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與白衣女子比速度的時候,衆人才發現,他們根本就追不上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們在後面緊緊追趕都始終與白衣女子在拉開距離。
夏凌霜扶着昏過去的應情,御氣追趕,大黑狗則是騎在了那具生傀的背上,十分愜意、悠閒。
一刻鐘左右,唐毅他們便出現在了剛剛炊煙升起的地方,下方有一間草廬,草廬外卻是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白骨,至於那‘炊煙’,細看才發現,那只是從下方詭異之地升起的濃霧而已。
唐毅等人落在草廬外,看着那白衣女子一副小心翼翼得樣子,不敢驚擾那具枯骨,白衣女子從房間取出一些乾草塞在了枯骨的肚子處,然後很滿意地拍了拍手,跑到一旁又摘了幾個果子,大口吃了起來,嘴裡不時念叨着:“娘今天做的……真……好吃。”
“她已經傻到逆天了。”劉建楠感慨道。
狼妖搖頭嘆氣:“想不明白啊,葉驚鴻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呢?”
“她不是葉驚鴻。”唐毅沉聲道,看着坐在那裡吃得津津有味的白衣女子,唐毅咬了咬牙,看向了那具枯骨,枯骨死了應該很久很久,白衣女子既然叫枯骨爲娘,或許她與枯骨有些關係,唐毅不由朝着枯骨走進兩步,細看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一具枯骨。
或者說……這是用人骨拼出來的一具枯骨,乍看下去很難相信這個事實,但如果細看就會發現,枯骨的雙腿不一樣長,就連腳趾骨都不對稱,但是,雖然是這樣,唐毅還是能夠看出來白衣女子很用心,這些骨頭都是毫髮無傷的骨頭,拼接在了一起,想必白髮女子藉助這具枯骨來當玩伴吧?
“唐哥,你看!”鄭一胡亂走動着,忽然發現草廬一旁的巨大石壁有所不同,忙喊道。
“小聲點。”白衣女子看了一眼鄭一。
鄭一尷尬地撓了撓頭,目光緊張地望向唐毅。
唐毅等人望向那石壁,石壁很高,卻也很光滑,在如劍削成的平面上,竟然刻着很清晰的一道道印法,一共有兩排印法,旁邊還有一些字來註解。
毫無疑問,這些字同樣是妖獸文字。
狼妖擡頭念道:“八印其二,杜印、開印。”
“這是一套印法!”唐毅雙眸瞪大,然後示意狼妖繼續說下去。
狼妖點頭,繼續道:“杜印:身化無形,出其不意!開印:絕處逢生,印可開天!”
“沒了!”狼妖聳了聳肩膀。
衆人同時仰頭望着這面石壁,石壁上那刻畫的印法彷彿有着無窮吸引力一般,讓衆人癡迷起來,腦海中竟然開始演練起來石壁上的杜印與開印。
不知不覺間,白髮應情已經醒了過來,一時走火入魔,讓她從二十幾歲的絕美容顏瞬間變成了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滿頭白髮亮如月光,卻更添一絲滄桑。
看到了白衣女子之後,應情嘆氣道:“你過來。”
白衣女子看着應情,搖了搖頭:“爲什麼?你是誰?我憑什麼要過去!”
“我是你師父啊!”應情眼淚再次流淌而出。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我沒有師父,只有我娘,我從小的時候都一直陪着我娘,我把我娘創造出來的,怎麼樣?我娘很漂亮吧?”
說着,白衣女子開始嚮應情展示起那枯骨。
應情看後瞪大眼睛。
白衣女子
笑嘻嘻地:“很好看吧?我覺得我娘比我都要好看,這裡都是這樣的人,只有我娘身上沒有一點疤痕,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變成我娘那副模樣呢!”
“不要!”應情脫口而出。
白衣女子笑了起來:“不要什麼?我又沒說現在就變成我孃的模樣?”
應情長舒了一口氣。
可能是因爲白衣女子今天說話特別多的緣故,流利許多,望着站在石壁前的唐毅他們,白衣女子嘆氣道:“那破玩意有什麼好看的,想不明白。”
應情也把頭轉了過去,唐毅他們十分的專注,甚至就連大黑狗都一個字也沒吭,在那裡如飢似渴地望着,腦海中演練着印法,只可惜,它那是一對狗爪子,所以,印法對它來說,真心沒多大用途。
果然,大黑狗很快就倒飛出來,然後吭也沒吭一聲就昏了過去,緊接着是三妖,再然後是夏凌霜……
最後,駐足在那裡觀看的只剩下唐毅一人,唐毅全身心投入到這兩種印法當中,外物根本無法干擾他,腦海中,彷彿有兩個金色大手不斷結印一般,速度由快變慢,到最後,唐毅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次手指與手掌的變化和結合。
直到腦海中那兩個金色手掌消失無蹤,唐毅這才驀然清醒。
後方,夏凌霜等人早已經醒了過來,正看着他,而鄭一他們與大黑狗和白衣女子聊着天。
“你學會了?”夏凌霜問道。
唐毅點了點頭:“掌握了一些,你們這是?”
“可能是因爲我們悟性不夠吧!我只能粗淺得掌握杜印的前兩次變化,反倒是鄭一,掌握了杜印的前五次變化,在我們這裡算是悟性僅次於你的了。”夏凌霜解釋道。
唐毅點了點頭,這杜印與開印各有八次變化,看似簡單,其實每一次變化都晦澀難懂,唐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稀裡糊塗地學會了這兩種印法,他感覺這兩種印法應該很強大。
“汪,求求你千萬別醜化自己,你可是我的夢中情人。”大黑狗可憐巴巴地看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卻是一個貪玩的性格,聽到大黑狗的話之後,又做了一個鬼臉,把大黑狗氣得直翻白眼才咯咯笑了起來。
“你在這裡多長時間了?”鄭一問道。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很久很久了,每一次無聊的時候,我都會在那裡刻上一個道道,你們看!”
衆人順着白衣女子指向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塊一人高的石頭,石頭上竟然佈滿了一道一道的痕跡,粗略掃過去,竟然有上萬道。
“那個是很久以前我用的,是那個!”白衣女子有些不高興。
衆人忙又望去,至不顧,看到另一塊一棵樹那麼高的石壁時,衆人都愣住了,石壁上已經沒有再刻道的位置了,如果說有的話,那也只是石壁的最下方最右側,恐怕能勉強刻出來一個綠豆大小的橫印吧!
唐毅瞪大眼睛,心中卻是稍稍有一種落地的感覺,光從這些橫道上就能夠看出,女子在這裡生活了絕不止幾十年那麼簡單,甚至要有幾百年以上!
那個時候,葉驚鴻還未出現,所以,這個女子並不是他們一直認爲的真正的葉驚鴻!
應情無力地坐在那裡,搖頭嘆氣:“怎麼可能?你竟然不是驚鴻?你大約多長時間刻一次道道?是不是每天要刻好幾次啊?”
聽到應情的話,白衣女子
連忙搖頭:“當然不了,人家可是有很多事情要乾的,而且,什麼是天啊?人家刻一次差不多是從外面到這裡的好幾……很多很多時間呢!”
看着白衣女子很誇張的說法,應情也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有些呆呆地說着:“爲什麼?爲什麼?明明你渾身上下都和驚鴻一模一樣,爲什麼你不是驚鴻?驚鴻在哪裡?爲什麼……”
應情呢喃自語得樣子讓人擔憂,唐毅只要一掌將應情打昏過去,再這樣下去,應情很有可能承受不住打擊再度走火入魔,到時候恐怕是上古絕世強者也無力迴天了吧?
唐毅轉頭望向白衣女子:“你記不記得你第一次睜眼看到了什麼?”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唐毅又問道。
白衣女子忖道:“當然是我家了!”
“你家會這麼大嗎?”唐毅看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一時語塞,道:“難道,你們的家都很小很小嗎?”
唐毅低下了頭,跟一個瘋癲的人說話,顯然有些不切實際,甚至想要問出些什麼,對方也不會配合的。
唐毅坐在了一塊石頭上,雙手緩緩結着印法。
“對了!我記得了!”白衣女子忽然驚呼起來。
唐毅等人的目光再度聚集在白衣女子的身上。
白衣女子嘿嘿笑着:“我是你們的姐姐,你們都是我娘生的!”
“靠!”劉建楠翻個白眼。
“說真的,要不是你長得像葉驚鴻,我早就一拳給你打飛了!”鄭一惡狠狠地道。
“哼,你打不過我!”白衣女子很得意地說道,“我可是很厲害的,一拳就可以將山打穿呢!”
“吹牛!”這回不光是鄭一與劉建楠,三妖、張冠強與薛天旭都一臉的不相信。
白衣女子臉紅了起來,急道:“你們不信……你們不信的話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看!哼,就打那座山!”
白衣女子指向刻着杜印與開印的石壁,然後還沒等衆人開口阻攔,白衣女子一拳轟了出去。
平平淡淡的一拳,甚至根本就沒有元氣波動,但就是這樣,那原本光滑的石壁卻就此灰飛煙滅,何止是打穿?直接將整座石壁都給隔空轟成了齏粉!
衆人瞠目結舌,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白衣女子竟然這麼強。
而唐毅,也被那聲音打斷,望着那石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衣女子很自豪地拍了拍巴掌,跳起來道:“我就說了!我能打穿,你們還不信,哼,一羣討厭鬼,人家不和你們玩了,人家去圓臺上跳舞去!”
說着,白衣女子就跑進了草廬。
唐毅等人繼續坐在那裡,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情,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就該離開這個地方。
草廬內,傳來白衣女子呼哧呼哧的聲音,很快,白衣女子就抱着一個藍色圓臺走了出來,很難想象,一個如此贏弱的女子竟然能抱起那看起來都很重的圓臺。
而唐毅在看到那圓臺之後,雙目猛然瞪大,這與葉驚鴻之前帶着自己走到的骷髏山所看見的血色圓臺只是顏色不同罷了,但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白衣女子將圓臺放到地上,然後跳上了圓臺,剛要跳舞,唐毅便衝了上去,握着白衣女子的手腕,質問道:“這東西哪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