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去讓他們儘量把李如生帶出來吧。”
“好。”說完小茜笑嘻嘻的跑開了。
小茜走後，東方顏看了看向文博。
向文博此時的心情甚是糾結，他不知道東方顏到底知道多少東西，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既然你不說，那我替你們說了。”
許久東方顏見納蘭亦辰他們把李如生帶了出來纔開口說道。
李如生因爲身體不適加了座位。
李如生看了一眼向文博，正好向文博也擡頭看了一眼李如生。
兩人對視，隨即紛紛別過眼去。
“你們都不願意解釋是麼？”東方顏問道，
兩人默契很好，齊齊沉默。
向文博不說因爲他不知道東方顏到底知道什麼
李如生不想說是因爲他不相信納蘭亦辰所說。
納蘭亦辰告訴他他們知曉他所做的一切，可是他那麼精密的算計怎麼可能會被發現？即便他們知道他殺了李如心也不會知道那個秘密的。
所以他不信。
“好啊，你們都不說，我來說。”
說完東方顏轉身看着向文博。
“你以爲你向文博替李如生頂下所有的罪名就是爲李如心好麼？”
“你以爲你愛她就可以把她一個人丟下麼？”
“你以爲扛下這個罪名之後你心裡的愧疚感就能少一點點麼？”
“你以爲這是李如心想要的麼？”
“你有考慮過她的感受？你有想過她要的是什麼麼？”
東方顏一字一句正中向文博心中。
是，他以爲這樣他心裡的愧疚感可以少一些，他覺得這是他可以爲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東方顏轉過去，不理會此時向文博的臉色。
東方顏擡頭看這李如生的那一瞬間，
李如生有一種被看透般的感覺，忙低下頭去。
“還有你，李如生你以爲你用你的鮮血去灌溉一株曼陀羅等到來生你就可以和李如心在一起了麼？”
“你有想過這個傳言的真實性麼？”
“你有想過當給用髮簪把李如心的手筋一根一根挑斷的時候她是什麼感受麼？”
“你以爲你把她迷暈了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麼？”
“你這麼做值得麼？”
“爲了一個未知的來生毀了她毀了你自己也毀了她愛的人。”
“你懂什麼叫做愛麼？”
“我怎麼不懂？沒有人比我更愛她。”東方顏的話剛說完就被李如生反駁。
因爲情緒太過激動，李如生咳嗽起來。
東方顏苦笑了一番。
“你所謂的愛就是要拆散她和她的愛人，你所謂的愛就是毀了她一輩子的幸福，你這也叫愛麼？”
東方顏說完，李如生不再做聲。
在場的人也差不多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雖然不知道過程卻也分辨出到底誰纔是真兇了。
納蘭亦辰有些心疼的看着此時的東方顏，
他總覺得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像是曾經經歷過一般，
是皇甫櫟麼？
想到這，納蘭亦辰皺皺眉看向皇甫櫟
只見皇甫櫟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盯着東方顏看，
納蘭亦辰幽深的雙眸隱約有些怒意。
皇甫櫟也感覺到了納蘭亦辰不善的目光回看了一眼，
對納蘭亦辰那微怒的目光有些不解。
“你們兩個打算誰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還是說你們要我把我心中所想告訴大家？”見衆人皆沉默不語東方顏接着說道。
李如生一直低着頭，雙手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卻是一滴血都沒有。
本稍微有些色調的嘴脣也變得慘白。
許久他鬆開了手中的拳頭，正準備開口卻被搶先一步。
“我來說吧。”向文博擡起頭看着李如生，眼神有些複雜。
不知道是恨意還是憐意，或許都有吧。
案發當日——回憶倒帶中···
那日是向文博與李如心相約私奔的日子，本應該是一個讓他和李如心覺得那麼幸福的日子，可是···
“文博，你給我站住。”向原見向文博想要離府氣憤的喊住。
“爹，我不會娶陳珊的。”向文博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向原聽完狠狠在向文博臉上颳了一巴掌“你是我們向家唯一的孩子，怎的就這般不懂事？”
向文博絲毫不理會臉上的傳來的陣痛感反駁道“爹，你既然知道我是向家唯一的孩子爲什麼還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我告訴你不管怎麼樣這門親事是一定要成的，至於李如心那個死丫頭只要有我在一天就別想進我們向家的門。”
“我不會娶陳珊的，我更不會對不起心兒，除非我死！”
“好啊，翅膀硬了會飛了是吧？我警告你，你要是不娶陳珊她李如心就得死。”
說完向原甩甩袖子離開了。
要知道陳家在這‘鎖陽城’中的地位比他們向家還要高出幾分，難得陳小姐鍾情於向文博他再怎麼說也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向文博聽完向原的話愣在原地，眼眶有些泛紅。
這就是他和李如心的緣分麼？
他可以不顧自己的死活，他可以爲了不辜負李如心連命都不要了，可是他做不到讓李如心因爲自己出事，他更不願意看到她出事。
只要能保證她沒事他即便是爲了不負她而選擇自殺又如何？
他提前了一個時辰去找了李如心，因爲愧疚他不敢從正門進去，只好偷偷從小巷中到她所在雅間的窗戶。
在看到沒有人的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他實在不知道這樣的話要怎麼開口。
要他告訴她他要娶別的女子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一種傷害吧。
想想，他正準備離開，
可是不辭而別的話她會一直等麼？她會不會到府上找他，萬一被他爹抓起來呢？
想到這些，他回到了雅間之中把指尖咬破在桌上寫下幾個大字。
‘若來生有緣再續前緣。’
寫完之後向文博匆匆離開了，但願，但願她可以恨他然後遠離他。
回到向府之後他一直心神不寧的，練劍的時候還不小心被刺傷了後背，腰間的玉佩繩子鬆落碎了一地。
向文博沒來的及理會身上的傷，伸手就撿碎了的玉佩。
那是李如心與他交換的定情信物，他給李如心的則是一支鑲有白玉蘭的髮簪。
他有些驚慌失措的看着手上的玉佩碎片。
他是不是做錯了？
他怎麼可以丟下她呢？如果她跟他一樣願意爲了對方不顧自己安危呢？
他隨便包紮了一下傷口，甚至繫個結都沒有繫好就跑去找李如心了。
可是當他到了雅間窗戶的時候，雅間內的一切讓他看傻了眼。
眼淚奪眶而出·
他憤恨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幕，地上的鮮血，倒在桌上的竟是他心心所念所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