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遊詩人有男有女,這一次的應徵之中出現了七十七個吟遊詩人,規則並不簡單,甚至相當嚴苛。
在前一天報名開始,才被允許知道內容。根據“月光聖劍”的傳說,編寫英雄詩歌的七首歌,被稱爲“十二篇章”的十二個標準的內容,每一個內容自然都有詠唱的人出現,這樣分爲十二個批次進行選拔。
也就是說,有可能一個人詠唱多個詩歌或者傳述多個故事,這個故事最多是七個。
看起來公平公正,對於吟遊詩人來說,卻是一個殘酷的戰場。爲了將他人擠下去,自己佔據一席之地,必須冥思苦想,把自己的特色和聖劍與英雄的詩篇完美的結合起來。有時候爲了達到目的,施展一些小手段也是無可厚非的。
吟遊詩人的風格獨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徵。喜歡頭戴毛氈帽的爲主流,以攜帶的樂器和彈唱的方式爲自己的風格。有人卻這樣說過。
“不到開口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吟遊詩人。”
她謹記着這句話,作爲一個不成熟的詩人,到現在還進行着性格的塑造和技巧的磨練。
長着一張長方臉的當地吟遊詩人走過來,這個男人的毛氈帽掛在胸前,和其他掛在背後的人有明顯的區分。他走進女人的時候,便開口說:“女孩兒,總是板着臉可不行。吟遊詩人要以笑容面對世人,不然難得的故事會,因爲你一個人的原因變得尷尬就不美了。”
她不多想,也不想和這個人扯上關係。用平淡的語氣說:“嚴肅的英雄史詩,伴隨着犧牲帶來的榮光,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嗎?英雄不是小丑,氣氛嚴肅不會帶來尷尬,只會引起反思。”
說着這句話,擡起手中紅色的吉他,撥了一根弦。低音讓這個男人愣住,他沒有繼續說,向後退去,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天矇矇亮,收拾帳篷的人多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廣場上已經沒有帳篷。
男人湊過來說:“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是我有些唐突了。我叫瓦爾基,和你看到的一樣,是一個不入流的吟遊詩人。請問姑娘芳名?”
“文月,我叫文月。”
她撥出一聲“叮!”的響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其實不只是瓦爾基,很多男人都注意到了這個女吟遊詩人。
一頭金色的秀髮,深邃如大海一般冰藍色的眼眸時常帶着憂鬱和哀傷。櫻桃一般的小口絕不輕易張開,就算是創作之時哼歌,也只是用鼻音。
懷抱着的是紅色的吉他,與金髮形成了一種協調感。穿着簡單的短袖皮衣只包裹住那傲然挺立的雙峰,短褲也直到大腿的部位,那雙纖細而修長的美腿一覽無餘。
美女的吟遊詩人並不多,如此極品的女人更有大把的機會,卻來當吟遊詩人。要說另類也是另類,要說詭異卻也詭異。只是她的歌聲是值得認同的。
文月看了一眼前方,正前方走來兩個人。
身穿黑色鐵甲,面部被鬼臉面具遮住,兩名戰士左右分立,他們的視線掃過的地方,自動形成了一個隔離帶。所有吟遊詩人都逼開這兩個凶神惡煞,他們有着敏銳的感覺,這兩個傢伙不好惹。
吟遊詩人密集的聚集起來,文月的身邊也而聚集了不少人。搬着椅子坐在一起,瓦爾基也嚴肅的看着前方。
後面很快跟來兩個同樣穿着鐵甲的人,擡着一個巨大的玻璃棺材走了上來。說是棺材並不錯,匣子的形狀正像是一個棺材。裡面擺放着月光聖劍,被一塊半透明的布包裹着,隱隱約約看不清楚。
“咳咳!”
咳嗽了兩聲,紅鬍子的公爵走上前。
他對着衆吟遊詩人說:“各位詠唱者,你們好。我是哈姆斯金公爵,這次大會的創辦者,也是封印月光聖劍的波爾家族的後裔。今天到場的各位都是能人志士,希望你們的歌聲能夠傳遍大地,被世人傳唱。今天爲了讓你們的才能不被埋沒,我請來了絕對公正的評委。在教育界有着革新教育的名諱,僅僅二十出頭就立足腳跟的新星,張寒張老師。”
吟遊詩人們面面相覷。
“張寒?那是誰?”
“想不起來,不過我有些耳熟。”
“啊!是在東方比較出名的導師,步入教育界只有三年的光景。他到底行不行啊!”
伴隨着吟遊詩人嘈雜的議論,一男一女從不遠處走來。男人已經換好了乾淨的衣服,女人則是一如既往的美麗。二人站在戰士的面前,男人開口說:“我就是張寒,雖然對於吟遊詩人的歌曲並無研究,可是我相信對於美的追求和品位還要高於常人一籌。”
他的視線掃了下去。
金髮的美人微微擡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氣。
瓦爾基一直關注着身邊的美人,他問:“文月,你認識這個男人嗎?”
文月不由顫抖了一下,嘴脣哆哆嗦嗦的嘟囔着:“不可能……他,周寒不可能在這裡……”
張寒的視線掃了下來,看到了她,產生了一瞬間的停頓。
這一瞬間,讓金髮的美人轉身就走。她快速的離開了廣場,這個行爲讓紅鬍子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張寒老師的名字果然響亮,那邊的美女都知道老師您的嚴苛。”
張寒反口說:“或許那人以爲我是徒有虛名的傢伙,這次的選拔並不公正。但是這是多慮了,因爲評選的人不可能只有我一個。”
公爵說:“老師說的沒錯,你們大可以不必擔心。本次的評委有七個人之多,其中張寒老師是我特別從東方的國度請來的客人,剩下的六名也都是赫赫有名的評論家、教育家、學者。”
吟遊詩人離開了幾個。
離開就是棄權,廣場的場地現在只允許出去不允許進來。一些人把自己的人生涯在這裡,自然不會輕易離開。而離開的,大多數都是本身無能的吟遊詩人,自知不能自然不想獻醜。
瓦爾基追上了女人,看着她的赤腳有些尷尬。幾步湊到近前,對文月說:“你怎麼會離開?看來你真的是認識那個張寒。他究竟是什麼人?莫非你們之間有什麼特別的故事嗎?”
文月看了瓦爾基一眼,說:“你只是爲了這件事棄權的話,我只能說你太走運了。有那個男人在的地方,就是災厄即將到來的徵兆。令整個東方的大國都要忌諱的名字,周寒。他來這裡的目的不是其他的,只有一個,就是月光聖劍。在裡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能活着。”
瓦爾基笑了笑。
“太誇張了。縱然那個男人再強,也無法搶奪月光聖劍。因爲守護聖劍的四個金位,每人都有頂級的能力。據說他們有着崇高的理念,在鐵甲中靜止自己的時間,只要有意圖搶奪月光聖劍的人出現,就立即將之誅殺。除了那個紅鬍子的公爵以外沒人能近距離接觸聖劍。”
“說的好像守護者是怪物一樣,這樣的語氣我很熟悉。但是,和那些無關。你或許真的沒聽說過周寒,但是你一定知道半年之前東方的大國泥棒國的事情。”
瓦爾基看了看文月,說到:“泥棒國不是因爲國家的政權錯亂,內部腐朽導致迅速崩壞的嗎?說是大國,其實國力早就沒有了。”
文月搖頭:“我去過泥棒國,他們的軍隊力量極強,將軍至少也有巔峰的力量,是所向披靡的神級戰士。同等實力的戰士在那個國家一共有十七名,可以說是國力最強的國家。就是這樣一個大國,被一個人給解體了。再沒有人管理那個國家,所有的領土都被周邊瓜分。十七個戰士沒有一個過下來,全都死於暗殺。”
“暗殺?你是說,裡面那個張寒?他怎麼看都只有二十出頭。”
“不是二十出頭,而是十九歲。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四年前毀滅了自己家族的時候是十五歲生日那一天,今年他的生日已經過去了。”
文月的話讓瓦爾基心底發寒。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瓦爾基這麼說着。
周圍突然出現了幾個黑衣人。
“唰!”
一枝利箭刺穿了瓦爾基的額頭。
文月向後一跳,跳起了老高。
“氣!”
她抱着吉他,忽然彈出一個低音。
“嘭!”
她的腳下就像是出現了一個空氣的階梯,她踏着階梯向後又是一跳,朝着城市中心躍去。
就這樣兩次,她已經距離地面十米之高,消失在了黑衣人的攻擊範圍中。
“可惡的女人!”
手持弓箭的黑衣人向後轉身,被抓住了手臂。
“我們繼續行動,她沒辦法透過馬賽紗看清裡面的樣子。”
說話的聲音是一個老人,這個黑衣人立刻轉過身,什麼也不反駁的向前行進。
小小的廣場門前,很快就被黑衣人堵了起來。
文月落在不遠處,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呼吸。她的武技是念氣的類型,可以放出氣,最好的控制方式是通過聲音,這可以讓她集中注意力。
“真是不幸,盯上聖劍的,還有其他人。反正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我該離開這裡……不對。如果他的目標只是聖劍,在奪得聖劍之後不會在這裡停留,所以我應該留在這裡纔對。嗯!這裡也是有着悠久文化的城市,值得我來這裡學習。”
文月只考慮自己的事情,最終覺得留在這裡。這個決定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不論怎樣,也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