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淨欣跟在隊伍後面,看着隊伍前面的人,有些失望又有些釋然。
他既然沒有親自去迎親。
可,即便是這樣,顏淨欣還是沒有高興的理由。她徑自來到關家,來到這個他們曾經“夫妻”甜蜜的地方,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哪怕他變幻了容顏,她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她安靜的站在暗處,看着高垣宇一身銀白色長袍,冷着臉站在那裡,連新娘子進門了,也沒反應時,心裡一陣酸澀。
如果不是記憶最深處的傷痛告訴她,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她一定會爲高垣宇心疼。可是,現在的她,只會爲自己痛。
“暗王,吉時到了,該行禮了!”侍者走到高垣宇面前,小心翼翼的說。
高垣宇只是靜靜的擡頭,看了眼有些昏暗的天空,沒有動。
立在不遠處的關子檬急了,自從那天看到這個男人之後,她就費盡心思的想要成爲這個男人的妻子!
雖然他沒有袁宇的邪魅,卻一點不比袁宇差,要是嫁給他,她一定要讓閻芯後悔曾經那麼對她。
所以,她一定不能讓他反悔!
就在她準備開口時,高垣宇收回視線,轉身走到她旁邊,靜靜的站着。
關子檬心裡大喜,瞥見他銀白色的衣角,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吉時到,新人拜堂!”司儀揚聲喊道。
“你確定這是拜堂,不是祭奠?”
清冷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聲音的來源,沒有人注意到,高垣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釋然的淡笑。
“你是何人?竟敢出言不遜!”關嘵起身,指着突然出現的紅衣女子斥責到。
“呵呵,出言不遜?有意思!”
顏淨欣輕笑着走進大廳,雙手抱胸的圍着關子檬轉了圈,轉頭對她旁邊的人說。
“我這個正室夫人沒開口,你敢納妾?”
同樣是一襲紅裝,顏淨欣的出現,不管是氣質還是舉止,都狠狠的壓了關子檬一頭!
尤其是,成親的時候,新郎卻是一身銀白色長袍,連喜服都沒換。顯然,這關大小姐搞了半天就是個妾,而且人家正室不認的,最多說是外室!
“不這樣,你會出現?”高垣宇淡笑着說。
好像之前的事,不過是一場夢境。
“知道我爲什麼不恨你嗎?”看懂了他的心思,顏淨欣坦白的說。
“因爲你不值得!不論是暗宇,還是高垣宇,都不值得。”
恨你,只會讓我忘不了你。不恨,卻也能不愛你……
“別再做沒有意義的事了,你要的東西不在我身上。而且,你很清楚,我不會去找!”
她平靜的看着高垣宇,語氣淡然的說着。
“你確定你不會去?”
她的意思,高垣宇自然明白。但是,顏淨欣的感情,他更明白。
“如果你想用其他人來威脅我,我想你應該下錯籌碼了。別忘了,是你親自動的手!”
高垣宇心底閃過一絲不快,卻沒有在意,他現在只是想知道那東西到底在哪裡。
莫名的沉靜,讓所有人都很揪心。
“如果你還念及以前,就不要去傷害無辜的人。”
顏淨欣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有些話,多說無益。何況,他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處理好這些事情後,她的腳步,也該加快了。
只是,高垣宇還想得到那顆水晶心,而顏淨欣卻不願再去找。那不僅是一顆心,更是她曾經的一片熱忱和感情。對現在的她來說,都是沒用的東西。
雖然,沒了那顆心,她的生命會漸漸枯竭,但是,比起永無止盡的寂寞和悲哀,這樣的選擇反而是最好的。
看着她離去,高垣宇心底再一次的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奇怪感覺。
“暗,把這裡收拾好!”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後,直接消失不見。
關子檬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空蕩蕩的地方,一行清淚無聲滑落。
徑自離開的顏淨欣,直奔關家禁地。
眼前平靜的湖面,看得顏淨欣有些恍惚。
一陣清風拂過,顏淨欣思緒瞬間清晰,平靜的看着湖面,緩緩擡起右手。
柱狀的寒冰自她掌心而出,打在平靜的湖面上,頓時激起不少水花,又很快被凍住,緊接着,是整個湖……
直到整個湖都被凍結,顏淨欣才收手,懸着湖面上,靜靜的等着。
“砰”的一聲,湖面的寒冰被人從底下破開,不斷碎裂。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從湖底竄出來。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侵犯我聖界禁地!”
“呵呵,什麼時候開始,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所謂天人,也穿被你們認爲是污濁的黑色啦!”
看着這些一身黑衣的人,顏淨欣笑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冰封湖水的人是你?”
爲首的黑衣男子深深的看了眼對面的紅衣女子,微微皺眉。
這個人是他不曾見過的,從冰封湖面到現在,已經過去好一段時間,關家的人一個人都沒有出現,看來是出問題了!
“是我又如何!多餘的話我不想說,你們既然來到這裡,那就別回去了!”
說完,顏淨欣直接動手,上去就是一道道強大的靈力攻擊。
這些人裡,不少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哪裡應付得了她來勢洶洶的攻擊,沒一會兒就被打散攻勢,只能不斷的閃躲。
顏淨欣頓了頓,這些人就算她全殺了,也不一定能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但是,如果這些人能爲她所用呢?
顏淨欣將大量的靈力壓在幾人身上,然後看準時機,將人全都弄進了自己的空間裡。
自從上次她把鬼之森收回去後,裡面只剩下一羣獸獸和星星,這幾個人進去了,怕是有得鬧了!
處理完這裡,顏淨欣破開結界,優哉遊哉的朝着下一個目標前進。
從她蛻變後到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可以在第一時間裡,察覺到自己周圍有沒有那些人存在的痕跡,然後,逐個擊破。
這段時間,她已經不知不覺的清理掉了十來個這樣的地方,可惜,她還是低估了那人的耐心。
不遠處,一個銀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面,不遠不近,似乎刻意地迴避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