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天地領域的天地大殿中,盛世浩大、萬年難得一見的婚禮,終於要開始了!這場婚禮慶典,震驚了整個世界!各城的高手們爲了一覽風采,竟是因此而引發數件驚天血戰!爲當日的盛世歡騰,增添了更多神秘的色彩!
在一片白茫茫的宮殿內,有一男子慵懶靠着牆壁,他的身後,是兩人依偎、唯美至極的雕刻。此時,他一襲白色薄衫更襯得他單薄孱弱,而三千青絲,一夜白頭。他靜默靠着,任憑,滿天的雪落到他的肩頭,很涼,他卻麻木,
“琊哥哥,婚禮就快到了,你該換衣服了。”一聲溫柔如水的女聲,一道飄渺如仙的倩影走近,巧笑嫣然坐下,想要靠在他的肩膀上。那好似睡熟的男子突然一跳起來,令得美麗的女子一頭磕在了牆上,不禁輕呼一聲,面容扭曲,但仍是忍不住了胸口的悶氣,眼淚汪汪地道,“琊哥哥,蓮兒碰着了。”
男子抱着肩膀,居高臨下、好整以暇看着她,“別忘了,你答應我的那件事。”
又是爲了那個賤女人!仙子瞪大眼,用漂亮明媚的眼睛不解看着他,“琊哥哥說的是什麼事呀?”
他突然笑了,修長白皙的手指撫着脣,那絕美如畫的眉眼間,恍若是傾城浮華的瑰麗,幾縷白髮跳躍在他如美玉無瑕的臉上,如揉碎了一間的華美。紅蓮近乎癡迷看着他那蠱惑衆生的笑。然後,雙眼迷離看着他俯身,一張她魂牽夢繞的臉正緩緩湊近她,溫熱的呼吸,是那麼令她躁動不安。
她幾乎可以清楚看到那纖長捲翹的睫毛,漂亮而又精緻,他簡直就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
他抿着閃動着色澤的姣好薄脣,慵懶揚起脣角,輕飄飄開口:“如果真的忘了的話,你該清楚你的下場。”他滿意看見她瞬間消退的血色,然後又優雅地起身,挺直了優美的背脊,慢吞吞往宮殿之外走去。白雪堆裡升起的白氣,將他的背影渲染得更加美奐。
“該死!”紅蓮站起來,胸口中的鬱氣壓得她無處可發。她狠狠踢了一腳牆面,震動了無數雪屑紛紛落下。視線不經意觸及到壁畫的一角,一副美奐絕倫的壁畫就被她收入眼底,她的嘴角勾起一個陰暗冷酷的笑容,手中已經凝聚起了光球。
而在宮殿之外的男子,聽得裡邊傳出來的撲哧聲,嘴角挑起邪魔似的黑暗。
大典即將開始,所有人都已經差不多都匯聚在天地大殿正殿中,一派的喜氣洋洋,好像是自己家辦喜事似的,此時,侍女們在人羣中忙活走動,粉色朦朧的紗裙,碎碎的流蘇,猶如仙子一般來去,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很是明豔動人。
無視旁邊的人是怎樣驚愕,她抿着嘴脣,一步一步走上那玉做的階梯,腳下很冰,很涼,卻抵不過她心尖的冷。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的身體都冷得跟一塊冰似的。她漫無目的在衆多高手中穿梭,只爲尋找到能讓她心定稍安的場所。
於是,她踏上了那座最繁華最美麗的宮殿,紅綢扎眼,四處都佈滿了精緻的掛飾,每個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的,與她臉上的冷酷肅殺不一樣。她在想,或許她走錯了地方,她該去的是地獄,而不是充滿笑聲與歡樂的天堂。
這是一場盛大的婚禮,她知道,所有的人都爲那一對祝福、慶祝。舉天同樂,該是多大的排場?那新郎,給了新娘多大的臉面?或許他們真的琴瑟和鳴、夫妻恩愛,但是,這一切關她什麼事?爲什麼,心痛是如此明顯,好像刀子一樣割着那脆弱的心臟。
那個說着愛她要守護她一生的人,就在今天成親了,他們的婚禮是一場傳頌的佳話。
她失魂落魄、跌跌撞撞離開了這個刺眼的大殿。
“慶典,開始!”
只見那鋪滿紅色玫瑰花瓣的地面,緩緩走來一個美得能叫人停止呼吸的人兒。她烏瀑般的長髮直垂腳踝,身上是一襲淡紅色的羅裙,裙面泛着金色光澤,雍容華貴。她手肘掛着一個精緻飄香的花籃,纖纖細指一拈,只見是滿天的花語。
這掛着淺笑又不失華貴的美貌女子,正是侍奉女神的神子。
而在其身後,是兩列排開的俊男美女,個個天姿卓越,丰神俊朗,美豔難比。於此同時,那來自遠古神秘的樂音在緩緩流淌,叮咚清脆,流水高山,自有韻味。同時,一股清淡迷人的香味在四處飄逸。衆人只覺得神清氣爽,竟是以爲這裡是如此仙境。
“新郎新娘到!”司儀雄厚的聲音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楚,衆人伸長脖子去看着,終於是看到了那一袍紅。
新娘一襲紅裙款款而來,那裹在紅紗裡的肌膚,宛若蓮藕般白皙美妙。再看,無須繁瑣的鳳冠霞帔,一隻通透的玲瓏簪,耳朵上鑲着的精緻的水晶鑽,更是襯得新娘烏髮煥彩,耳垂圓潤。那一張略施薄妝的臉,透着渾然天成的美麗,細長的眉眼被紫色眼影拉長,顯得嫵媚無邊。
如此美麗的新娘,讓衆人不禁感嘆紅蓮之姿,竟是傾城絕美。
不過相對於旁邊的新郎官,新娘的絕色倒是顯得有幾分單薄。
只見那人一襲簡單極致的紅色長袍,腰間只紮了一條墨色玉帶,曉是如此,竟是有一種修長細緻、清冷卓絕的冷竹之姿。他美如冠玉,眉眼如畫,每一寸,都是巧奪天工般的完美、細膩。那紅豔薄弱的脣角微微上翹,猶如似笑非笑,叫人不禁屏住呼吸。
新娘癡迷於新郎的完美俊朗,紅脣邊盪漾出明媚晃眼的笑意,是醉了、愛了。
衆人對於這天造地設的完美一對給予極爲熱烈的掌聲。沉浸在歡樂氣氛中的衆人,完全沒有發現,一個離開的身影,慢慢走進大殿。
幾乎是就是剎那!歡呼的聲音瞬間凍結,彷彿給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不放,無法呼吸。衆人忍住背脊上爬滿的寒冷,機械似轉過頭。滿眼是白色肅殺的暗影。一個白衣男子踏進大殿之中,被其踩住的花瓣,發出清脆的“咔嚓!”聲,猶如雪條被輾碎一樣。
她慢慢走上來,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中,漆黑的長髮在步步褪色,顯出一種靜謐而詭異的血紅,彷彿鮮血浸染一般的純粹。身後的翩翩白衣,因髮色褪落,竟是被染成了黑色。但她不在乎,眼睛緊緊只盯住一個人,死死盯住一個人,走近,走近。
她失去焦距的瞳孔裡,映着一張美若冠玉的俊臉,他一襲的紅衣猶如焚燒的血液,看着她白衣無塵,血發妖魅。朦朧間花瓣翩飛,掠過無盡時光流年,卻,無法隔絕彼此緊緊相靠的心。他就站在原地,那樣靜靜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走來。
她,終究還是來了。宿命,如此。
他一身大紅喜服,扎眼的紅掩飾不住他幽深如潭的瞳。三千青絲,一夜白頭,卻抵不過她那輕輕的腳步聲,踩在他的心尖,一步一步,要將他的神經都踏碎。爲什麼要來?爲什麼要來這個是非之地?他輕顫睫毛,落起了滿地的苦澀與無奈。
天地,失去了言語。
她終於是走到了他的面前,無視任何的目光,無視任何的猜測,對着他,直直伸出了手,連眉都不皺一下,緩緩攤開了手掌,是兩截破碎的玉簪子,尖角刺傷了她的手心,一片鮮血淋漓,攤開之後,那緊握住的血液,終於是順着指縫,緩緩流淌。
“嘀嗒!”濺落在花瓣上,渲染出一片悽美。血腥的氣味淡淡的,終究紅了這一場唯美的盛世華宴。很簡單的兩顆心,因爲重重的阻礙,層層的隔絕,荒廢了記憶的許多流年。分分合合,隱瞞、背叛、欺騙,即便上演無數的痛苦……我還是找到了你。
所以,這一次,不要再逃開我。我真的會受傷,那種很疼很疼的傷,傷口會隨着時間不斷拉扯而來,鮮血,也狂流不止。
衆人面面相覷。
“跟我走。”
她嘶啞着嗓音,只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沒有任何的承諾,沒有任何的溫柔,只有,一種極端的決然。
氣氛頓時僵硬到了冰點,賓客們幾乎是用一種不可思議外加送死的眼光看着夏侯顏,居然敢在衆目睽睽之下,要新郎跟她走?現在上演的是搶婚嗎?不過可惜,新郎新娘情深,怎麼可能跟這個名不經傳的瘋癲女子私奔?沒錯沒錯,一定是這樣的!衆人很有道理點頭。
再說了,那新郎可是王,主宰天地、宇宙至尊的王,豈會理會!
看來這個癡心妄想的女人,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衆人都如此這般的想到。
他精緻如畫的眉心微微輕皺,望入她的眼底,只有如湖水般的寂靜,千年古井,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然後,衆人一臉見鬼聽見新郎用那好聽低沉的聲音說:“給我一個理由,作爲妹妹和徒弟的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跟你走。”轟隆!猶如天打雷劈一樣,衆人被內幕消息刺激得眼睛都花了。
細看之下,才發現,兩人的臉,竟是真的有着相同的影子!難道……不禁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