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愣了愣，目光在惠一大師身上流轉一瞬，“你在等我？”
惠一大師笑了笑，“我自然是等你的。”
兩人像是老朋友一般，走到蓮花池前。
當年，顏如玉就是在這裡，第一次接觸了佛法。
也正是旁邊的惠一大師，等於是對她在佛法啓蒙之人。
兩人你來我往的飄出佛珠妙語，要是旁人在，肯定是要聽得天花亂墜，一點兒也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就是感覺，很玄奧的樣子。
“顏仙子如今的佛法造詣，老衲自嘆弗如。”惠一大師感嘆。
有些佛門妙法，非親生經歷不能明白。
論回來，他缺少的是和顏如玉一般，波瀾壯闊的人生。
但靜心修佛，也有別樣成就。
顏如玉不敢生受此等美贊，笑了笑，說道：“大師何必自謙，山海界三千小世界，唯有我們的雲瀾界存在佛門聖地，身爲佛門住持，你說第二，誰敢居第一？”
惠一大師搖頭笑，並不糾結在這等事上。
“仙子何必試探，你想問什麼，老衲若是知曉，定會知無不言的。”
顏如玉雙手合十，對他微微行佛禮，道：“其實，我正是想問大師，佛門的來源，究竟是什麼？”
佛門根源，若是能再觸碰到一點，說不定她就有機會再上一層樓，學到什麼高深法門，用以抵抗帝釋神了。
這，只是她小小的期盼。
至於能不能成功，已經不是事在人爲了，而是看天意。
惠一大師微微閉上眼睛，任蓮花池上的清風吹動有些長的白眉，“這事，我無生宗祖上，只有也只有聊聊數句的記載……”
他看向顏如玉，“照上頭的意思，佛門的來源並不在山海界，而是在星海深處。”
“星海深處？整個星海規則動盪不安，星海外應已無人。”顏如玉抿脣。
這一下，惠一大師則是沉默了很長時間。
終不過是一嘆，“倘若，是在星海沒有沉寂前，佛路過山海界呢？”
顏如玉神色微微一凜。
她其實早就想過斷界碑的事，斷界碑上有佛法，佛理，而它從上古時期就存在。
它會不會，就是佛門留下的？
“以老衲的猜測，星海深處纔是佛門的發源地，然而我佛慈悲，彼時星海動盪，爲拯救大千世界，只好到處尋求出路。而在最角落的山海界，在星海內，又彷彿與星海隔絕，是再好不過的地方……”
顏如玉順着他的話往下說，“你的意思是說，當年的佛門，也曾經想要入主山海界？”
“非也，非也。”
惠一大師搖了搖頭，道：“我佛，是想給萬物生靈，尋找一處淨土。然則實際上，星海的大千世界，已沒有安生之所。山海界多年後，也遭遇瞭如今之災，定是在我佛的預測之中。”
“所以，他們最終，只留下了無生宗，讓你們在這裡，尋找契機？”顏如玉挑眉。
惠一大師慈善的笑了笑，“顏仙子，佛只是留下了道理和嚮往，我等，亦是生在山海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