓他人想看她第二眼。
是夜,她首先潛入了顧府。
顧修此時正站在靈堂,面容悲傷,一道靈牌放在桌几上,牌子上刻得江音採三個字很是奪目。
劉氏在身後哭的聲音很大,嘴裡唸唸有詞,大多是在懷念江音採生平事蹟,訴說自己的仰慕以及惋惜之情。
她哭的一顫一顫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有多傷心。
但顧幽離明顯看見她眼底深處的狂喜。
也對,江音採這一死,她便是府上的老大,到時候作威作福,可爽快了。
忽然,她想起當初留下來的名單,也不知道這女人替她報復回去的進程怎麼樣了。
是不是也以爲,她早就死透了,然後將其拋之腦後?
她嘴角多了幾分冷笑,繼續往下看去。
顧修臉上的悲傷卻是貨真價實,他與江音採多年夫妻,感情深淺先且不論,便是同一個生活這麼久的人忽然離世,總會有些情緒波動。
不知哭了多久,屋外涼風吹來,劉氏嗓子有些啞了,說了一句什麼便出了門。
屋內,唯餘顧修一人。
顧幽離踏着屋檐,隨手取下疤痕,飛身而下,橫掠進了屋子。
冷風襲來,顧修猛地轉身。
顧幽離精緻的容顏便映在了視線之中,登時,他瞪大雙眼,滿是不可置信,“你?”
“我?”她嘴角揚起,輕聲道,“怎麼跟見了鬼似得,莫不是以爲江家那兩位真能殺了我?”
顧修好歹打拼官場數十年,大風大浪也見得多了,很快便穩定下情緒,沉着一張臉,問道,“孽子!你回來幹什麼?”
顧幽離瞥了一眼他身後的靈牌,冷聲說道,“江家人想殺我,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
顧修臉色頓時一白,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望着她。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江音採是我殺的。”她眉頭挑起,一字一句說道,“想聽一下她的死狀嗎?”
顧修隨手拎起案臺上的炭灰重盆,往她身上砸去,雙眼通紅,憤怒到了極點,“你這個畜生!”
砰!
炭灰盆四分五裂,落在地上,灰塵揚起,顧幽離始終淡漠如初的看着他。
“你不得好死!”顧修臉色忽青忽白,氣的渾身顫抖,額頭經脈暴起。整個人陷入瘋狂邊緣。
顧幽離輕輕一笑,道,“就只許別人殺我,不許我殺人?”
“顧大人,你腦子抽了吧!”
“這什麼狗屁邏輯!”
她一字一句,清朗而沉靜
顧修怒吼一聲,猛的撲了過來,撲的剎是猛烈,眼眶裡血絲布滿,綿延出道道紅線,他揚起手便準備抽她!
啪
顧幽離卻率先一巴掌啪了過去。
聲音之大,在屋內甚至有了迴音。
“我不動手你到是先動了起來!”她眸光冷冽,泛着波光,淡漠無情。
顧修一邊臉上五個指印,尤爲顯眼,他被這一巴掌啪的有些蒙,隨即疼痛感驟起,臉上火辣辣一片。
“孽子,你竟然…竟然….”他氣的抽搐,話也說不太清楚,隨手轉頭,看向門外,“來人,弓箭手準備!”
“我今日便誅了你這逆女!”
嘩啦啦外面頓時進來了一大批侍衛,都是顧家長年養的府兵,個個手持弓箭,鋒利的箭芒在夜色中,極爲刺眼!
顧幽離涼薄一笑,伸手便擒住顧修的咽喉。
“射一箭過來試試?”她力道極大,甫一捏緊,顧修便面如土色,翻着白眼快暈了過去。
弓箭手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擅動。
砰
門外又傳來一道清脆的響聲。
返回院落的劉氏呆愣站在屋外,精心準備的雞湯灑落在地,濃厚的香味飄散在府內,她雙眼驚恐的望着房內的顧幽離,整個人揮舞的雙手便離開了原地。
“妖女回來了!”
她跑得迅速,顧幽離不禁失笑,轉頭看着顧修一張死人臉,問道,“顧大人好福氣
,亡妻屍體未化,便日日好吃好喝。”
“你有傷心嗎?”她低聲道,“你這人,太無情啊。”
“我生下來受了這麼多折磨,也不全怪那些欺侮我的人,你這個不聞不問的父親,不知道有沒有一絲絲的慚愧?”
“對了,你哪來的慚愧,你這人根本就沒…….”
“你不是我女兒!”顧修大喊一聲,抖如篩子,雙眼血紅,死死的瞪着她,“你根本就不是我生的!”
“你這個雜種!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雜種!賤人!”
“留你在顧家已經是莫大恩德,誰知道養了匹白眼狼!”
“不僅傷我親生子女,還這番狠辣!”
“真後悔當時沒淹死你!”
“雜種…雜種”顧修狠很的瞪着她,口中不停用那兩個字辱罵着她。
顧幽離神色微變,掐緊手指,“你說什麼?”
顧修全身一涼,被這力道掐的連呼吸都成問題,無數地方都突然一空,像是快要死去一般,他憤怒的拍打着顧幽離的手,口中呢喃莫名。
“呵,今日倒見識了毒妖的狠厲,某人今日便斬殺了你!”
門外粗啞聲音傳來,一道黑衣身影迅猛掠來,手中元氣噴薄而出,這一出手,竟是直接向着她的面門而來!
有殺氣!
顧幽離當即果斷放下顧修,轉身避過這一掌。
砰砰砰元氣直射而去,震得靈牌四分五裂,木渣子在地上滾落。
顧修跌坐在地,狠很吸了幾口氣,隨即見那破碎靈牌,低吼一聲,便對着門外守候已久的侍衛喊道,“給我射死她!”
頓時,萬箭齊飛!
鋒利冰冷的光芒身側遊走,顧幽離冷哼,隨手聚集了一個元氣罩。
鏗鏗聲音響起,箭碰到元氣罩,便如遇到堅硬鋼鐵,刷刷落地。
黑衣人同樣無視那箭光,出手果斷,下了狠心要她的命!
顧幽離眉頭挑起,冷聲道,“真是雲仙宗的狗腿子!”
那人卻是桀驁一笑,“勞資是爲了放在賭場的一百萬兩銀子!今日之內,必殺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