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 代價
王林提的要求,絕對超出幸子的承受範圍。
他的第一條要求竟然是:“加入我國的國籍。”
幸子的雙眼,驀的放亮,良久不語。
身爲一個長年累月在我國生活的東洋人,幸子當然明白一件事情:申請加入我國國籍獲得批准的,即取得我國國籍;被批准加入我國國籍的,不得再保留外國國籍。同樣的道理,定居在外國的我國公民,自願加入或取得外國國籍的,即自動喪失我國國籍。
也就是說,我國國籍和外國國籍,只能二選一。
承認雙重國籍的也有很多,比如亞洲有韓、菲、越、印等,歐洲有法、德、意、荷等,美洲有加、墨、阿、牙等,大洋洲有澳、新西蘭、薩摩亞等,非洲有埃及、剛果、摩洛哥、埃塞俄比亞等。
幸子如果答應王林的要求,那她就必須放棄原來的東洋國籍。
雖然說,兩國的婚姻習俗差不多,都是女人出嫁從夫,但要因此放棄她的國籍,她能接受嗎?
王林提出來的第一點要求,就讓幸子狠狠的爲難了。
幸子很想和王林在一起,但她對改變國籍的事情,還是比較糾結的,沉吟着說道:“王林君,一定要我加入貴國嗎?”
王林道:“當然!不然的話,我們之間就沒有可能。”
幸子臉上的光彩和紅暈,漸漸的消失。
放棄國籍,對某些人來說輕而易舉,甚至求之不得。
但對幸子這樣的人來說,她的犧牲卻是巨大的。
“王林君,改變國籍,我是願意的。”幸子誠懇的說道,“只是,我父親過世前,把相關的企業關給我打理,我如果脫離東洋,那我在東洋的企業、資產,怎麼辦呢?我的哥哥們一定會趁機收回去的。他們不會允許我將資產帶走。”
她稍微一頓,繼續說道:“這樣一來,那我會成爲一個普通的女人,我會失去企業,失去資金,失去我所有的光環。”
“你害怕失去嗎?”
“我怕我一無所有了,你不再喜歡我了。”
“哈哈!”王林笑道,“你以爲我喜歡伱,是因爲你的財產和企業嗎?”
“王林君,我如果失去一切,就連我們之間的合作都要暫停,你還能和我在一起嗎?”
“如果你真的一無所有,我養你啊!”
一句我養你啊,把幸子說哭了。
“王林君!”幸子哽咽的說道,“你真的願意養我一輩子嗎?那我就放棄東洋!”
王林怔忡,沒想到她真的願意爲了自己放棄一切!
幸子說道:“在我國東洋,女人出嫁以後,是可以被男人養着的。她可以不用上班,依附男人生活。可是我的想法有一些不同。”
王林問道:“你的婚姻觀是怎樣的呢?”
幸子說道:“我以爲,夫妻在一起,應該相互扶持。早結婚晚結婚,不是年齡的問題,而是心理的問題。有的人看問題看得很開,思路周全,思想成熟,婚姻相對來說比較容易。其實我很明白,婚姻不是戀愛時候的膩歪,嘴裡的你愛我,我愛你,牽個手吃個飯。這些甜言蜜語,久而久之並沒有實質作用,一句我愛你有什麼用呢?我發現,很多女人結婚後都感覺很疲憊,因爲她們將愛情當做了婚姻的全部,因爲她們的思想還很幼稚。沒結婚之前享受着戀愛的快樂,彼此之間牽手擁抱,你儂我儂,而在一起之後才發現膩歪只會讓彼此推卸責任,毫無前進的動力。”
王林聽完她的長篇大論,不由得提醒道:“幸子,你得明白一個事實,我不可能和你結婚。哪怕你放棄了東洋,我也不會和你結婚。當然我會尊重你的人生選擇,你想工作或從商也是可以的。如果你只是享受人生和生活,那我會給你足夠的生活費用,讓你衣食無憂。”
微微一頓,王林又道:“幸子,你不用這麼着急回覆我,你可以先考慮考慮,我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
幸子問道:“王林君,還有其它條件嗎?”
王林道:“第二個條件,我剛纔已經跟你說過了,就是我不能和你結婚,你可以成爲我的情人,但我不能和你結婚,永遠不能。”
幸子默然了。
如果她想和王林在一起的話,就必須做出巨大的犧牲,而且還不能和王林結婚!
那她所有的付出,又是爲了什麼?
放棄東洋的國籍,甚至還會被家族收回企業和資產,她從一個坐擁一切的女強人,依附另一個男人而生存。
值得嗎?
如果有一天,他厭倦了她,不要需要她呢?
她沒有了東洋的國籍,還能去哪裡?
幸子不是十幾歲的女孩子了,不可能爲了所謂的純潔的愛情,去不顧一切。
雖然她很喜歡王林,很想和王林在一起,但爲了他而犧牲所有,真的值得嗎?
王林端起酒杯,說道:“幸子,我們喝一杯吧!這件事情不着急,你慢慢想都可以的。”
幸子和王林對飲了一杯,說道:“對不起,王林君,我真的需要冷靜一下。我遲一點再答覆你。”
王林表示理解。
他故意設置這麼多的障礙,而且是極難完成的障礙,就是爲了阻止對方。
因爲王林明白,自己和幸子之間難以有好的結果。
做爲一個優秀的合夥人,王林並不想失去幸子帶來的訂單。
兩個人之間如果太過親密,生意或許就會變得艱難。
比起情人來,王林更喜歡幸子當自己的合作伙伴。
幸子很苦悶,在人生最大的選擇上,她難以抉擇。
她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像是在喝水。
當她再次往自己杯子裡倒酒的時候,王林握住她的手,說道:“不要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幸子醉態可掬的笑了笑:“王林君,你就讓我一次喝個夠,好不好?就這一次,我就想醉一次。”
王林松開手,說道:“行,那你就喝吧!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幸子咯咯笑道:“王林君,你說,愛情是什麼?”
王林想了想,說道:“愛情是一種感情,人們在戀愛階段所表現出來的特殊感情。愛情的本質是化學反應,由激素和荷爾蒙所散發出特殊的氣味由大腦識別,知其喜好而產生的一種感覺。有些感情是與生俱來的,比如父母對孩子的感情,有些感情是後天發展的,比如友情,手足情,愛情等。所以,愛情的定義就是:愛情是人們在戀愛階段,渴求爲所愛的人付出一些或全部所有的,並希望其永遠幸福的感情思想。”
幸子喃喃的道:“付出一些,或者全部?”
王林道:“是的。”
幸子拿起杯子:“王林君,我們再喝一杯吧!”
王林也不管她了,任由她喝。
幸子放下杯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王林怕她摔倒,連忙起身扶住她。
“幸子,你去哪裡?”王林問。
“我上洗手間。”
“我陪你去。”
“嗯。”
幸子喝的酒很多,此刻酒的後勁上來了,人暈暈乎乎的,走路都走不穩了。
她軟得像一團棉花,任由王林抱着走出包廂。
洗手間在走廊的盡頭。
王林摟着幸子的腰往裡面走。
這裡的洗手間不分男女,裡面只有三個單獨的帶門的洗手間。
此刻洗手間裡都沒有人,門都是開着的。
王林送幸子進入其中一個門,說道:“你能行嗎?”
幸子嗯了一聲,羞澀的道:“可以的。”
王林便在外面等她。
他掏出煙來,點上一支,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一支菸還沒有吸完,王林聽到門裡面傳來一聲喊。
“幸子,你沒事吧?”王林問道。
“我沒事。”幸子打開門走了出來,俏臉通紅的道,“剛纔差一點滑倒了。”
她在外面洗了手,說道:“王林君,我喝多了,頭是重的,身子是輕的了,我像是能飄起來,飛到雲端呢!”
王林微微一笑:“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嗯!”幸子的確是喝多了,軟綿綿的依偎在王林懷裡,一動不動了。
王林帶着她回到包廂,先和周伯強等人說了一聲,然後再離開。
他再次回到幸子包廂時,發現她趴在桌子上,雙眼迷離,醉意朦朧。
王林笑着搖了搖頭,帶着她下樓來。
忠叔在下面等着,看到王林下來,便率先出去拉開了車門。
天色已經黑了。
茫茫黑夜當中,霓虹燈閃爍。
走到街上,王林才發現天空中飄着濛濛的細雨。
秋漸漸深了,天氣終於變得涼爽起來。
一陣秋風吹過來,王林感覺到了涼意。
他把幸子先放進車後座,然後坐了進去。
“王總,去哪裡?”忠叔坐上車,問道。
王林問幸子:“幸子,回你的住處嗎?”
幸子身子軟得坐不正,她微微笑道:“去你家也行。”
王林失笑道:“你喝醉了。去我家做什麼啊?”
幸子沒有回答,哼起了歌。
這是一首東洋的民歌,王林對這首歌很熟悉。
幸子哼的是日語,翻譯成中文,大意如下:
“櫻花啊!櫻花啊!
暮春時節天將曉,
霞光照眼花英笑,
萬里長空白雲起,
美麗芬芳任風飄。
去看花!去看花!
看花要趁早。”
幸子的聲音糯糯的、甜甜的,再帶着幾分醉意,好聽極了。
王林對日語並不陌生,他覺得東洋女人說日語時,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卡哇伊?
一般來說,女性聲音柔和細膩,聽起來舒服,並不是日語才這樣的,其它語言也一樣,女性說的聽起來比男的好聽。
再加上東洋是一個海島,水土良好,造就了東洋兒女嗓音好,其次,東洋的日語有一定的押韻,所以會比較好聽。
王林用手摟着她的腰,怕她摔倒。
她的聲音是柔美的,她的身子是柔軟的。
這樣的女人在身邊,最難引發一個男人的某些想法。
王林知道幸子的住所。
幸子在申城有一幢裝修豪華的別墅。
這幢別墅並不大,但裝修得比較日式化,也很溫馨。
到達別墅外面,王林扶着幸子下了車,問道:“幸子,你一個人住嗎?”
王林雖然她的住處,卻很少過來玩,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人同住,是不是請了保姆?
幸子嗯了一聲:“我的保姆晚上不在這邊住。”
她的醉意越來越濃了。
王林問道:“鑰匙呢?我來開門。”
幸子低頭,想從包裡拿出鑰匙來,但她的手不聽指揮,連包包的卡扣都解不開。
王林幫忙打開了她的包包,從裡面找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忠叔識趣的沒有跟進去。
王林帶着幸子進入別墅門裡。
進門是下沉式的玄關。
這種下沉式的設計,在國內很少有人使用。
它的設計方案表達作用就在於,可以把入戶玄關和屋子裡的部位區劃起來,從而讓大夥兒入屋之後,在該地域就將鞋脫下,最後具備避免灰塵入屋的問題。
地板是實木的,傢俱也全是實木的。
房間裝飾的配色很簡潔,除了原木色,就是白色,帶一點黑灰色。
“你住二樓嗎?”王林問。
“一樓。”幸子指了指自己的臥室,“我又想上洗手間了。”
喝了那麼多的酒,尿意自然多。
王林扶着她來到洗手間。
這邊的衛生間分成三部分,把淋浴區、廁區、洗手間區這三處室內空間設計分別獨立起來,那讓日常生活運用起來更爲方便快捷。
她進去後沒多久,王林就聽到嘭的一聲響。
王林沒有猶豫,拉開門進去,看到幸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哎呀!”王林哭笑不得,將她抱起來,笑道,“你以後不要再喝醉酒了!你完全不能自理了。”
幸子暈暈乎乎的,趴在王林肩頭,也不說話。
王林幫她穿好衣服,然後抱着她來到了臥室。
臥室的門是木格拉門,有半透明的樟子紙,這是日式特色的裝修風格。
房間裡面並不是榻榻米,而是一種很低的木牀,放着席夢思。
王林抱着她,往牀上一放。
沒想到那牀十分的柔軟!
幸子這麼輕的人放上去,那牀立馬就往下塌了一大半。
王林身子站立不穩,整個人都趴了下去。
兩個人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