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淵，究竟是什麼地方。”
顏如玉將池子裡的水全部抽乾之後，進半城風月裡換了身衣服回來問雷震子。
能算命？
那興許就和虛靈子有關了。
在修羅路的時候碰到的那劍碑是星辰訣的劍訣，她猜測與虛靈子也有關係。如今又遇到了一個可能和虛靈子有關的地方。
對於虛靈子這個人，顏如玉還是十分感興趣的。
誠心而論，她跳出自己和虛靈子之間的師徒關係，虛靈子就彷彿那霧氣後面的大山一樣，撥開了一層還有一層，撥開了一層還有另外一層，總是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顏如玉自然不是爲了有朝一日和虛靈子發生什麼激烈的矛盾，只是若能夠掌握更多的真相，她也能知道該如何自處。
“甘淵，是常羲誕生的地方。”雷震子說道。
喲，這可就是機密了。
有關常羲的一切，雷震子以前都是守口如瓶的，如今卻對自己透露，讓顏如玉不由地一怔。
“常羲誕生的地方？她父母以前住在那裡？”顏如玉問。
雷震子好笑地搖了搖頭，“她無父無母，她是天地之靈，自己蹦出來的。”
顏如玉心裡微震。
“這麼說……”
雷震子冷哼，“別把她和那種低級的精怪聯繫在一起，妖族有血脈之分，若硬要對常羲的血脈定位，那麼她應該是凌駕在所有的生靈之上的血脈吧。”
顏如玉神情淡淡。
她玩着自己尚且有些溼潤的頭髮，對這種說法不置可否。
“她是天地之精，難道不是最高的血脈嗎？”
雷震子看她似有些不信，或者說是不屑，急忙地解釋，像是不相信這個事情，就是在污衊常羲一樣。
顏如玉好笑地說道：“是就是啊，那又怎麼樣。血脈高強就了不起？”
論血脈，她只是區區一個人，妖族許多血脈都凌駕在她上頭。
可又如何啊，那麼多妖族，還不是她說殺就能殺的，關鍵時刻還是要看實力的。
雷震子氣極了，“你怎麼這個態度，她是天地之靈，就是天道，所有生靈都要敬畏的。”
天道！
顏如玉此刻方纔心中大震。
她想起在心魔之中，虛靈子和魔帝曾和她坦言，說他們都是天道的化身，包括她。
而她，就是那天道不該生出的情絲。
天道有了情，它就會衰老，會滅亡。
只是心魔當中，仍舊有許多事情不可信，然而顏如玉深陷局中，卻又不得不多想些。
將這個大棋局聯繫起來，說不得連那心魔都是虛靈子特地爲她安排的，爲的就是告訴她些什麼。
“天地之靈，天道的意志化身麼？那是該敬畏的。”
顏如玉配合地點點頭，當然她心裡自然還是沒有多少敬畏，畢竟那所謂的天道化身，此刻就在她的神魂中寄居。
都混得這麼慘了，顏如玉這個宿主要怎麼敬畏她？
雷震子觀心觀鼻，顏如玉的態度沒能讓他滿意。
顏如玉有心套出更多的信息，於是故意說道：“那她還不是死了？天道也會死麼？天意有情天亦老，她是不是動了什麼不該動的心思啊。”
“你怎麼知道？”
雷震子豁然一震，凌厲中而又有些迷茫地看着顏如玉。
這個丫頭，到底還知道了什麼事？
顏如玉裝瘋賣傻，“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小小的一枚棋子，被你們用來飼養常羲而已，就連這件事我也是這麼多年才知道的。”
說得很悲慘似的！
雷震子輕蔑的說：“能做常羲的宿主，不知道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顏如玉大怒！
這有什麼便宜可佔的？
誠然，如果不是常羲，她可能不會遇見虛靈子。
若不是虛靈子，她也不會有如今這般的機遇。
可是當年屠龍世家的滅亡，到底有沒有虛靈子在其中動過手筆都難說，誰又知道她若不被虛靈子引進這棋局中過的又是什麼樣的人生？
也許是碌碌無爲的，也可能修煉半道就死了，當然也不會遇到那麼多人，最重要的是也不會遇到楚尋。
更不會有而今的她。
所以說，顏如玉心中糾結萬分，已然是在棋局中無法自拔了。
“那麼多棋子可以選，爲什麼選我？”
雷震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他不是顏如玉，自然不知道顏如玉的心路歷程，有點不明白她爲什麼態度忽然就冰冷下來了。
“這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我也只是當中一枚棋子而已啊。”雷震子光明磊落地說道。
顏如玉頓感無語，還真有人當棋子還當得這麼心安理得的？
“哦，原來你只是當中的一個小角色，什麼都不知道。”顏如玉點了點頭，帶着一絲的嘲諷。
雷震子指着她，“注意你的態度，這是對救命恩人說話的態度麼？”
“我也因爲你差點死了一回，算是互不相欠。”顏如玉翻白眼。
手中，出現了歲離劍，還有銀槍。
當顏如玉發現她忽然之間能控制體內更多東西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將八荒之力還有石碑，以及紫蓮拿了出來。
到最後，她的手伸向心臟。
“別把它拿出來，它已經是你的心臟了，離開了它，你離死不遠。”雷震子道。
顏如玉就放棄了，“你一樣樣的和我說清楚，這當中到底有什麼是和常羲沒有關聯的，包括這紫蓮。”
紫蓮晃了晃。
“別鬧！”顏如玉彈了它一下。
雷震子也是破罐子亂摔。
“它是你的本命元神啊，當年常羲也有這樣一個本命元神，不過她的是紅色的，你的是紫色的。”
顏如玉心中微凜，“你就說它是不是常羲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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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蓮可是她親自塑造的，如果都和常羲有關係，估計她身上就沒有什麼和那個女人沒有瓜葛的了。
“不是。”雷震子搖頭，就在顏如玉要放下心的時候，又補充輕蔑的一句話，“呵呵，臭美吧，常羲的元神怎麼可能是這種低級貨。”
顏如玉深感要暴走，“還有這石碑，我關它叫天書碑，爲何紅狐說它叫斷界碑？”
九座石碑中，太虛的身影忽隱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