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有一個夢。你從一開始就計劃用我的夢做魚餌,爲你贏得時間?”牧洋的話沒有一絲溫度,冷的就像一塊冰,寒徹心骨。
“是的。你在Z大創立蘇牧驛站之前,我爲了麻痹他們,就把你推了出去。後來你有了蘇牧驛站,成功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目光,只是當時的你太脆弱,你的蘇牧還沒有上路就倒塌了。”
牧洋苦笑道:“你當時要做蘇牧形象代言人,就是爲了掩人耳目。你的目的就是把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你一直接近我,製造和我是戀人的假象,就是想分散他們的目光,讓他們誤以爲你一個少女沉迷愛情,玩物喪志,根本對他們形成不了威脅。我現在懷疑,影子和我親近的消息,也是你故意泄露出去的,是與不是?”
“我不否認你說的這一切。雖然事情並不完全像你說的那樣,但是我不狡辯。我愛你,這一點你不需要懷疑。我許菲苒做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利用你做魚餌,把你置於危險的境地,這一點我不否認,也沒法抵賴,只是我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事情會失控,完全朝另外一個方向發展。”
“我也沒有想到,最後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傷害。不管你怨我也好,生我氣也好,不理我也好,甚至你明天不願意和我結婚也好,我都沒有二話,這都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但是我不許你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我許菲苒對你牧洋,從來都是一片真心。我喜歡你,這一點從我認識你的時候開始,從未變質。”
許菲苒見牧洋開始懷疑她對他的感情,這是她無法接受的事情,她利用過他,是真的,可是她愛他,也是不容懷疑的。
正如她自己所說,人在高位,身不由己,她要利用人,也要被人利用,她要迷惑對手,那麼只能把局做得無懈可擊。
她要用影子做局,用牧洋做局,甚至用自己做局,這樣影氏集團纔可能一直活在黑暗中。
如若影氏集團早早曝光,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只怕還沒有生根發芽就會被三大巨無霸無情踐踏,
還談什麼後面的茁壯成長。
牧洋沉默好久,打死他也沒有想到,他受這麼多苦,忍受這麼多屈辱和委屈,最後追查來追查去,這幕後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他最愛的女人許菲苒。
雖然她沒有直接對他下手,但是這一切都是她導演的。
他只是她一個迷惑人的道具,只是她一個可笑的擋箭牌而已。
牧洋突然想起沙靖傑一首歌《最愛的人卻傷我最深》。
牧洋呆呆的沉默半響,這件事情終究水落石出了,只是真相有點扯淡,早知道是這樣,知道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許菲苒緊張地坐在他身邊,不敢出聲怕打擾了他,哪怕是呼吸,也儘可能壓低。
“我是不是很可笑,在你們這些大人物面前,幼稚的就像一個孩子,讓你們玩弄於股掌之中。我在沙灘邊撿到一塊藍石頭,還以爲是一塊琥珀,當稀世珍寶一樣,興奮地跑來跑去。難怪你一直說我幼稚,像個孩子,我不以爲然,直到今天我才相信,其實在你們眼中,我連一個小孩都不如。”
牧洋自嘲地笑笑,此刻的他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孩子,一個幼稚長不大的孩子。
“牧羊犬。我……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分別,都改變不了我幼稚的心靈。”
牧洋嘆口氣又說:“我把你當紅顏知己,當一見鍾情的愛人,沒成想我只是你表演和佈局的一個道具,我只是你一枚可笑的棋子,一個混淆視聽的煙霧彈,一個引開目光的擋箭牌。我把龍爺當恩人,與他在龍島生活七年,他治好我的臉傷,治好我爸爸的脊椎,又給了我一個避難所。”
“可最後你卻告訴我,我承受的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我只不過是他的一個人質,一個供他討價還價的玩物而已。我現在開始迷茫了,龍爺到底算我的恩人還是仇人呢?而我又到底算你的愛人還是你的工具?”
“牧羊犬,你……你想……想說說什麼?”許菲苒聽着牧洋嘲諷冷漠的口吻,心裡忽然不踏實起來。
許菲苒突然非常緊張,幾乎有點絕望,她在牧洋的眼神中看到一絲心灰意冷。
“影兒,我突然不認識你們了。或許我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在你們這些豪門面前,迷失了自我。我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我和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可能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你們的世界太大,我迷路了。”
“不。不。不。老公,你聽我說,你不會迷路的。我會一直拉着你,不會讓你迷路的。”
“拉着我?還是算了!”牧洋一絲苦笑,他說:“我怕你把我再推出去。”
許菲苒臉色蒼白地看着牧洋,她哆哆嗦嗦的,因爲牧洋的反應已經告訴了她他的選擇是什麼。
“你……你是不要我了麼?其實我早就知道,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你就會離開我。這就是我一直不願意告訴你的原因。我的擔心終於要變成現實。牧羊犬,我選擇今晚告訴你這一切,就是想和你坦誠相待,怕你以後後悔。我我不希望你將來後悔。”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牧洋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也許沒有一個人能輕易接受被人玩弄、背叛、陷害、矇在鼓裡的事實,尤其幕後之人還是他最親近和最佩服的人。
被最親近的人利用,被最佩服的人陷害,人生還有比這個更悲催的麼。
許菲苒幽幽地說:“我……我尊重你的選擇。”
“雪豹。起航,準備回去。”牧洋把許菲苒抱着放在一邊,吩咐雪豹道。
“牧總。不是要在這裡過夜麼?”
“廢什麼話。回去!”這是牧洋第一次這麼大聲和雪豹說話。
雪豹打了一個激靈,他連忙向其他三個兄弟招手,收拾收拾,準備回家。
“牧羊犬,再陪我一個晚上好嗎?就一個晚上。”許菲苒可憐兮兮地望着牧洋,她的眼神不再堅定,躲躲閃閃,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牧洋望着許菲苒許久,終究硬不下心腸,也許不管許菲苒怎麼對他,他都不想讓她失望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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