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穆雲在,總也比她一個人來的要輕鬆的多。
畢竟穆雲的腦子還是很好用的。
後院已經栽種着鬱鬱蔥蔥的古鬆,這個院子很是乾淨,但是顯得格外的寂寥,甚至還有一些破敗。
穆安看了看,開口說道:“女施主住左邊,男施主住在右邊吧。”
這是兩間挨着的房間,這一排房間竟然只有這兩間的窗戶是好的,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破損。
葉芷看了看穆安,開口問道:“那你呢?”
總也得知道穆安住在哪裡,纔好方便下手。
咳咳,不能白住在這一晚上啊。
“小僧住在你們的對面。”穆安的目光看向了古鬆後面的一間房子,語氣淡然的說道。
“若是沒什麼事情,那就各自歇下吧,小僧還有晚課要做。”穆安繼續說道。
可是葉芷哪裡會讓穆安就這樣輕易的走了?
如果不找機會接觸,那別說住在這一晚上了,就是住在這兩晚上也沒啥用!
葉芷看了看穆安說道:“蓮安師傅,不知道你們這有沒有飯?”
說到這,葉芷的臉上帶起了幾分不好意思的神色:“我餓得慌。”
這是實話,也是爲了找機會接觸穆安。
穆安的眉毛微微皺起:“你不是肚子痛麼?”
“肚子痛就是因爲餓的!你不知道,我今日一大早就出門了,到現在一口吃的沒吃呢!剛剛又喝了水,所以這纔會肚子痛,都說出家人慈悲爲懷,你不會不想讓我餓死在這吧?”葉芷繼續說道。
許是穆安從來都見過和葉芷一樣難對付的人。
這個時候只能開口說道:“請施主稍等。”
過了一會兒,葉芷坐在院子正中間的石桌子上,看着那桌子上擺放的兩碗素的一點油花都沒有的青菜,以及幾個硬邦邦的窩窩頭說道:“你平時的時候就吃這個?”
穆雲的目光凝重了起來,裡面有幾分心疼的神色。
葉芷很難想象,穆安一個人,是如何守着偌大的寺廟,然後用這不能再簡單的粗茶淡飯活下來的。
穆安垂眸:“之前的時候要好一些,不久之前,師父圓寂了,寺裡面的僧人都出去雲遊了,只剩下我一個,簡單一些便好。”
葉芷聽到這心中算是明白了,這桑晨寺爲什麼只剩下穆安這一個了。
想來是之前穆安的師父還在的時候,桑晨寺雖然說香火不鼎盛,但是總是能撐下去的,穆安的師父一圓寂,其他的僧人就自行下山了,只剩下穆安這麼一個死心眼的留在這。
可不就成了這的主持?
“那你爲什麼不下山?”葉芷看着穆安問道。
穆安擡頭看了一眼葉芷,語氣頗爲認真的說道:“我喜歡這的幽靜。”
葉芷聽到這頓時有一種無話可說的感覺,這是幽靜,簡直是不能再幽靜了!這要不是佛門聖地,簡直就可以用幽深冷悽來形容了。
穆雲動了動脣,開口說道:“蓮安師傅,不如下山看看吧。”
“多謝施主美意,小僧不想下山。”穆安果斷的拒絕了穆雲。
葉芷此時低頭吃了一點東西,雖然餓,但是的確沒什麼胃口,不是說葉芷嫌棄這飯,主要是葉芷這個時候也是心事重重的,瞧着穆安和穆雲這兄弟兩個的樣子,她這就很難敞開肚子吃飯啊。
“小師傅……”葉芷還想問點什麼。
卻見穆安已經開口說道:“兩位慢用,我去做晚課,晚課過後我就歇下了。”
說着穆安就快步走開了,根本就沒給葉芷和穆雲兩個人再說什麼的機會。
葉芷看了看穆雲:“瞧着他的樣子,怕是不好勸。”
穆雲低聲說道:“他自幼就在這長大,心中有結,不想和我下山也是正常的。”
葉芷點了點頭,想也是,穆安自小就被扔在山上,這心中對山下的親人有一些芥蒂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葉芷瞧着……
葉芷想到這已經開口說道:“可是瞧着,他也不是埋怨你們,倒像是真的大徹大悟了。”
如果是埋怨的話,那證明還在乎,可是穆安這樣子,還真是很難讓人分辨啊。
穆雲微微的輕嘆了一聲,語氣到是堅定了起來:“無論如何,我都要想辦法把他帶回家去,這一次不行,兩次三次……不管多少次!我都要來!”
穆雲如今看到了穆安的生活狀態,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都不想把穆安一個人放在山上的。
兩個人也沒什麼胃口,也就沒吃什麼。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約莫着穆安大概做好了晚課,就去找穆安。
可是在這桑晨寺裡面繞了一圈,兩個人都沒能成功的找到穆安。
想也知道了,穆安這個時候是故意躲着他們呢。
葉芷想了想開口說道:“要不,咱們分開找找?”
穆雲一臉不放心的看了葉芷一眼。
葉芷笑着說道:“他都說了,這隻有他一個人,沒什麼人會傷害我的。”
就算是壞人什麼的,估計都懶着爬山來這樣的地方行兇。
穆雲到底是着急,想要快點找到穆安,於是就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去房間附近尋找吧,不要走太遠。”
葉芷點了點頭,她一邊走,一邊喊了兩句:“蓮安?”
走了一會兒之後,葉芷似乎瞧見一個人影飛快的晃過。
這地方除了穆安又沒別人,葉芷當下就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可是瞧着穆安的樣子,分明就是故意躲着她的。
葉芷這麼想着,眼睛微微一轉,一個踉蹌就跌坐在地上:“哎呦……”
葉芷驚呼了一聲,然後就哽咽了起來:“好痛!”
“你怎麼了。”穆安從一棵古鬆後面晃了出來,走到了葉芷的跟前。
葉芷的脣角,微微的帶起了一絲笑容,然後一把就抓住了穆安。
穆安被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葉芷撇脣:“不做什麼,不抓着你,怕你一會兒又不見了。”
穆安無奈的說道:“施主,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放手吧!”
“小師傅,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不是說衆生平等麼?在你們的眼中,難道還會給一草一木分男女?還會給一鳥一獸分公母?既然所有的萬物生靈,在你們的眼中都是一樣的,那哪裡來的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