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小貓撐腿伸懶腰的姿勢,邀月這輩子都沒擺出過這一種姿勢。
風蕭蕭也沒想到,他只不過隨手這麼一按,就將邀月按成了這種姿勢。
邀月的頭深埋在被子裡,如雲的秀髮散披,零落如蠶絲,順滑如輕綢。
她驚怒的聲音從被下傳來:“你休想沾着我一根手指!”
只是這聲音透過柔軟芬芳的被褥,顯得嬌媚朦朧,非但感覺不到一絲的強硬,甚至勾得人魂魄都要離體了。
風蕭蕭有些迷離了,目光順着她腰肢的弧線往回滑動,不止呼吸已經停止,彷彿連時間都停止了。
多麼完美的弧度,似上弦月輕輕勾搭着下弦月,滑過圓潤軟滑的臀,直到修長勻稱的腿……
風蕭蕭不禁喃喃地說着些什麼,只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正說着些什麼。
邀月怒道:“你敢……”
語音顫抖着,亦如她優美的身段一樣顫抖着。
她突然變得極其窘迫,她埋着頭,眼裡不經意的蓄滿了淚水。
絕對無人能想得到,從來高傲冷漠,風姿絕世,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邀月,也有這一天。
極度的羞/恥,已開始燃燒她冰冷的心,燙得她精神恍惚,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語音中已帶上了哭腔。
這是一種驚人嬌豔之態,簡直傾國傾城……
只是這副驚人的容姿,深深的陷入軟被之中,無人得見。
這是也邀月僅剩的一點自尊中,僅剩的一點安慰。
身後的人,畢竟是她的男人,是她最親密的人,她面上雖然一直冷傲相對,但內心裡其實早已容忍、接受許多。
不過,無論如何,她都不願自己軟弱嬌媚的神態顯露在外,她天生那種高高在上的心性……也不允許!
她現在只希望,身後的風暴快些過去,她不想在這陣戰慄的風暴中徹底迷失。
風蕭蕭顯然是被壓抑的夠久了,以他似水般陰柔的性子,都已忍受不了邀月刻在骨子裡的冷傲,這種撲面而來的冷意,寒得入骨入髓,可以讓任何人匍匐在地,連頭都不敢擡起。
可如今,一向高貴冷豔的邀月,現在只是一隻在暴風中顫抖中的柔弱女子,毫無抗拒的被他征服着、肆/虐着……
甚至還能從她壓抑的呻/吟中,聽出難以言表的屈辱,以及隱隱的哀求之意。
這種滿足感,幾乎瞬間就引爆了風蕭蕭。
久久壓迫下的爆發,自是無比熾熱猛烈,幾乎無休無止,狂卷似浪,拍擊如潮,一波接一波的連綿不斷,像是永遠不會停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上已鋪着一層靜謐的明亮,客房內依舊是暴風驟雨。
邀月不知何時已揚起了她的俏臉,雙眸緊閉,表露出一種極度複雜的神情,可兩頰浮着如巫山雲霞般的豔紅,又將她的歡愉,甚至淫靡之態,都毫無保留的顯現在外。
只不過看上一眼,便已天昏地暗,世間任何光彩,都奪不去這一抹的嬌豔於心。
風蕭蕭果然更興奮了,簡直把邀月當成了最聽他話、最乖巧、最會討好的女人,極盡機巧之能事,將她從上到下,從前到後,從裡到外,都享受到了最徹底的地步。
邀月心中的羞/恥早已滿溢,她從沒想過,一向高傲冷漠的自己,竟會做出這等淫/蕩、甚至下賤的事了……就算是自己的男人也不行!
她簡直快昏暈過去,但她堅強的意志,卻讓她根本暈不過去,只能清醒的承受着,完完全全的感受着這一切,甚至種種細節都纖毫畢現在她眼裡,在她腦中……
風蕭蕭看着她、抱着她、佔有着她、享受着她。
他所享受的,不光是她身體,甚至於她的靈魂……
邀月無力的閉着眼睛,輕輕的低吟着、哀求着,那麼婉轉動聽,那麼誘人神魂。
她的嬌軀,已在連綿不絕的興奮中疲倦透了,就算穴道早已鬆解,也只能軟弱的被擺弄來去……
一縷陽光照在臉上,溫暖舒適。
風蕭蕭的眼皮微微動了動,慢慢從無比香甜的沉睡中甦醒。
他彷彿做了一個難以形容滋味的美夢,讓他沉溺其中,久久回味,怎麼都不願睜眼。
在夢中,邀月的神姿是那麼優美,整個人擁抱在懷裡,只覺柔弱無骨,捨不得放手片刻,肌膚又是那麼嫩滑細膩,讓人愛不釋手,只想愛撫到時間的盡頭。
她挺翹且妖嬈的身子,她怨怒中含着屈辱的神情,配在這樣一副絕美又冷傲的嬌容上,看着她倔強的眸光如寒冰漸漸融化成春水……這份令人窒息的轉變,簡直讓人只想不停索取,永遠感受這如春風化凍般的舒爽!
風蕭蕭嘴角帶起了一絲莫名的微笑,咂了咂嘴,舔了舔有點乾硬的上脣,只是忽然間全身一僵,如墜入最深層的冰窖之中。
前一瞬還和曦如春,下一瞬突然嚴冬!
風蕭蕭從心底冒出一種恐懼,這種恐懼令他心悸,一時間都難以轉動思緒,只勉強睜開了眼睛。
邀月就站在牀邊,靜靜的站着。
白衣勝雪,長髮如雲,風姿綽約,宛如仙子。
只是她木無表情,面上泛着寒霜般的白,彷彿比勝雪的白衣還要白上許多。
風蕭蕭見她一身的衣裙裹得緊緊地,顯出的玲瓏修長的身材,不禁想起宛如在夢中的那一幅幅淫/靡場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頭竟又騰地火熱起來。
可這一捧熱火,剎那間就被凍成了一團火焰形的冰坨子。
邀月淡淡道:“你之所以還沒死,是因爲我忽然覺得,讓你無知無覺的死,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她語氣淡淡的,眼神竟也是淡淡的。
風蕭蕭終於清醒,他一下子全回憶起來了,全身心的開始恐懼起來。
他知道,邀月的憤怒倒還不算可怕,因爲憤怒總還有宣泄的餘地,但越是這樣冷淡,後果豈非越是不堪設想麼?
邀月的眸光緩緩轉到他的臉上,道:“你怎麼不說話?你昨晚逼我說了那麼多你愛聽的話……”
她淡淡的眸光,竟然開始燃燒,卻偏偏沒有一丁點熾烈灼熱的感覺,反而寒氣陣陣肆虐。
她冷冷道:“現在,該輪到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