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薛箬玉微愣的時候,南宮溟月竟然忽然上前,一把將薛箬玉扛在了肩頭上!
薛箬玉忽然重心離地,但是卻也不敢掙扎,只能任由南宮溟月將她直直的扛出了軍營。
而路上則是免不得會碰到一些巡邏士兵,他們見到二人,都是一種下巴掉在了地上的感覺。
他們這是看到了什麼?!
爲什麼生人勿進的三王爺,竟然扛着一個人向外走去!
而此時呆在原地的深夜,臉上也滿是震驚之色,那雙血紅色的眸子也從剛纔的淺色轉變的越來越深……
很快,南宮溟月便把薛箬玉帶到了嗜血馬車上。
進了馬車後,薛箬玉理了理皺的衣服,經過多次的“演習”,所以她對於南宮溟月這個忽然的舉動,已經開始逐漸習慣,隨後她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靠着閉上了眼睛。
馬車內一下子便陷入一片寂靜中。
這一夜的忙碌使得薛箬玉感覺疲憊異常,所以此時她只想睡覺。
但南宮溟月顯然不會讓她那麼舒服,正當她要睡着時,他忽然冷聲問道:“三日內,必須把傷者治療好。”
“嗯。”薛箬玉連眼都沒睜,只是淡淡的應了句。
她其實很想說,醫治傷者不是她能決定的,要看傷的輕還是重,但是此時她卻沒力氣去辯解,沒一會兒,她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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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南宮溟月卻是始終睜着眼睛,那雙冰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薛箬玉熟睡的臉龐。
似乎在夢中,她也依舊如同一隻小獸一般抗爭着,此時她緊鎖着眉頭,長如扇的睫毛則是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樣不停的顫抖着。
這個女人,真的是時時刻刻都在戰鬥中。
南宮溟月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輕笑,只見他修長的手指附上了薛箬玉的眉頭,輕輕將她那一絲憂慮撫平,而後便收回手,臉上有恢復成了一片冷漠。
但薛箬玉卻並不領情,睡夢中似乎感覺到了異樣,所以換了個姿勢後,眉頭便再次皺了起來。
……
等薛箬玉醒來,她便發覺她已經不在嗜血馬車上,而是躺到了獨步居的牀上。
“這是怎麼回事?!”她睡覺一直極輕,所以不可能下了馬車卻不知道的。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敲門聲:“小姐,你醒了麼?”
“進來吧。”薛箬玉隨之也坐了起來。
桃子端着一盆洗臉水推門而入,見到薛箬玉,臉上便綻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小姐,快來洗把臉。”說着她便將手帕遞給了薛箬玉。
一番簡單的梳洗過後,薛箬玉忍不住問道:“桃子,你可見到我是怎麼回府的?”
桃子撓了撓頭便說道:“對不起小姐,昨晚我太困,所以睡着了,醒來後便看到小姐在屋裡了。”
聞言,薛箬玉卻臉上的陰霾便更重了,如果作爲是南宮溟月將她扛到房間的,那麼……
她身上的這衣服是誰給換的?!
“現在是什麼時辰?”
“已經是正午了啦!”桃子忍不住笑道,她從沒見過小姐睡這麼久過,而且三王爺特地吩咐不能打擾小姐,所以她便一直在門外守候着。
竟然已經是正午,薛箬玉不由一驚。
此時“啪!”的一聲門便被忽然打開了,只見南宮溟月站在門口,冷聲道:“隨本王一起走。”
薛箬玉見到南宮溟月不由臉頰微燙了一下,但那情緒轉瞬即逝,她隨即起身,拿起了準備好的醫藥箱,轉身對桃子說道:“我先走了。”
說完便隨着南宮溟月快步向外走去。
嗜血馬車內。
南宮溟月上車後便閉上了眼睛,而薛箬玉則是坐到了距離他較遠的地方。
其實她很想問,昨晚是不是南宮溟月把她扛進去的,但細一想,堂堂三王爺怎麼會把她抱進屋子還替她換衣服,所以那一定是下人做的纔對。
這樣想着,薛箬玉便感覺淡定了不少。
……
到了軍營後,薛箬玉便直奔傷者在的大廳內,此時廳內的人已比昨日減少了很多,但是那股血腥之氣卻還是很濃重。
“薛醫師,我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見到薛箬玉前來,所有人都是一喜。
“抱歉,來晚了。”薛箬玉也沒想到,她這一睡竟然睡到了正午,她眼下只有三天的時間,卻要醫治好這幾十名病人,時間實在是緊迫的很。
於是此時她也顧不得其他,進到屋內便開始準備工作,與昨日不同,今天她把所有需要的工具能帶的幾乎都帶來了,所以準備工作做得比較久一點。
衆人對薛箬玉用的用具都比較好奇,所以一些傷勢較輕的便湊到前面來看熱鬧。
將一些東西都準備好後,薛箬玉卻開始犯了難。
接下來她要做的是外傷手術,必須有人打下手才行,昨日深夜和她配合的很好,但是今天不知爲什麼他竟然一直沒有出現,所以她現在想找個幫忙的都沒有。
但是時間卻耽誤不得了,因爲此時屋內正有一個腹部受傷的病人,因爲感染昨日便開始高燒不退,所以她必須要將他身上的腐肉切除才行。
“參見三王爺!”忽然,原本受傷哀嚎的士兵竟然紛紛要起身行禮。
“免。”南宮溟月微微擺手,便制止了那些人的動作。
薛箬玉回過頭便看到了南宮溟月那張冰冷的臉,頓時便覺得救星來了,於是連忙道:“王爺,快來幫忙。”
此時她也顧不得南宮溟月的王爺身份了,畢竟救治病人屬於爭分奪秒的事情,根本耽誤不得。
可是她卻不知道,她這一句話,竟然使得屋內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這個薛醫師竟然敢命令王爺做事,怕是下一秒便會被王爺一巴掌拍死吧。
正當衆人都在思量着怎麼爲薛醫師求情的時候,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所有人都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只見南宮溟月竟然徑直的走到了薛箬玉面前,冷聲問道:“怎麼幫?”
“這是止血鉗……”薛箬玉迅速的將一排手術刀的名字說了一遍,而後又補充道:“接下來我要什麼東西,你遞給我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