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神教的第二尊主,依舊錶現得如此自信,似乎白亦的性命已是手到擒來之物。
而他的兩位同僚卻並不像他這般樂觀,第三尊主更是不怎麼客氣地問道:“你真有把握?他可是那位神秘莫測的軍神的代行者,享受着軍神的恩寵,前陣子還剛剛從一干強者手中強奪了一件疑是萬界臣服之書的秘寶……這樣的戰力,已經不是簡單的數量能解決得了的問題了。你手頭那些精靈再強,又如何與教會和北陸那些精銳相提並論?”
“此一時,彼一時,他現在可是在我的地盤上,我雖然狂妄,但並不愚蠢,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自然是有把握的。”第二尊主似乎並沒有把白亦已經暴露出來的實力放在眼中,依舊自信十足,還繼續說道:
“至於戰力這個問題上,我的看法從來都和你們不一樣,倘若他真的有着顛覆一切的戰力,爲何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如此低調?那麼他追求力量的意義何在?我不相信有這樣的人存在!他之所以一直畏手畏腳,想必一定是受到了諸多限制,或許是來自軍神的意志?或許是他身邊那羣小女孩?總之,在我看來,他遠不如你們想象中的那般棘手。”
“更何況,我還握有最後的殺手鐗,在真正的神祇面前,一位神使又算得了什麼?到時候,他那位軍神也救不了他。”第二尊主最後說着,封死了另外兩位尊主任何質疑的空隙。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們便靜候佳音了……能早點剷除這個巨大的隱患,對我等的偉業也是大有裨益的。”第一尊主喃喃的說着,“只是希望我等的依靠,和那位軍神能快些有個結果……”
“那些大人物的事,就不需我們去操心了,做好眼前的事吧。”第三行者說着,漆黑的身影開始漸漸變淡,消失在了大殿之中,剩下的兩人也紛紛散去了自己的身形,回到了眼前的現實之中。
而此時,遠在瑪爾位面,有着千年王城,晨曦之都之稱的精靈帝國首都,這座古老而輝煌的城市正中間,佇立着一座豪邁而雄偉的宮殿,是將精靈的高雅恬靜與人類的奢華壯麗最完美融合的造物,它的每一磚,每一瓦,甚至其中的每一朵花每一株草,都傾注着無數工匠的心血。
這是一座華美到近乎神之宮殿的地方,讓每一位造訪此地的訪客都無不對其感嘆和讚美,就連沃薩帝國的皇帝對這裡進行友好訪問時,都懷着深深的羨慕感慨道:“也只有這樣的地方,纔是真正皇帝的居所吧?”
不過這座幾近完美的宮殿卻有着一個很微小的瑕疵,它的歷史並不悠久,還顯得很新,缺少了一些歷史的沉澱和底蘊,因爲它其實是現任精靈王在最近幾年之中大興土木修建起來的。
而這裡的興建者,那位特立獨行,飽受爭議第十八任精靈王,費諾斯·永恆星光·晨曦十八世則一個人站在一間隱秘書房之中,他身上穿着精靈王的傳統王袍,手裡把玩着一枚玉扳指,那上面以常人難以想象的精美工藝雕刻着一個個栩栩如生的飛鳥走獸,似乎下一秒就會動起來一般的靈動。
這是他最得意的戰利品之一,來自一個被他所征服的矮人部族,那裡有着全位面技藝最精湛的玉石工匠——那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過程也相當的辛苦,消耗掉了相當多的人力物力以及精靈王的時間和精力,他曾多次要求那些傳統派的老古董們派出他們那些被藏起來的逐風射手和德魯伊,幫他改善戰局,結果都被那些老頑固以上古盟約爲藉口拒絕掉了。
或許就是從那時起,這位狂王便再難容忍那些傳統派的老傢伙了。
好在天佑精靈,最終那場戰爭還是化爲了他光輝履歷中那濃墨重彩的一筆,一片物產豐富,水草肥美的草原;幾條出產稀有礦石的礦脈;鉅額的戰爭賠款和各種不平等貿易條約;再加上那枚玉扳指和一大批熟練的矮人工匠一同成爲了他的戰利品,這樣的收穫可以說是賺翻了。
此時這位狂王正站在一面包裹着純金雕琢花邊的巨大鏡子面前,然而鏡中所映照出來他本人的身影卻被一團謎一般的黑霧包裹着,甚至已經看不出原本的身形,直到他回過神來,微微皺了皺眉頭,鏡中的黑霧纔在眨眼間飛快的散去,露出他那張年輕俊朗,又野心勃勃的面龐。
狂王回到了自己那張看似樸實的書桌面前,微閉着雙眼微微思考了一番後,伸手敲了敲桌上的一個銅鈴,很快的,書房的門被打開,一位貌美如花的侍女沉默着站在那裡,對着他微微躬身致意。
“去請首席顧問先生過來。”狂王淡淡地說道,似乎和他平時展現出來那副飛揚跋扈的神采不太相襯?
很快的,一位渾身都隱藏在寬大黑袍中,用兜帽深深遮住自己臉的可疑人物便出現在了書房之中,這種渾身上下幾乎都刻滿了問題的貨色要是換在其他場合,怕不是和過街老鼠一般?然而在這位特立獨行的狂王麾下,卻能堂而皇之的出任宮廷首席顧問這種敏感的職位?
“尊敬的陛下?您找我?”黑袍顧問微微躬身,低聲問道。
狂王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敲了個響指,一道靜音結界頓時籠罩了整間書房。
於是便看見黑袍顧問猛然一下伏跪在地毯上,深深低下了頭,開口說道:“至高無上的尊主,有什麼事是能爲您效勞的?”
從他前後態度以及言語稱謂的差異變化來看,精靈皇帝的這層身份似乎還不如墮神教的尊主身份來得高貴?!
“高級執事閣下,坐下說話。”狂王還算是客氣的說着,從書桌上操起了一份昨天才送到的密報,那是來自邊境的消息,稱一位打扮醜陋怪異,帶着幾位小天使一般美麗女孩的怪人,基本確定就是那個該死的希望,以維希這個奇怪的身份入境了,那標誌性的窩瓜頭盔和江洋大盜式的面巾以及那票美少女學生讓他的化名在瞭解他的敵人顯得毫無意義……
“關於這個希望,後面有什麼消息?”狂王揚了揚那份密報,又隨手丟去一旁。
“他連夜趕去了歐姆村。”黑袍顧問回答道。
“和那羣老古董匯合?呵呵,一點都沒出乎我的意料……”狂王的臉上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又繼續問道:“以我們現有的人手,襲殺他的機率有幾成?”
黑袍顧問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轉口問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他此行過來,究竟是他自己的舉動?還是他背後那位神秘靠山的意志?”
狂王也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如此大張旗鼓毫不掩飾的過來,你覺得會是什麼?”
“明白了。”黑袍顧問點了點頭,“看來我們的緩兵之舉並沒有奏效……就是不知道他背後那位神秘存在的想法……”
他話並未來得及說完就被狂王粗暴的打斷了,“你的問題太多了,那些事,自有人去解決,你只需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便可。”
“請尊主恕罪!”黑袍顧問頓時像條沒骨頭的魚一般麻溜的滑跪在了地上,忙不迭地說道:“以我們現有的人手和力量層級,在不動用半神級戰力,並且不干擾主要計劃的情況下,僅依靠人數優勢……恐怕只有兩成勝算……”
“兩成?”狂王聽完,頓時露出一抹笑意,“你的意思是,我苦心經營多年,精心培育了那麼多人,結果在面對這傢伙的時候,只有兩成勝算?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究竟是有多怕那傢伙?膽子都被他給嚇沒了嗎?”他又接着怒吼着,嚇得黑袍顧問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還好,他這樣的失態並沒有持續很久,幾乎只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就收斂了回去,也沒有藉機發作,而是恢復到平靜的腔調,繼續問道:“如果再加上格魯的人手呢?”
“依舊吃緊……”黑袍顧問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格魯將軍那邊的人手主要都被釘在了各個防禦節點上,他能抽出的人手恐怕不多,對戰局不會有太大改變,不過……我們或許可以試着從他那些學生着手?”
“天真的想法。”狂王不屑的評論道,“你以爲我們沒有試過?他把他那些學生看得比護崽的老母豬還緊,不解決掉他就想靠近那些女孩?更何況他現在又和那些古董德魯伊攪在了一起,那些老不死的別的本事沒有,望風跑路的能力可是我身平僅見的……”
“如此說來,終究還是免不了要與他正面一戰了……在不動用底牌的前提下,恐怕只有找到霸王蝶纔有更高的把握了。”
“這個道理我也很清楚。”狂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可問題是,霸王蝶和風,現在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