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明珠沒過來,除了江百歌跟吳美儀是在實施不能到場之外,也還有幾個股份份額不小的股東,也一直遲遲不來,也就是說,提前趕過來等着開會的,大多是鄭達世以及李德勝他們兩人的派系。
他們來你兩個人的派系,在人數上幾乎佔據五分之三,而他們這兩個派系在持有的股份份額上,總計也達到百分之三十五。
可以說,鄭達世跟李德勝這兩個派系,是除了江百歌之外,在百歌集團裡面第二第三大的勢力。
在接收章董事的百分之一的股份之後,江百歌手裡的股份由原來的百分之五十一,上漲爲百分之五十二,按照江百歌在報紙上登載聲明的劃分,江昊然佔據百分之五,吳美儀的也是百分五,周子言佔據的是百分之十,餘下的的百分之三十二,是江雪雁擁有百分之三十,而江百歌反而只有百分之二。
這是因爲江百歌在登載聲明周子言的股份分配之後,還沒能來得及對江雪雁等人的股份做出調整之際,便發病中風,住進醫院導致形成。
剩下的百分之十三的股份持有者,也是最爲散亂的一幫人,這一幫人裡面,有一直都安分守己,絕不多那多佔,也是對董事會派系鬥爭絕不參與的,也有見誰都是嘻嘻哈哈,左右逢源,對董事會派系鬥爭隔岸觀火,待成埃落定,哪一方強勢,就倒向哪一方的。
本來,這些人來與不來,其實也沒多大關係,畢竟現在錦湖苑這方面的事情,最主要的角力勢力,也就鄭達世、李德勝、夏明珠,以及以周子言爲代表的江家這幾方。
就今天的形勢來說,周子言代表自己以及江家,最主要的目的是保住錦湖苑,或者可以說是爲了現在的百歌集團。
而鄭達世現在最關鍵的目的則是,首先如何擺平被周子言攥在了手裡,落在了錦湖苑賬目上的把柄和證據,以便完成自己的佈局,然後大大方方的拿到他想要拿到的東西。
至於說李德勝想的卻是,除了要找出是誰在背後對錦湖苑做下這麼大的手腳之外,還想要在在這一次的事件當中,爭取到更大的話語權。
夏明珠這一方的目的,就自不必說了,除了她自己的野心之外,報復錦湖苑、周子言的成份,可以說是佔據了相當大的成份。
但夏明珠不過來,再加上那些隔岸觀火,作壁上觀,或者絕對不想參與派系鬥爭的幾個董事也不來,這個緊急會議,開與不開,很快便陷入到一種莫名的尷尬境地。
想要立刻召開緊急會議的,李德勝算是第一個,而周子言卻因爲有諸多牽涉,反倒是覺得這個緊急會議開與不開,關係不大。
而對江雪雁個人來說,這個會也是必須要開的,不管怎麼樣,召開這個緊急會議,一下子也可以解決公司裡面很多的問題。
只不過,周子言的態度模糊,既支持鄭達世提出的召開緊急會議,卻又不溫不火,讓人看不出來周子言到底是支持還是反對,而江雪雁實在是猜不透周子言倒底想要幹什麼,就算江雪雁極度想要應和鄭達世的提議,但也不敢去打擾到周子言的計劃。
所以,周子言的態度模糊,江雪雁在表面上,也就不是格外去關心這個緊急會議到底開不開,又何時召開了。
如此一來,鄭達世這個召開董事會緊急會議的建議者,不可避免的就很是尷尬了其來。
——由他倡議的的這個董事會緊急會議,好些人都不來參與,那不等於自導自演,全都成了給別人看的把戲。
而且最讓鄭達世有些惱火的是,到了今天,鄭達世本來以爲自己能夠振臂一呼,立刻便會得到無數人的擁護,誰知道,今日一試之下,擁戴他鄭達世的,卻依就還是隻有那麼六七個人。而且,如此一來,鄭達世一方的勢力團伙,更顯得與其他人涇渭分明,讓人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這也是讓鄭大世最爲惱火的地方。
畢竟很多事情,是人人都可以做的,但卻不是人人都可以擺到明面上來的,一旦擺到明面上來,那就是旗幟鮮明的選邊站隊,讓本來不想防着的人,也不得不防了。
總的來說,鄭達世在先前焦急惱怒之下,不知不覺的就讓自己的實力,一下子全部都暴露出來。
李德勝這邊的情況稍微好一點兒,平日裡跟李德勝走得特別近的幾個人當中,有兩個沒來,不過他們是真來不了。
因爲一個身體不適,早前就告假療養,另一個卻是正在外地旅遊,這樣的緊急會議,就算得到通知,一時之間也是不可能趕得回來的。
這倒總算是以外的沒讓李德勝的總體實力,立刻就暴露出來。
至於夏明珠這邊,看樣子,根本就是沒打算理睬這檔子事,也就根本不會過來,只是如此一來,夏明珠這邊的實力,到底有多大,卻就沒人知道了。
再等了約莫半個小時,見再也沒人過來,鄭達世不由得焦躁了起來,來了的,未必全是擁護他鄭達世的,而不來的,也多半是不打算鳥他鄭達世,再等也是枉然。
可是這人齊馬不齊,召開一個緊急會議又有什麼用?
但要是不趕緊召開一個緊急會議,然後想辦法處理掉這些賬務上的證據,就算他鄭達世手眼通天,在周子言面前,那又能如何!
想了好一陣,鄭達世才試探着跟低頭看帳的周子言,佯裝惱怒的說道:“小周,你看這些董事會的人,就是這樣拖拖踏踏的,一點兒辦事的效率也沒有,都這半天了,都還趕不過來,要不,我們就按照董事會章程辦事!”
周子言緩緩的擡起頭來,漫不經心的“喔”了一聲,隨即才答道:“是嗎?還有多少人沒來?”
鄭達世黑着臉,答道:“董事會總共不也就才十七八個人,再加上應該到場的總部高層夏總裁等人,統共也不到三十個人,除了不能來的,和已經來了的,就還有上十個沒來,都不知道他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周子言又是漫不經心的“喔”了一聲,淡淡的問道:“那麼鄭董覺得,這些人到底還會不回來啊?”
鄭達世一張臉又變成了豬肝,但這時,卻反而嘿嘿的乾笑了兩聲,說道:“他們會不會來,我不知道,但這事情背後,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覺得,我們應該立刻按照董事會章程,召開這次經濟會議,對於故意缺席者,作默認和支持的態度看待處理。”
周子言眉毛微微一揚,淡淡的笑道:“對董事會缺席會議的成員,採取算作是默認和支持的態度看待處理,這個我沒任何異議,不過,總部高層管理人員不能到會,這件事情恐怕就不好處理吧。”
“錦湖苑所有的賬務是在這裡,但是這些帳目,可都是上交總部財務室審查批覆的,難道鄭董不想聽聽他們作何解釋?呵呵……就憑着我們這幾個人的一家之言,恐怕不足以讓人信服,對吧!所以,我覺得,既然是以鄭董的名義倡議召開的緊急會議,他們就一定會來,也應該來纔是。”
今天這個局,周子言不僅僅只是設給鄭達世的,當然還設給其他與錦湖苑有牽涉的黑手,包括夏明珠這一邊的人等。
夏明珠她們不來,周子言自然不會讓這個緊急會議就這麼召開,否則,周子言什麼也都不可能得到。
畢竟錦湖苑出現這麼大的漏洞,這跟江雪雁脫離值守,不無關係,單方面的召開緊急會議,只會讓鄭達世李德勝等人把一腔怨氣,都傾瀉到江雪雁的頭上。
這是很直觀的後果,周子言如何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周子言擺出一副不是三堂會審,就絕不干休的架勢。
見周子言不肯按照自己的預想,馬上召開緊急會議,鄭達世心裡自是氣惱不已,但卻又不能發作出來,周子言還只是說了一條解決錦湖苑的麻煩的方法,誰讓他鄭達世急不可耐的就主動倡議立刻召開這次董事會以及相關人員的緊急會議呢,或者說,這是鄭達世自找的麻煩。
——都怪劉董事他們這一幫飯桶,這麼久時間,還付出了劉麗琴和金董事那麼慘重的代價,都還沒能把事情乾淨利落的處理清楚。
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吃的!
李德勝也覺得這樣等下,實在不是辦法,但正要開口,殊不知周子言拿起兩本賬冊,皺着眉頭,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對江雪雁說道:“江總,這兩筆帳,你看看是怎麼回事?”
說着,周子言那兩本賬冊一齊捧到江雪雁的辦公桌前,一手指着賬冊說道:“你看這裡,這兩筆入賬,一筆三百萬,一筆是一百二十一萬,經手人劉麗琴,但你看看這本帳上的日期,這一本,是二十天前,而這一本,卻是五天前……”
這兩本帳上,偶然出現同樣兩筆數字的賬目,這本來也不見得有什麼稀奇,但怪就怪在,這兩個賬本上的兩筆賬,居然都是劉麗琴經手!
如果說二十天之前,劉麗琴還沒有遭遇不幸,說她經手過這兩筆共計四百二十一萬的資金,這是絕對有可能的,但是怪就怪在,五天之前,也正是劉麗琴遭遇不幸的那天中午,劉麗琴居然還經手處理了另外一筆四百二十一萬的資金。
難道說,周子言跟大俊兩個人看到的死者不是劉麗琴,又或者劉麗琴都被撞得不成人形之後,又趕着回來,經手處理了這另外一筆四百二十一萬的資金之後,再趕去等着被人送進停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