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打算怎麼辦?”
終南仙府的議事大殿之中,鶴雨、鶴峰一等終南仙府的精英在下首站立了兩排,而上首十幾級豪華的銀白臺階之上,一張碩大的純銀椅子裡,鶴雲山獨自坐立,雙目微皺,顯得心事重重。
鶴雲山有着一頭銀髮,可臉龐卻是非常年輕,沒有任何的周圍,方正的臉龐隱隱透着一股沉穩的威嚴,目光銳利。
整個議事大殿都很安靜,鶴雨與鶴峰一等,腦海中還浮現着林雲那猙獰的樣子,若是換做別人如此欺負終南仙府的人,還是尊主鶴雲山的女兒,整個終南仙府早就傾巢出動了,可這一次不一樣,想着林雲那詭異的修爲,衆人都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小玉已經被送回了房間休息,直到見到自己的父親之後,小玉那惶恐的神情纔是緩解了許多,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對着鶴雲山微微一笑,便說自己很累,沉沉地睡去了。
“林雲?這個人,不簡單那。”良久之後,那寶座之上,鶴雲山才輕輕地呢喃了一身,他眯眼望着遠方,目光極爲的深邃。
“百劫秘境三重天的修爲,竟然能夠輕易地將你們所有人擊敗,這個人……”
“尊主,那難道這個仇就不報了嗎?”一位白衣弟子道。
聞言,鶴雲山一笑,輕輕地看了這弟子一眼,“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事情的真相,但是玉兒的性子我還是非常清楚的,這丫頭肯定是污衊這位叫做林雲的年輕人了,要不然他不會變現的如此瘋狂,你們能活着回來,就已經是人家網開一面了。”
鶴雨皺了皺眉頭,和一旁的鶴峰對視了一眼,二人的眼神都是有些尷尬,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二人真的以爲林雲偷看了小玉洗澡,可當最後林雲以那麼極端的手法撕開了小玉的衣服之後,卻什麼都沒有幹,衆人才是有些明悟,或許從一開始,大家就都誤會林雲了。
對於小玉的性子,鶴雨也非常瞭解,此刻也更加確定,小玉當初說自己被輕薄,肯定是故意想要刁難林雲的。
“這丫頭,讓她吃些苦頭也好,”鶴雲山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接着,他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冷芒,繼續道:“不過,膽敢輕薄我女兒,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
頓時,下方的所有人都來了精神,紛紛將目光落在了這位尊主的臉上,鶴雲山,雖然平時非常低調,可也不是怕事的人,而且也絕對不是一個能夠大度到只講道理不講親情的人。
“這件事,先放一放,現在想要找這個叫林雲的人也不是很容易了。而且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頓了頓,鶴雲山目光掃過下方的衆人,給出了答案。
衆人皺眉,不知道鶴雲山是什麼意思。
而鶴雲山,卻是從椅子上緩緩地站了起來,那沉穩的威嚴散開,讓他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樣,隱隱地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的臉上忽然浮起一抹怪怪的笑容,一雙很是清澈烏黑的眸子盯着大殿敞開的大門,陽光落在眼底,泛起層層亮色。
“南疆聖域的情況大家或許也有所瞭解,而且這段時間更加嚴重了,各大血脈之間活躍的越發頻繁,都在瘋狂地擴張自己的實力,我們若是再按兵不動,恐怕日後會處於劣勢。”
“擴張自己的實力?”鶴雨皺了皺鼻子,“南疆聖域各大勢力雖然一直都在明裡暗裡地較勁,搶奪各種小的勢力,可也都是暗地裡活動,現在怎麼忽然這麼猖獗起來?”
同時,周圍幾人的眼裡也是有着狐疑之色,全都將目光落在了鶴雲山臉上,等待着這位無所不能的尊主的答案。
聞言,鶴雲山眼底的目光一抖,竟是現出一抹少有的焦急,悠悠地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勢力之所以如此着急地擴展勢力,恐怕是在爲了小破滅的到來而做準備。”
“小破滅?”衆人都是一驚,雖說對這三個字一知半解,可也知道其關係重大。
“小破滅一來,除了一些驚世強者,其他的生物恐怕都會灰飛煙滅,而修爲不夠的人若是想要活命,就只能尋求其他的保護,招攬衆多的武者,以衆多武者之力爲自己設下防護,這也是一個辦法。”
“什麼?”鶴雨驚叫了一聲,“難道這些勢力瘋狂地搶奪那些小勢力,將其歸併在自己麾下,難道就是爲了讓這些武者在小破滅來臨的時候爲他犧牲?太可惡了。”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還是增強自己的勢力,以有能力找到那幾件聖器。”頓了頓,鶴雲山又道,望着遠處的眼神忽然多了一份滄桑,宛若想起了久遠的事情一樣。
“那我們終南仙府……”鶴峰問了一句。
鶴雲山轉頭,將目光落在了鶴峰的臉上,“我們接下來,恐怕不能再在這終南山上呆着了,既然南疆聖域要混亂,各方勢力都這麼活躍,那我們也要爲自己考慮考慮了。”
……
林雲直接昏迷了幾個小時才醒過來,是被餓醒的,起來之後,林雲揉了揉眼睛,非常鬱悶地發現,自己竟然還在那個地方,更加鬱悶的是,那個叫做綵鳳的神經病女人也並沒有離去。
“你醒了?”望着林雲迷茫地從地上坐起來,綵鳳甜甜地一笑。
林雲翻了個白眼,“我說頭領大人,我好歹也算您唯一的聯盟成員了,我昏迷了這麼長時間,您就不能爲我找點兒吃的嗎?我都快餓死了。”
“其實我也有些餓了,所以一直都沒有離開,在等着你醒來。”綵鳳依然是一臉恬淡的笑容,非常的聖潔美麗。
“所以呢?”林雲一雙眉毛一高一低,有些聽不懂這神經病的意思。
“所以等你去找吃的啊,哪有頭領爲屬下找食物的,這種事情,當然是你來做了。”綵鳳那整齊的如同畫出來的黛眉也有些誇張地一揚,很是理所當然地說道。
林雲的臉立馬就黑了,我靠,神經病果然不按常理出牌啊。
“如果我不給你找食物,你是不是打算餓死?”頓了頓,林雲帶着一臉陰沉,站起來直視着綵鳳那絕美的臉,非常認真地道,心中想着,如果這傢伙敢說是,林雲就敢把她餓死。
可惜,綵鳳的眼裡卻浮起一抹很是疑惑的神情,她望着林雲道:“林雲,你怎麼這麼傻呢?你若不給我找食物,我當然不會餓死。”綵鳳臉色又忽然變的冰冷起來,“我會先把你殺了,然後……”
“然後自己自殺?”林雲搶了一句,沒想到這女人還挺重情重義的嗎。
“不,是殺了你之後再自己去找食物。”綵鳳很是果斷地否定了林雲的猜想。
“哦……尼瑪啊!”林雲翻了個白眼,心中氣血翻涌,差點兒又氣暈過去。
無奈之下,林雲只好去找食物,沒辦法,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只能任由人家擺佈了,幸好是被一個美女擺佈,不然林雲會更加鬱悶的。
對於綵鳳,林雲已經堅定地將其定義爲神經病了,說是讓林雲去找食物,可這女人卻寸步不離地跟在林雲身邊,就連林雲藉故撒尿人家都無動於衷,淡淡地說:“別說尿尿,你就是拉屎,我也要跟着你。”
最後,林雲終於確定,這女人壓根兒就不相信自己,這是怕自己跑了啊。
夜幕降臨的時候,林雲終於找到了一頭肉質肥美,修爲還不高的靈獸, 直接一掌拍死,生了一堆火便將那靈獸給烤熟了。
南疆聖域的夜晚也非常美麗,晴朗的天空裡掛着一輪非常巨大的圓月,如水的光華籠罩着大地,空氣裡滿是星星點點的銀沙,宛如是星空墜落了凡間一樣。
空氣裡有着輕輕的涼風拂來,不冷不熱,很是暢快愜意,坐在月光之下,嗅着四面八方不時傳來的隱隱花香,再吃着肥美的烤肉,這感覺,很爽啊。
綵鳳連吃飯都極爲的優雅,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那烤肉,不時地會露出幾顆皓齒,月光下閃爍着微微的銀光,配合着那絕美的容顏,再一次將林雲看的有些發呆。
沒吃多少,綵鳳便停了下來,她擡頭望着那一輪明月,一雙美麗的眸子漸漸地浮起一抹迷離,她看的非常的認真,甚至嘴角還有着一抹難以理解的微笑,好像那月亮勾走了她的魂魄一樣。
“你很喜歡月亮?”林雲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然後繼續啃咬手中的肥肉,可眼睛卻不願離開彩鳳那一雙眸子,猶如寒潭的眸子,月光落進去,濺起星辰一般零碎的光澤,不得不說,此刻的綵鳳更美,而且還洋溢着一抹隱約的虛幻而浪漫的味道。
“難道,你不喜歡嗎?”繼續迷離地望着那巨大的圓月,綵鳳悠悠地道,“呵呵,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你思念的那個人,它就不是單純的月亮了。”
輕風拂過,綵鳳那柔順的烏髮微微地飄蕩,有幾縷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她擡手,修長圓潤的玉指輕輕地將秀髮撩開,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和諧,渾然天成一般。
“哦,我明白了,你在發春。”有些癡迷地望着綵鳳的眼睛,林雲想都不想便呢喃了一聲。
“嗵!”一聲悶響,林雲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了呢,就感覺自己胸口一疼,倒飛了出去。
“我靠,你他媽又打我!”空中,林雲大喊,而綵鳳,眸子裡閃爍着星光,依然在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