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在離千里身後聽着他們的對話,心裡有些不以爲然,畢竟對方都存了殺人滅口之心,你就算與對方說多少,此戰也是難免,所以王墨悄然的散發出神識掃視過烈烏奇衆人,雖然煉氣中層修仙者的神識已然不弱,但卻是比不得王墨先天來的強大,更何況他此時已經突破到聚頂之境,若真論起來,這些人加一塊,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他之所以沒有如上次獨自抵禦冰岩巨蟒一般,便是關世華數次挑刺,讓王墨心下存了,試探他們幾人一番的心思。
“若是遇上強敵,他們肯與自己共同禦敵,那便是可交之人,若是…”想到此,王墨心下便有了打算。在他看來,只要自己小心,等待一個出手的好時機,最好能夠一舉滅殺對方的幾名強者,離千里幾人便不會有過多危險,這些年來,王墨見慣了爾虞我詐,卻是不得不有這些心思,更何況,這只是完全處於自我保護罷了。
“我等願意將之前所得交予前輩,不知可否放過我等?”離千里雖然知道對方不會放過他們幾人,但是依然問出,存着一點僥倖的心裡。
“哈哈!”“哈哈!”烈烏奇與衆手下聽到離千里所說,具是發出一陣猖狂的大笑,在他們眼裡,這七名少年只是待宰的羔羊而已,他們與對方這樣交談,卻是存了戲弄對方的心思,最喜歡看到自己的獵物驚慌失措的樣子,以滿足他們的殘虐心裡,更何況還是他們憎恨平時又不敢招惹的宗門弟子。
“就是現在!”王墨神識一直鋪散在四周,見到烈烏奇一衆人馬如若無人一般大笑,絲毫沒有防備他們,可見他們是如何的目中無人。看出機會的王墨,脊背迅速弓起,聚氣於雙腿之上,猶如獵豹一般從離千里身後竄出,右手握住劍柄,瞬間便是到了李峰地的身前,照其頭頂直斬而下。
而李峰地大笑之下,突然感到一股凜冽的勁風向自己頭頂掃來,大小聲戛然而止,只來得及將眼神向勁風來襲方向看去,露出滿眼的驚駭之色,卻是隻能看着到了頭頂之上的重劍向着自己斬來,驚恐之中甚至忘記運轉元氣護體。
“噌!噗嗤!”隨着王墨一劍斬下,李峰地直直的被斬成兩半,而烈烏奇作爲烈虎冒險隊的最強者,感應到王墨的舉動之時,卻也是來不及救援了,在他的心中怎麼也是想不到這七名少年之中,竟然還隱藏着如此強者,之前自己還以爲其是一名譁衆取寵之人,沒想到,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體修者,但此時卻是來不及想這些了,烈烏奇驚怒之下,便是掐訣將手中上品法器的紅色長劍赤蓮劍擎出,怒喝一聲,向着王墨殺來,“小賊爾敢!”
李峰天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弟弟,在自己身邊,被王墨一劍斬成兩半,血肉相連,鑽心之痛莫過於此,相處了一輩子的親兄弟就這樣沒了,其心中悲哀可想而知,只是王墨劍斬李峰地之後,身形卻是一刻不停,重劍斜斜斬出,竟是要將他一起斬殺。連忙將到嘴的話語壓下,向後急速後退,只是依然隨着一聲刺啦聲響,被王墨的重劍劍尖將腹部劃傷,頓時血流如注,染紅了一身白袍。
當王墨想要上前將李峰天斬殺之時,烈烏奇赤蓮劍也是想着王墨胸膛刺來,濃烈的熾熱劍氣吞吐出一米多長,若是王墨繼續斬殺李峰天,說不得便是會被這劍氣穿胸而過,王墨只得撤劍橫擋於胸前,他可是對重劍的堅硬程度堅信不疑的。
只見紅色劍氣直直擊中重劍,王墨卻是藉着這股撞擊之力向後倒飛而出,與烈烏奇拉開距離,站定在離千里幾人身前,橫劍而立。
烈烏奇臉色難看的瞪視着倒飛而出的王墨,回頭掃過驚魂未定的李峰天,對王墨陰聲說道:“小輩,好算計!”此時烈烏奇也是看出面前這手持重劍的少年,並不是什麼譁衆取寵之輩,而且看其一劍斬殺煉氣六重的李峰地,便是看出衆人在大笑之時,放鬆警惕,沒有選擇自己這煉氣七重的最強者偷襲,便是存了一擊必殺的念頭,若不是自己反應及時,這李家兩兄弟說不得,便是都要折損在對方手中。
王墨凝神看着烈烏奇,從對方的身形所散發的威壓絲毫不弱於當初的畢水巖,王墨心中也是一陣沸騰,在這個世界之上,王墨作爲一個外來客,一直壓抑着,畢竟一個人到了一個陌生環境,必然會感到不適應與恐懼,雖然現在王墨有了在這方天地中,初步立足的資本,但依然是時常想起前世,畢竟當初來到這裡之時,王墨便是帶着二十多年的思想,無處訴說的王墨深深隱藏着這個秘密,這次遇到烈烏奇,心神隱隱興奮之下,要與對方廝殺一番,說不得便是存了發泄的念頭,也許是他骨子裡的熱血也在作怪,畢竟人人都有一顆作爲強者的心。而強者,便是踏着敵人的屍骨一步步走上巔峰的。
離千里幾人看到王墨大展神威,一劍斬殺李峰地,一劍重傷李峰天,使得對方兩名明顯是煉氣中層的修仙者,失去戰鬥力,雖然心下稍鬆,但也沒有露出絲毫輕鬆之色,畢竟對方依然人多勢衆,而且個個修爲不弱於他們。
“小畜生,我要活活拔了你的皮啊!”這時包紮好的李峰天,目眥欲裂,瞪視着王墨,恨不得將其吃進肚中,當下便是對烈烏奇道:“大哥,你可一定要爲老三報仇啊!”
“上!一個不留!”烈烏奇沒有看李峰天一眼,之前兩兄弟健在之時,還能威脅到自己的地位,現在兩人去其一,只能任自己揉捏。
“殺!”手下衆人接連而上,雖然對王墨的恐怖戰力有所畏懼,但是對於烈烏奇積年所帶來的恐懼,卻是戰勝了對王墨的畏懼,畢竟對方太年輕了,剛纔也是趁其不備,突然偷襲才斬殺的李峰地,衆人心中安慰着自己,向王墨衝殺而去,頓時,場中無數紙符飄起,奇門法器翻騰,各系元氣轉換間,好不絢麗多彩。
“保護好自己!”王墨沒有回頭,聲音卻是傳入了離千里幾人耳中,離千里幾人聽到王墨所說,具是齊齊將法器祭出,,凝重的望向對面衝殺而來的烈虎成員,就連碧芸馨也是拿出了一把閃爍着瑩瑩金光的短刃,竟然是一把上品法器,真不愧是宗主之女,想來若不是修爲不到,無法祭煉靈器,說不得碧天涯會給她一把靈兵吧。
王墨並沒有離開衆人身邊,依然是站立在幾人身前,定定的看着衝殺而來的烈虎成員,而烈烏奇卻是與李峰天和手下煉氣中層修仙者,紛紛掏出符篆拍向自身,掐訣祭起法器,站立在遠處看着。想來是存了讓手下之人,消耗王墨幾人的元氣,他們好趁虛而入。只是他們卻是不知道,此行正合王墨之意,本來王墨就擔心護不住衆人,亂戰之下,難免會有所損傷,而烈烏奇卻是將手下推出,只要消耗王墨等人的元氣,卻是不知道作爲七人之中最強存在的王墨,但是憑藉肉身,便是能夠將煉氣六重修仙者壓制,對付這些只有煉氣兩三重的冒險隊成員,絲毫用不到體內的真氣。
只見王墨手腕一抖,重劍隨之撩起,便是將右邊一名衝在最前面的武者左腿劃斷,雙腳快速在地上連點,身形竄動間,每一次動作便是有一名修仙者被王墨斬斷手臂,或者腳裸,一聲聲慘叫響起間,一瞬間的功夫便是倒下了五人,縱然有人聰明的在遠處,祭起符篆攻擊,可是這些符篆所 幻化的火球、冰箭、風刃,卻是攻不破王墨重劍所化的光幕,而隨着數十人衝到近前,沒等向王墨遞出兵器,便是被前面自己人的慘叫聲,驚的身形一頓,但是想到臨陣退縮的後果,無不是咬牙繼續向前衝去,只是身形的動作,卻是有意無意的躲開了王墨的位置。
而他們所御使的法器,雖然有着下品法器品級,但也只是勉強稱作法器,對上王墨這以身體爲主的煉體士,卻是絲毫威脅可言,要想在遠處御使法器攻擊,他們修爲低下,神識強度不夠,卻是無法御使法器飛行,進行遠距離攻擊,說起來,這些煉氣兩三重的修仙者,在沒有諸多寶物的情況下,大多數時候,卻是如凡人武者一般,進行戰鬥。
而王墨所選擇的這條山道,只有兩丈多寬,不到七米的距離,而王墨手中重劍便是長達一米半,在其手中舞動間,便是覆蓋了方圓五米的範圍,這些只有煉氣兩三重的修仙者,在被王墨斬傷十幾人之後才發現這依情況,也只能是硬着頭皮向前衝去,貼着巖壁遠遠躲開王墨的重劍,只是王墨依然將剩下的二十幾人中斬廢了一大半,數十人中也是有十幾人死在王墨的劍下,而這些通過王墨重劍封鎖,來到離千里幾人近前之時,卻是隻有幾個人是完好無損,其餘都是斷手或者傷腿,戰鬥力大減。
這卻是王墨有意無意之下所爲,畢竟自己一會與烈烏奇六名煉氣中層強者對戰,若是被他們發現無法段時間內拿下自己,必然會出手對付他們,現在這些煉氣兩三重的手下將幾人圍困,但是卻沒有多少戰鬥力,自然是無法將戰力完好的六人拿下,更何況裡面還有寧幽華與離千里兩名煉氣四重之人。烈烏奇就算要分出人手對付他們,在這些人的強力法器之下,也是無從下手,畢竟要對他們下手,還要越過狹窄通道中,王墨的重劍封鎖,又有自己手下人爲障礙。這樣一來,王墨便可以放心與烈烏奇六人對戰。
烈烏奇眉頭深深的皺起,看着王墨在人羣之中衝殺,雖然最後多數人活了下來,並將其身後幾名少年包圍,但是看着那名手持重劍少年平淡的神色,眼皮便是忍不住的一陣突突直跳,他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想到此次若是就此退去,不但多年來積攢下的家底損失大半不說,更是惹下這些宗門弟子,自己等人露了行藏,若是不能殺人滅口,說不得便會被對方宗門追殺,想到被追殺的後果,強如烈烏奇也是忍不住的一個哆嗦。
雖然後悔,但此時卻是騎虎難下,不得不殺。更何況自己等人六名煉氣中層,自己更是六重巔峰的強者,還拿不下對方一名少年不成?這少年說不定也只是天生神力,並不是體修者也說不定,安慰自己的烈烏奇,卻是自動忽略了王墨抵擋自己一記劍氣之時,從容而退的情景,只想着此次滅殺王墨等人所帶來的財富,以此來安慰自己。至此,他也沒有探查出王墨的修爲,畢竟他的肉身強橫,神識凝練無比,若是沒有修爲境界,皆是在他之上的人,縱然神識比不得他,也是絲毫探查不到他的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