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哪家勢力,到了這裡自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舒璋一揮手,馬上召集所有仙雲門弟子進入道心路通道。他們遇到的情形跟陸遠第一次一樣,也是心靈弱點的考驗。但是陸遠修仙時日還短,年齡還小,乾的殺人,搶劫呀等等之類的事情很少,內心坦蕩蕩的,這心靈考驗倒是沒那麼厲害,所以總算熬過了第一關。
可是這些金丹就不一樣了,修仙修到金丹,少說也要百年時光,期間爭鬥,廝殺那是家常便飯。平時修士對此當然認爲很正常,因爲大家都這麼幹,可是已經在內心留下了陰影,卻是懵然不知。此時到了試煉空間,所有內心醜陋和脆弱全被挖掘出來,並且放大。這些金丹那裡能夠承受,很快就滾了出來,狼狽之極。
仙雲門全部失敗後,其餘三家不信邪,也走進試煉空間,結果大家的下場一樣模一樣。到了這時,所有修士面面相覷,竟然霎時間束手無策,第一次感到自己原來如此脆弱。
正在大家束手無策之際,又有一批修士進來。這些修士一進來,強大的威壓馬上籠罩整個試煉殿堂,金丹修士立即全部站立起來,激動往外走出,他們知道,元嬰大修士開始進來了。大家都急切想知道,被傳送到這裡的是不是自家長輩。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呆着,究竟是什麼回事?”最先到達的是莫望和殷柔。
“拜見莫堂主,我們進了.....”魔玄宗修士一見是自家長輩,馬上像見到救星一樣,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講了一遍,當然是秘密傳音了。
“哦,竟然這樣,也難怪你們了。”莫望作爲元嬰大修士,自然知道心靈考驗的厲害,馬上眉頭一皺,臉色很是難看。
“師尊,怎麼了?”殷柔見自家師父表情,也知道嚴峻,馬上焦急問道。
“柔兒,等會你一個人先進去。這是道心考驗,跟修爲無關。你心靈純潔,倒是最容易闖過這一關。另外,我估計沒錯的話,陸遠肯定是通過試煉了。你進去後找到陸遠的機會很大,魂果的事爲師就拜託你了。”莫望殷切看着殷柔,然後揮揮手,示意殷柔進去。
魔玄宗修士見師徒倆一陣嘴脣翕動,知道他們正在傳音交流,也不打擾,反正來了長輩,一切自有長輩做主,他們懸着的心也放下了。
可是接着看見只有殷柔一人進去,莫望來到道心路入口盤坐下來,竟然像石雕一樣不動了,不禁莫名其妙。
“莫堂主真是好心情呀,可是專門來這裡修煉來了。”三道身影一轉眼到了試煉殿堂,對莫望戲謔起來。
“對極了,魔玄宗什麼時候跟我們仙修一樣,開始修心養性了。向家族長,你們也來了,我仙雲門倒是慢了一步。”
“不慢,我仙玄宗還在你們後面呢!“接着又進來了幾個人。
”哈哈,都到了,沒想到最後的竟然是修復陣法我們雲家,慚愧呀。“雲家一幫人翩翩來到,也沒有因爲來的最遲而懊惱,反而十分開心。
所有金丹一見自家長輩,馬上各自歸隊,忙着彙報情況。各家長輩聽了彙報,直皺眉頭。大修士修心之術何等高超,每個人都知道這心靈考驗確實棘手,看來這場尋寶,要來個真正試煉了。
”各家都聽了彙報了,我看這事開始變得奇妙起來了,是要真正考驗各宗門實力的時候了。“仙雲門張堂主哈哈大笑起來。
在座所有修士當然明白他的所指,無奈嘆了口氣,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我宗 弟子過來,好好給我調息,接着進入試煉空間進行試煉,爭取儘早通過試煉。“魔玄宗莫望最先召集弟子。其餘四家哪敢怠慢,馬上也緊急召集弟子訓斥,然後進去試煉。
大家原先認爲一進來就是奪寶大戰,沒想到竟然變成要先通過試煉,才能進一步前去尋寶,一時喜憂參半。喜的是這是上古妖族設下的試煉,要是最後通過了,自然收益很大;憂的是萬一自己遲遲不能通過試煉,而別人卻通過了,只留自己一人,不但大爲丟臉,更重要的是機緣早就被人搶光了,自己可是白來一趟。
衆金丹心裡患得患失,都是好一會才靜下心來。可是才靜下心,一個身影一模糊進了試煉殿堂。
”啊,老祖,您來了。“魔玄宗莫望驚喜叫道,其他各家修士一聽,頓時如墜冰窟,手腳冰冷,心裡大叫晦氣。
”嗯,你做得好。先給我好好督促這些不成材的蠢貨 ,一定要讓他們儘快通過試煉,該幹啥就幹啥。老夫先進去了。“接着身影又一模糊,消失不見了。
其餘四家修士看着魔玄宗老祖進去,垂頭又喪氣,只有莫望精神大好,瞪瞪着眼看着自家弟子。魔玄宗弟子那還不知道,連忙盤坐起來,專心調息。
在向家陣營,那芳正跟向秀密語,向秀不斷點頭,最後那芳一揮手,向秀站了起來,徑直走向道心路入口,一腳踏了進去。
這次進來的修士當中,就屬向秀的修爲最低,但是向家大修士竟然放心讓她進入試煉空間,所有修士開始大惑不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心靈試煉跟修爲那是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考驗的是自己能否戰勝自己的私心雜念,脆弱陰暗的心理。
有了這樣感悟,馬上就有修士陸陸續續走進試煉空間。
卻說殷柔一進試煉空間,一下子來到一個陰暗的沼澤。沼澤發出一陣陣腐臭的氣味,中人慾嘔,天空中下着綿綿細雨,說不出的陰冷淒涼。殷柔感到自己內心也跟着陰冷下來,心緒變得十分糟糕。
”遠哥,我們分開纔多久,你就沾花惹草,這讓柔兒情何以堪......!“殷柔任憑細雨沾溼自己烏黑的長髮,沾溼自己薄薄的衣裳,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時,遙遠的沼澤深處,傳來一聲淒涼的長嘆,嘆息聲裡彷彿已經鬱積了一萬年的,甚至更久的哀怨。殷柔聽了那聲嘆息,一時間癡了。她沿着那聲嘆息,也不看腳下有何危險,只是機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