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抱着莫以辰的腰,只低低的哭,也不說話。莫以辰看到腳邊的行李箱已經明白了。
抱着鍾情單手拿鑰匙開門,高遠提着行李跟在後面。
莫以辰把鍾情放在沙發上,倒了杯熱水給她:“忘記帶鑰匙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莫以辰,我今天做了件不可被原諒的事情,我很難過!”
莫以辰拍着鍾情的肩膀:“明天我陪你回去一趟!”
“不要·····”鍾情搖頭,楊小桃這次態度那麼堅決,就算是莫以辰去也改變不了。
“總是要一起面對!”莫以辰其實倒不是真的在乎楊小桃的感受,而是不想看着鍾情這麼難做。
半夜的時候鍾情的手機響了,鍾昊的聲音從電話裡急急的傳出來:“小情,媽吞了安眠藥,我現在在第五醫院!”
“你說什麼······我。我馬上到!”鍾情的聲音帶着哭腔,如果楊小桃真的有什麼事,鍾情覺得自己一定活不下去。
莫以辰聽到了電話外音,知道楊小桃出了事情。
“我陪你去醫院。別怕,一定不會有心事!”莫以辰起身,穿好衣服,拿了件外套給鍾情披上。
午夜的街頭,很安靜,莫以辰車子開得很快。鍾情的心着急的都要沸騰了,一路上直掉眼淚,如果知道自己離家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她真的要好好考慮下,鍾情真的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
“二哥·····”鍾情跑過去鍾昊身邊,鍾昊看了眼莫以辰,沒什麼表情。沒有敵意,但也不說多友好。
半個小時後楊小桃從手術室裡出來。醫生說道:“沒什麼大礙,過會病人就會醒!”
鍾情這才鬆了口氣,剛纔醫生出來的時候她腿都有些軟,險些跌倒,幸好莫以辰扶着,不然真的要摔在地上了。
楊小桃醒來後看到鍾情在旁邊,把頭偏了過去,不理她。
鍾情抱着楊小桃的手臂:“媽,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怎麼能做這樣的傻事呢,媽!”鍾情趴在牀邊哭的厲害。
楊小桃也開始大哭:“我三個孩子,老大沒了,你走了,你說,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早死早解脫!你救的了我這一次,下次,下下次,你們還能救得了嗎?我的心早就跟着老大去了。”
楊小桃洗胃後,虛弱的很,中氣不足,沒了平時那種悍勁,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可憐,鍾情有種自己大錯特錯的感覺。
“媽,是我錯了,我聽你的話,聽你的話,你別再這樣了!”
“莫以辰,都是你,唆使我女兒做出這種事,你這個害人精,害死我兒子不夠,現在又想害我女兒,你要害的我一家家破人亡嗎!”楊小桃用手捶着胸口,對着莫以辰沒說兩句話就開始大口的喘氣。
“媽·····你別說了,不是他,不是他。”
“你給我閉嘴,不是他是誰,不是因爲他的那些個鶯鶯燕燕爭風吃醋害死你大哥的嗎?”
“媽,都是我的錯,我聽你的話還不行嗎,求你不要說了!”
鍾情只能先推着莫以辰出去,其實莫以辰真的是一點也不喜歡楊小桃這樣的人,甚至是討厭,每次在她跟前都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對不起,我媽她,她····有些糊塗了!”
鍾情這話說的很無力,說實在的,她現在心裡亂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這種情況下,鍾情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再去考慮婚禮的事了。
“我知道,我明天讓高遠給你送些換洗衣服過來,我已經讓醫生重新安排病房了!”住vip病房,鍾情照顧起來也方便些,裡面有廚房,想做什麼也不用來回跑。
“我知道,這幾天你在醫院照顧吧,等你媽出院之後再說吧!”莫以辰拍拍鍾情的肩膀讓她不用擔心,脣瓣微微的勾了勾。
他明明是在對着她笑,可鍾情覺得這個笑容勉強極了。
莫以辰其實這個時候已經明白,鍾情剛纔的那個決定,不止是安慰楊小桃,她在內疚。
在愛情和親情面前,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親情。
在門口看到鍾情的那一剎那他真的很感動,也有瞬間的天真,可這天真終還是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可笑吧,說不難過是假的,這次他不再逼鍾情做選擇,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柔弱的,既然這樣,那他就再替她做最後一次選擇。
四月新娘,呵呵!
鍾情覺得莫以辰的背影蕭瑟至極,她突然很想哭,想說對不起,可是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她不想說,一點都不想。
楊小桃在醫院住了七天,莫以辰出現了三次,楊小桃每次看到他都會發瘋,所以,後來的四天,莫以辰都沒再出現,他覺得他和楊小桃,還是無法溝通。
四月十號的婚禮也只剩下兩天。
“鍾情,婚禮·····”莫以辰還沒有說完,鍾情着急的去抱他的手臂:“再等等,等我媽過段時間身體好了,好不好?她本來精神就不好,現在吃了那藥,刺激了大腦,有時候說話都糊里糊塗的,醫生說這要過段時間才能徹底恢復,你等等我!”
“鍾情,我不想讓你變成一個不孝的人,我也不想讓你這樣爲難自己,我理解!”
莫以辰從來就不是一個大方懂得考慮別人的人,而這番話只能證明一點,他放手了,放棄了她。
鍾昊接楊小桃出院,鍾情坐的是莫以辰的車子。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裡盡是濃濃的悲傷。
楊小桃依舊不同意他們的關係,鍾情已經毫無辦法。
她的善良和孝心在此刻成了難以抉擇的愚蠢。
鍾情看着莫以辰,只能落淚,卻說不出話來,她不願意告訴莫以辰,她心裡有多捨不得他,多愛他,這個時候,這些話已經成了笑話。
“小情,我知道,你盡力了。”莫以辰的聲音低了下來,充滿了疲倦,“我也累了,鍾情,我們就這樣吧。”
“莫以辰。”鍾情伸手去握莫以辰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她想挽留,她有無數的話,都只化成了一句:“我不想離開你,我不想的……”
“我不想看你這樣逼自己,也不想勉強你做出任何讓你難過的選擇。”莫以辰看着鍾情的眼睛。
“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求求你。”鍾情哭得抽噎起來。
“如果一段關係讓兩個人都覺得疲憊和痛苦,就再也沒有繼續的必要了。”莫以辰將鍾情蓋在他手背上的手拿開。
“下車吧!”
鍾情愣愣地看着莫以辰,像是不願相信這話是他說的,他是說這段感情讓他很累嗎?
“莫以辰,我……”鍾情搖着頭,她不想這樣的。
“我們就這樣了,鍾情。就算是以後你媽同意了,也不要再回來找我。我們就這樣吧。”莫以辰下車繞到鍾情的一側,替她打開車門。
鍾情依然不動。
“下來吧,我要回公司了,從今天開始,我們正式離婚。”莫以辰的語氣和態度都平靜的很,沒有一絲生氣的跡象,完全對待陌生人的態度。
鍾情知道自己很懦弱,在這樣的選擇中不可能做到兩全,要麼對不起父母,要麼對不起莫以辰。
莫以辰上車後,猛地一腳油門,一下子開出了老遠。
鍾情一直站在原地,就那樣望着莫以辰駛離的道路,她看不到的是,在房間裡窗戶邊,也有一個人在望着莫以辰的車離開的方向。
“小桃,就非要這樣逼孩子放手嗎?”
“我這是爲她好,她總會明白的,小情這孩子性子太軟,不這樣逼她,她這輩子都要和莫以辰糾纏不休了!”
莫以辰回到公司便打了電話給王律師。
“你想清楚了?”王律師有些奇怪。
莫以辰很能賺錢,但並不代表他是個大方的人,和秦婉婷離婚的時候莫以辰也只給她一套別墅和幾百萬的現金,一次付清贍養費,可是對鍾情,除了上次的三百萬,這次的琅邪山別墅和青竹園別墅,加起來也有快兩千萬了,還有公司股份,莫以辰這是失心瘋了?
莫以辰點了點頭不願多說:“你去辦吧!”
“她要是不接受怎麼辦?”
“就說這是分手費,爲了讓她以後不來糾纏我,若是不收大家都不安心,她一定會收!”
莫以辰從來沒有這樣設身處地的爲一個人想過,畢竟是他第一次動心的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想鍾情以後因爲錢而傷神,就算是離開他,也要保證她優渥的生活環境。
莫以辰猜的沒有錯,鍾情接受了那些房子和股份。
鍾情的手在這上面輕輕的婆娑,原來,到了最後,她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懷念他。
低低的哭泣聲從鍾情房裡傳出來,鍾昊站在外面,想要敲門進去,最終一聲嘆息,端着盤子下樓。
楊小桃吃的藥是鍾振國腿受傷那段時間長夜失眠醫生給開的安眠藥,怕鍾振國會想不開,所以,那些藥一直都是楊小桃保管的,卻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到自己身上。
楊小桃腦子本來就受刺激,再加上這次吃了藥,一個人根本就不敢出門,稍微走遠點就會忘記回家的路。
鍾昊帶楊小桃去看醫生,醫生說這很正常,半年後慢慢都會消失,這段時間儘量不要一個人出門,飲食也要小心些,病人身體不錯,不會有事,鍾昊這才放心。
楊小桃的身體不能過分的操勞,鍾情請了個阿姨照顧家裡,阿姨姓孫,脾氣很好,飯菜也合口。
這一個月裡鍾情無數次的想給莫以辰打電話,可是到最後都忍住了,自己抱着手機哭。
楊小桃恢復的也很好,只是母女倆都刻意的不去提一個名字,莫以辰,甚至連大哥都很少提起。
這個家看似恢復了正常,更讓人振奮的消息是,二哥戀愛了,是楊小桃生病期間的小護士季樂樂,人如其名,每天都笑眯眯的,脾氣很好,又有耐心,二哥性格有些急躁,兩個人這性格倒是互補兩人很快確立了關係,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鍾情很放心。
鍾情誰也無法面對,她不能心無旁騖的面對自己的母親,雖然不能說是埋怨,可是心裡總有那麼一絲不甘,她沒有臉去找莫以辰,分手是他提出的不假,可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討厭自己的懦弱,自私,沒有勇氣面對現實。
鍾情把項鍊從衣服裡拿出來,看了那枚戒指好久,輕輕的吻了一下,這個戒指,她捨不得還給他,他沒有要,也是想留個紀念的吧。
鍾情在二哥和楊小桃的房間門口留了兩封信。
原諒她做出這樣的選擇,原諒她。
鍾情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二哥穿着睡衣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着她,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
“放心去吧,家裡有二哥照顧!”鍾昊朝着妹妹揮了揮手,他去她房間的時候發現了機票。
他想挽留,可是,他拿什麼挽留,妹妹一點都不開心,這似乎是她最好的選擇,但願妹妹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好了吧。
鍾情之所以會去牙買加,是因爲上次莫以辰帶她來過,她喜歡這個地方。
她在附近租了房子,從租住的房子到海灘只要不到半個小時。
鍾情該感謝莫以辰給她的那些錢,這讓她不用因爲錢的困窘而勉強自己,因爲,她現在,不是一個人。
鍾情輕輕的撫着自己的小腹,她不知道這個孩子來的是不是時候,可是她愛這個孩子,她沒臉用這個孩子去做賭注讓莫以辰對她回頭,她只想自己好好的撫養這個孩子長打,她不想任何人爲難。
這裡有他們美好的回憶,有他們的山盟海誓。
鍾情想活在最美的回憶裡,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忘記過去,能勇敢的面對自己。
鍾情一個人走在軟綿綿的尼格瑞爾海灘上,想起了一句很矯情的話,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只戀長安某,她一個躲在這個地方回憶着已經沒有他的過去。
這裡的風景依舊美,甚至連風的味道都和上次的一模一樣,卻獨獨少了他。
三年後
“麻麻,德德欺呼我!”兩歲多的糖糖哭的小臉都皺在一起,粉嫩粉嫩的惹人心疼。
不過,這孩子的嘴也不知道像誰,笨的很,兩歲三個月了,話都數不清楚,媽媽總叫成麻麻這個算是追流行了,不過,哥哥到現在都叫成德德可真是醉了。
“笨蛋!”安安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妹妹一眼,小大人模樣的在椅子上坐下,端起鍾情晾好的茶喝了一口,完全不理會妹妹的哭喊。
鍾情抱着糖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看着安安道:“安安,你是哥哥,怎麼不讓着妹妹呢,媽媽知道,我們安安最懂事了對不對?”
“不要又來這套,我想說的是妹妹實在是太笨了!”安安只比糖糖早出生半個小時,可這個孩子在某些方面的真的是格外受寵愛,得天獨厚,一板一眼的小模樣,完全就是個大人樣。
別說是糖糖,連她這個做媽媽的都在孩子面前吃癟。
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不像個同齡的孩子,這讓鍾情也很苦惱,兩個孩子比較起來,糖糖看起來就傻里傻氣多了。
鍾情曾經極度的害怕,不會是因爲兩個孩子在自己肚子裡的時候安安把營養全吸收了,而糖糖沒有吸收到,所以就·····
鍾情帶着兩個孩子特意做了智力測試,糖糖的智力屬於正常孩子的範疇,可安安的智商超過160。
鍾情離開牙買加到紐約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安安,她沒有時間,也實在是教不了這個孩子什麼。
作爲一個天才兒童的母親,鍾情自然有她的驕傲,但也有苦惱,這孩子的冷靜和早慧有時候很讓她受傷。
一歲的時候安安問起爸爸怎麼不和他們一起住,可看到鍾情難過的表情的時候,這孩子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所以,比起糖糖,鍾情心裡更心疼安安,對於孩子而言,什麼都不明白反而更不容易受傷害。
鍾情抱着糖糖哄了很久她纔不哭,漸漸的在鍾情懷裡睡去。
安安很有眼力的幫妹妹鋪好小牀,鍾情把糖糖放到牀上,這才鬆了口氣,帶孩子,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
“媽媽,我們談談!”安安用很認真,很嚴肅的表情看着鍾情。貞樂序扛。
鍾情每次看到安安用這樣眼神看她就有些害怕,這孩子太像莫以辰了,尤其是沉下來不說話的樣子,簡直就是莫以辰的縮小版。
鍾情早已經習慣了他大人的樣子和對自己說話的語氣。
“你想要對媽媽說什麼,你下午還要上課,安安!”鍾情捏捏兒子的小臉,笑眯眯的拉過安安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媽媽!”安安從鍾情懷裡下來,站在她面前:“我不是孩子!”
鍾情笑,就算是智商再高,那在鍾情眼中,他也還是個兩歲多的孩子。
“misszhong,我很認真!”
鍾情雖然看慣了兒子這幅樣子,但還是覺得想笑,但知道兒子每次叫她misszhong的時候已經是生氣的前兆了:“媽媽很認真呀,有什麼話你說吧!”
鍾情很無恥的朝兒子眨眨眼睛,賣了個萌,莫鍾安真的很無語,嘆了口氣,現在知道妹妹的智商像誰了,牙疼,家裡的這兩個女人真讓他牙疼。
安安在鍾情對面坐下來,很認真的道:“misszhong,我聽蘇阿姨說,莫以辰現在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你不會不知道吧?”
鍾情的腦袋頓時垂了下來,不吭聲了,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就不該讓蘇顏見安安的,每次都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
過了很久鍾情才擡起頭看安安:“莫······你爸爸今年已經三十八歲了,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嗎?”
鍾情雖然和莫以辰分開,但自從蘇顏第一次在安安面前提起過這個名字之後,鍾情就知道瞞不下去,其實她也沒打算瞞,如果他們沒有分開的話,他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misszhong,你在逃避,舅舅不是說,姥姥已經同意你和爸爸復婚了嗎,爲什麼還要躲在這裡?糖糖需要爸爸,雖然我也可以照顧好你們,但是,未來的幾年我會很忙,所以,misszhong,我要安排好你們的生活。”
鍾情擡頭看着兒子:“安安,媽媽會照顧好你和糖糖,媽媽可以的!當年的事是媽媽做的不好,媽媽對不起你爸爸,你爸爸說過,以後都不希望媽媽去找他,媽媽會讓爸爸很難做的。”
“我知道媽媽可以照顧好糖糖,但我不想媽媽這樣累,也不想看媽媽這樣哭,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好好和他談談的,我要回國,misszhong。”安安其實不是沒有拿着護照回國過,但是雖然他智商超高沒錯,但畢竟是未成年,一個人沒有辦法乘坐飛機。
“難道媽媽喜歡的人是王叔叔,如果是這樣,我不勉強媽媽!”安安此話一出,讓鍾情無言以對。
“你知道不是的!”鍾情也只能用大人的口吻和莫鍾安繼續談下去.!
“那接下來的時候我來處理就好!”
“安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你不懂!”
“媽媽,你知道,我什麼都懂,難道媽媽不希望我回國見見自己的爸爸,還是永遠都不讓爸爸知道我和糖糖的存在,其實這件事情媽媽不回國也不是不行,我可以打電話給王叔叔讓他飛過來接我,只是我也不想讓外人太過參與我們的家事而已,我知道媽媽也不想的!”
“莫鍾安!”鍾情被自己的兒子氣到了,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安安,說不出一句話來。
“媽媽,對不起!”安安向鍾情道歉,可卻沒有一絲妥協的意思。
鍾情知道,安安決定的時候她改變不了,這次也一樣,這個兒子的脾氣十足十的莫以辰。
“你這樣媽媽很難過!”鍾情自己當了媽媽之後,反倒是能瞭解楊小桃一些,當年那一絲怨氣也慢慢消了,她也想過回國,可是,她怕她忍不住去找莫以辰,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在拿孩子要挾他,用孩子做籌碼讓他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