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山方圓數百里,其內多有奇峰險地,乃是大陸一流宗門清玉宗宗址所在。
此地周圍被清玉宗祖師青玉大修士佈下禁制,將之作爲宗門的發展地。
這一日青玉山西邊劃過一道青金流光,在即將到達山門之時嗖呼落下,現出其內一名相貌異常英俊的白衣男子。
只見他將靈器收起,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白玉令牌,單手掐訣一點,便見前方十幾丈外光華一陣閃爍,現出一道門戶來。
白衣男子沒有猶豫,縱身便向裡躍去。
進得青玉山內部,放眼望去羣山繚繞,雲霧瀰漫,不時有各種仙禽飛過,好一副修仙大派景象。
“陸師叔好!”
“陸師叔您回來了!”
甫一進入山門之內,就有兩名煉氣期的弟子趕忙上前行禮,可見來人乃是他們非常熟悉之人。
白衣男子向微微頷首,一副和藹之色,隨手甩出兩瓶煉氣期的丹藥,身形一展,便繼續向內裡而去。
兩名煉氣期弟子趕忙抓在手中,面露欣喜之色:“多謝陸師叔,多謝陸師叔恩賜!”
直到白衣男子的的身影消失在雲霧中,兩人才直起腰來互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
“陸師叔就是陸師叔,出手這麼大方,怪不得師兄們都說,要是在這裡看門時能遇上陸師叔外出或者歸來,一定少不了賞賜!”那名身形略胖的弟子道。
“那是,陸師叔可是咱們清玉宗裡有名的天才,不過四五十的年紀,便已是築基後期,據說有望能在甲子內結丹,成就宗師位業!”另一名身形略瘦的弟子道,神色之中說不出的羨慕。
“哈哈,那是,陸師叔這麼好的人,一定能成就宗師……”
白衣男子何等修爲,兩人的對話自然聽在耳中,但對於這些,白衣男子都沒有理會,只是面上卻是顯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路掠過,對於周邊的美景皆是視而不見最新章節。
但在遇到有修士出現的時候,他總是將速度變慢,身形飄逸的慢慢踱步前行,好似溫文儒雅的儒士一般,對於每一個修士都是面含微笑。
清玉山有七座山頭,代表着當初開派之時清玉宗的最巔峰,七名元嬰聖者,可惜除卻青玉大修士之外,萬年來再也沒有出現過化神修士。
而這白衣男子所去之地,便是其中第七峰火雲鋒。
隨着白衣男子進到火雲鋒,遇到的熟人越來越多,其速度也是越來越慢,最後便改爲慢慢踱步。
雖然依舊在與衆人面含微笑打招呼,但若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一絲不自然在其中。
直到他來到山腰處一座洞府前,散出神識四下觀察一番,確定無人之後,雙手迅速掐訣,將禁制打開,身形一扭閃了進去。
進得洞府之內,白衣男子好似頗爲疲憊一般,雙手在臉上一陣搓動,詭異的是其面容竟然隨之而變化。
最後竟是成了一個略顯黑瘦,其貌不揚的年青人,赫然便是王墨。
“呼,真有夠累的,這些千年老妖怪可真能忍!”王墨長長吐出一口氣,面露苦澀喃喃自語道。
那日他將陸天虹神魂煉化,強行攝取其內記憶,找出他一生所藏寶物的位置。
讓王墨想不到的是,這陸天虹竟然化名陸展風,藏身於清玉宗之中。
其一生珍藏,便放在其洞府之中。
讓本想將之直接湮滅的王墨,不得不改變主意,留其最後一團神魂。
因爲每一個宗門弟子,都會在入門之時,取出本身精血,加上自身一點靈識,用於煉製本命魂牌。
若是神魂消散,魂牌必然碎裂。
王墨若想潛入清玉宗,裝扮成陸天虹最爲合適不過,所以便留他一點神魂。
以他在清玉宗的身份,卻是不虞被人隨意探查,只要小心一點,將東西取出快速離去便可。
陸天虹在人前一副正人君子,但人後卻是不折不扣的魔道修士。
爲了能夠早日重回元嬰修爲,不惜拋卻原本修煉的功法,改爲修習魔道術法,更是煉製百欲桃花瘴這樣的魔道殘忍秘術。
利用其在宗門之中的地位,不知暗中禍害了多少弟子,那些影衛便是他用秘法所控制。
但他身爲活了數百年之久的元嬰聖者,心智早已如妖,做事絲毫不露痕跡,硬是沒有被人發現端倪。
王墨略微平復了下心緒,便走向其中一處臥室,來到牀榻前。
單手掐訣射出一道真元點下,便見其牀角處一陣光華閃過,露出其內隱藏的黑色玉匣,並且嚴密的貼着幾張隱息符篆。
看到這玉匣,王墨目光一亮,面泛喜色,一把攝在手中,將其上紙符撕去,輕輕打開匣蓋,便見裡面靜靜躺着一個帶有古樸花紋的儲物指環。
將指環捏在手中,探出神識向內裡查看而去,數十丈大小的空間裡擺放着對方這些年的珍藏,多數都是修煉所用的資源等物。
另王墨有些失望的是,對方這些年爲了增加修爲,低階別的東西已然用盡,沒有他能用到的寶物。
微微搖首間,將之一口吞下,存到胃部,另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其中已是存了三個指環。
十幾年來,守着諸多寶物不能用的感覺,當真是不怎麼好受。
略微回覆了下心情,王墨便準備將禁制關閉離去,驀地眉頭一皺,便得自陸天虹儲物袋中一陣輕微顫動。
他明白,這是有傳音玉符傳到禁制之中。
略一沉思,來到院落之外,看着洞口處禁制中來回躥動的藍光,單手一把將之攝出,輕輕捏碎,便聽到其內傳出一陣清脆女音:“可是陸師兄回來了?小妹蘭英前來拜見!”
聽得這聲音,王墨面色便是一陣難看,這女子不是她人,正是這一代火雲鋒之主,祝火雲之女祝蘭英。
此女雖然年紀輕輕,只有三十歲便達築基中期,對於陸天虹這溫文儒雅的男子最是愛慕不過。
只因其小的時候,其父母常年閉關,便交由弟子陸天虹將之帶大,感情自是極深。
陸天虹之所以沒將此女紅丸取走,便是因爲此女所煉《青玉寒冰訣》,若與男子雙休,雖說比不得《玄陰**訣》,但也是有着奇效。
陸天虹便是打算,留作自身突破結丹之時所用。
但不管如何,對方此時找上門來,卻是讓王墨有種措手不及之感。
小心的掃視一番周身,整理了下衣衫,再將面貌恢復到陸天虹的樣子,便雙手掐訣,將禁制打開,向外走去。
好在,以他現在的修爲境界,除非高出他一個大境界,鮮少有人能看出他肉身的變化。
甫一出洞府看到一女子,王墨便覺眼前一亮。
玲瓏有致的嬌軀,不堪一握的小蠻腰,一張似嗔似喜的嬌顏,齊眉劉海長髮飄舞,淡潢色衣裙緩緩擺動,端的是美豔不可方物,正是祝蘭英。
縱然是在陸天虹的記憶之中看過此女容貌,王墨還是爲其美貌所驚豔。
看到王墨出現,祝蘭英嬌美的面龐上頓時喜上眉梢,趕忙上前幾步,許是覺得自己表現的太過露骨,面龐上頓時閃現一抹紅暈,輕盈盈的向王墨行了一個萬福道:“陸師兄好!”
聞言王墨身體一顫,迅疾上前一步將之輕輕扶起,輕言軟語道:“蘭英師妹好!”
他實在不習慣與女子如此近距離接觸,但此時卻不能露出破綻,只能學着陸天虹的樣子來做。
被他手碰到手臂,祝蘭英嬌軀一顫,語帶不自然道:“陸師兄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這……蘭英師妹請!”本待開口拒絕,但看到其面上的期待,王墨話鋒一轉,伸手虛引道。
心下卻是想着,待將之打發走了,便將禁制全部開啓,做好常年閉關的準備。
祝蘭英聞言,當即盈盈一笑,向內裡而去。
待得進入洞府內,還不等王墨有所反應,便覺一陣香風撲面而來,那祝蘭英竟是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嚶嚀一聲輕泣起來,並不時拍打他的胸膛。
王墨一時間愣在那裡,是抱也不是,退開業不是,只得略顯尷尬的雙手在其背後,僵硬的輕拍其香背:“蘭英,好了好了,有什麼事情,跟師兄說!”
哪知他一說話,祝蘭英一雙白玉小手可勁的拍打他的胸膛,哭的更厲害了。
王墨無法之下,只得任由她哭鬧。
許是哭累了,祝蘭英輕輕抽噎幾聲,揚起螓首看着他道:“陸師兄,你這一走就是五年,都不知道蘭英想你嗎?”
聞言王墨嘴角一陣抽搐,趕忙伸手將其面龐上的淚痕拭去,來掩蓋自己的尷尬,口中卻道:“師兄我有事情要做,哪能顧得了許多!”
祝蘭英小嘴一撅,雙眼紅紅道:“那師兄下次出去,帶上蘭英好不好,蘭英都築基修爲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小丫頭了!”
說完挺了挺胸脯,似是察覺到自己的樣子有些不雅,頓時面頰緋紅,輕輕退出了王墨的懷抱。
感覺到懷中的動靜,王墨差點伸手去拂自己的後腦勺,趕忙道:“蘭英師妹,你看啊,師兄剛回來,還 沒有休息,待師兄休息好了,便帶你出去歷練可好?”
“真的?”聞言祝蘭英美眸一亮,頓時笑成了兩彎月牙。
“真的!”王墨露出自以爲最溫柔的笑容,衝其微微一笑道。
此時他已是顧不得其他,只想着將其趕快送走,不然他可真不敢保證這樣下去,會不會露餡。
“那好,陸師兄我們拉勾勾!”祝蘭英喜笑顏開,伸出素白的玉手向王墨遞去。
看着那猶如青蔥般的玉指,王墨毫不猶豫的伸出小拇指勾了上去,但不等他說話,祝蘭英卻是說出了一句讓他差點跌倒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