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山脈連綿起伏,彷彿潛伏着的,時刻都要奔騰而起似的。無數的晨霧遮掩着山脈,讓這座氣象不凡的山脈煥發神秘之感。
戒空喜道:“這便是空渡山了。”連日來的趕路,已令他疲憊不已。知曉目的地到達,便可好好休息一番,饒是戒空剛毅的性子,也是歡喜不已。
林洛拍拍呆滯的李子哲,說道:“我們走吧。”
說罷,三人一猿步行進山。
甫一踏入山脈之中,便感到一股極強的禁制之力。想必正道諸多高人便是在此地佈下了無數的禁法,以空渡山作爲拔出魔道勢力的根基。
強大的禁制碾壓着林洛一行人,林洛雖然承受的住,但是李子哲乃是一介書生,身形頗弱,林洛不得不撐起法罩,護住李子哲。
忽然間,嘩嘩幾聲,數道光華破空而來。其中三人腳踏寶劍,另有四人則是催動着詭異的兵器。林洛一眼就看出來了,七人都是聚靈境第三重的修爲。
“你們是甚麼人?”那當先一人向林洛他們厲聲問道。
那人說話的聲音十分冷淡,從中可以看出經常有魔道人士潛伏進來,以至於這一對守衛不得不小心謹慎。
戒空當先一步,手執紫電降魔杖,重重地說道:“和尚乃大悲宗普陀宗主的弟子戒空!”
這一聲聲威如雷,隆隆震去,對面的七人不得不捂住雙耳,才勉強承受這聲佛門之吼。
那一羣人眼睛轉了轉,望向朱厭的眼神有些怪異,幾人對望一眼,附耳幾句,有些遲疑:“沒有證明,你憑甚麼說你就是普陀大師的弟子?”雖然見了戒空的一手怒吼,幾人都是懼怕不已,但是想到這些時日,經常有魔道修士假扮正道中人潛伏進來,幾人也就狠下決心,非問個清楚不可。
戒空重重一哼,右腳往地下一跺,怒道:“和尚我就是最好的證明。”
隨着戒空的一跺,周圍的地面都開始顫動起來。
“你、你莫要放肆,這是我正道聯盟所在之地。”其中一人驚懼道,“邪魔歪道休想混進來。”
戒空也是火氣大,被這行人誤以爲邪魔歪道之後,頓時火冒三丈,提起降魔杖,便向七人橫掃而去。
降魔杖颳起凌厲的狂風掃射而去,使得周遭的晨霧都爲之消散。
“我就知道你們乃是妖魔一輩,不然身邊怎麼跟着一隻妖獸。”其中一個使劍的青年叫道,“大家齊上,難不成還對付不了他麼?”
直到此刻,戒空才知道原來是因爲朱厭,才被這行人誤會的。不過事已至此,騎虎難下,自己若是退讓的話,勢必丟了大悲宗普陀大師的顏面,讓他們輕視。
降魔杖揮舞,氣勢無匹,震得周遭空間都噼啪作響。一縷紫色的電芒從降魔杖上面閃現,隨後擊入虛空,在虛空煥發萬千紫電,連結成駭人心神的電芒,將那七人囊括在內。
電網中紫電流轉,隨意逸散出一絲,都有極強的威力。林洛避免李子哲受傷,將他往後面一拉,退開了三丈的距離。
“師傅,他們爲甚麼不信我們?”李子哲雖然和林洛一般年歲,但畢竟歷經的事情少,根本不明白雙方爲何打起來。
林洛解釋道:“這兒乃是戒備之地,那行人盡職盡責,這纔有了誤會。”
“不會有事吧。”李子哲懼怕道。
林洛笑道:“你二叔本事高的很,那些人就算連手也不是你二叔
的對手。”
李子哲這才放心下來。
林洛看着戒空施展神威,呵呵一笑,撫摸朱厭頭顱上的絨毛,笑道:“都是你這模樣,害的我們被誤會呢!”
朱厭可憐的趴着林洛身邊,不斷的在林洛身上磨蹭,做出十分親暱的舉動。
“降魔除妖!”戰場上的戒空大發神威,雙手舞起法杖橫掃千軍,無匹的氣勢爆發,將那羣人都打飛了。
正在這時,一聲冷冷的喝聲傳出:“斬天斷日!”
無數的光華凝聚爲一劍,這一劍之烈,堪比烈日,速度之迅,更勝流星。
這一劍,彷彿可以斬斷天日,破除萬法。
戒空心頭忽地蒙上一層陰影,連忙催動紫電,施展金剛佛魔大法,整個身軀都綻放一股莊嚴的寶相。
那一劍,撞擊在紫電降魔杖之上。
轟隆一聲,兩柄絕世神兵相撞,爆發的氣浪將所有的晨輝都給擊碎了!
受的巨力的撞擊,戒空的身子竟然向後退去。而那一劍,卻向戒空追擊而來,而且氣勢比之先前,更爲凌厲。
鄔肖!林洛的眼神無比的冷淡,早在那一劍出手的那一刻,林洛便發現出手的乃是鄔肖。想不到鄔肖業已步入法體境的修爲,這一身修爲,就算放到法體境之中,也屬於強者一列了。
林洛動了,在鄔肖第一劍的時候就動了。
雙手不停的晃動,沿着空間的律動搖擺。
噹的一聲,林洛的身子強行插入鄔肖、戒空的中間,林洛手掌凝聚一方法印,向着那無匹的一劍擊去。
兩股力量碰撞,二人身子皆是一震,隨後一退。
“鄔師弟,是天劍門的鄔肖師弟!”那被戒空打敗的七人見到鄔肖,個個露出狂喜的顏色,紛紛圍到鄔肖的身邊。
“鄔肖師弟,這三人像是魔道的奸細,你快出手擒住他們,以免他們施展什麼陰謀詭計,傷害我正道人士。”其中一人說道。
鄔肖身子沒有動彈,也沒有理會那七人,而是死死地盯着林洛,瞳孔深處,露出一縷詫異、一縷殺機,而在那一張笑意叢生的臉上,卻是分毫也看不出來。
“林洛師弟,好久不見啊!”鄔肖的一席話,讓那七人頓時呆然不已。
師弟?那個少年竟然是鄔肖的師弟?幾個人的腦筋有些轉不過來了。
他們身爲正道聯盟中諸多小勢力的天才,比起鄔肖這種天劍門的天才弟子可是遜色得多。在這兩年中,鄔肖斬妖除魔,光華奪目,一套‘斬天斷日’劍術,令諸多魔道修士聞風喪膽。而面前的這個少年,不僅能夠徒手接下鄔肖的絕技,竟然還是鄔肖的師弟,這份天賦,簡直無法想象。
那幾人不由得均是懊喪起來,自己一行人怎麼就得罪了這麼一個天才呢?
林洛可不知道那幾人心中的想法,就算知道的話,也不會在意的,畢竟現在的見識不同了。
緊緊地盯着鄔肖,良久方道:“鄔肖師兄,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差不多兩年了,自從在雲鈴城鄔肖爲了奪寶與自己一行人分離,直到現在,兩人方見上一面。
鄔肖含着笑意道:“師弟的道法大進,比之兩年前,那可是天壤之別啊。”
如果不是瞭解鄔肖的爲人,光聽這話,林洛肯定以爲鄔肖對自己是真的關心。可惜,兩人之間的仇怨,便是傾盡江河之水,也難以澆滅。
聽見二人的對話,戒空知道那個鄔肖乃是天劍門的弟子,上面一步,雙手合一道:“和尚我是大悲宗的弟子,見過道友……”說話之中,仍然有些氣喘,顯然擋下鄔肖的絕殺一擊,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
鄔肖面向戒空笑道:“鄔肖見過大師,大師法力精深,在下十分佩服。”
戒空聽到這話,心中直要發毛。不知爲何,從鄔肖的口中聽到這話,他總感覺有些不自在。
林洛又道:“鄔肖師兄,你打算讓我就在外面待着嗎?”
鄔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慚愧,慚愧,我見到林洛師弟,欣喜無比,倒是將這等大事給忘了,師弟你隨我來。”
鄔肖吩咐那幾個弟子幾句,便領着林洛進入空渡山中心。
林洛一行人緊緊跟在後面。行走之際,心中心神緊守,雖說在這空渡山,鄔肖應該不會對自己出手,但世事難料,自己還是小心些的好。
對於鄔肖修爲精進至此,林洛到是十分納罕,要知道自己這兩年,那是奇遇連連,方有現今的修爲,而在剛纔與鄔肖對壘的時候,這人比起自己,不遑多讓,難道此人也是諸多奇遇嗎?
“師弟這兩年都到哪裡去了?”鄔肖忽然問了一句,把林洛微微嚇了一跳。
林洛道:“我四海飄蕩。”
對於鄔肖,林洛自然不可能說真話。
鄔肖不可置否的一笑,聳了聳肩,也沒有在意。而在剩餘的路程中,倒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林洛閒聊,幸虧林洛機警,不然這些年的事情,都被鄔肖掏幹了。
“到了。”鄔肖笑道,“這便是我天劍門在空渡山的聚集地。”
順着鄔肖的目光望去,一座險拔的高峰,聳入雲端。隱隱可見在那高峰的中部,一座座的帳篷搭建出來,看那密密麻麻的帳篷數量,可想天劍門派入此地的弟子該有多少了。
“戒空,你先隨我上去看看,待會兒我叫一個師兄送你去大悲宗的聚集地。”林洛對戒空道。
戒空點了點頭,他的腦筋再粗,也聽出了林洛跟鄔肖有仇怨,林洛是不會要鄔肖送自己去的。
“我們上去吧。”鄔肖忽地一蹬,身子猶如離弦之箭,向高峰上面飛去。
林洛拉着李子哲與戒空緊緊跟在鄔肖身後,眼見着鄔肖一次次的加速,最後戒空都有些跟不上來。林洛知道,鄔肖這是檢驗自己的手段,不過林洛也不可能在此人面前示弱,催動法訣,速度一升再升。
只是拉着李子哲,身上有了負擔,自然就比不過鄔肖了。
到了最後,鄔肖已將二人遠遠甩開。
鄔肖眼中散發這冰冷的寒意,本來以爲林洛已經死在鬼王洞的一戰之中,沒想到林洛不僅沒死,一身修爲更是精強無比。對林洛的怒氣簡直無以復加!看來這次奪冠的勁敵,又多了一個,鄔肖的眼眸深處,愈發的冷淡。
上了高峰,一會兒林洛就跟了上來,鄔肖帶着林洛他們前往一座最大的帳篷前面。
那做帳篷立在中央,約莫十來丈大小,上面紋着‘天劍’二字,每一個字,呼之欲出,都充斥着凌厲的劍意。
林洛他們承受的住,李子哲卻是被這股劍意逼得臉色慘白。林洛手心貼在李子哲背後,真元透入他的體內,李子哲這纔好些。
“弟子鄔肖,有要事求見各位師叔伯!”鄔肖來到帳篷的入口,躬身行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