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血脈解毒,心頭之血。
“秦箏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又或者是我阻擋了你什麼事情,纔會讓你下狠心,要殺死自己的孩子?”。
“秦箏……”田甜看着秦箏的背影,輕輕的喚了一聲,在秦箏轉過身,黝黑的眸子看向她的時候,田甜才慢悠悠的開口。
一瞬間,田甜便也沒有了食慾,放下了手中的湯匙,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
或許吧,深愛的女人卻防備自己如豺狼虎豹,這種經歷擱在誰的身上,誰都受不了
。
田甜盛着湯的手微微一頓,擡起頭便看到秦箏站在窗外,雙手負在身後,看着窗外的景色,而他說話的聲音,則是有着說不出的那種……悲涼與,自嘲。
“甜,你最近似乎是對我有了很深的防備,難道是怕我害你麼?”
那個時候,田甜正坐在內室的小桌子上吃着桂媽媽給她熬製的酸梅湯,現在雖然不是盛夏,但是天氣卻也熱的要死,在這樣的天氣裡吃一碗冰涼酸爽的酸梅湯,真的是神仙過的日子啊!
秦箏似乎也是發覺了田甜的這種反常,所以終於在某一天之中,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唯一算是好的便是田甜不再抗擊見到秦箏,有的時候甚至也會跟秦箏說些話,但是秦箏帶過來的東西,她卻是從來都不會嘗一口的!
現在的秦箏,每天基本上都會耗在雍和宮之中,陪着田甜,而田甜自從知道了秦箏有心思要殺死孩子的時候,便對秦箏有了防範,兩個人雖然在之前已經把話說開了,但是就因爲懷孕這一事之後,卻又打回到了谷底之處。
他們都以爲田甜不知道,卻不知道田甜比誰都清楚自己的事情。
田甜在當天的清晨便已經醒了過來,似乎是不知道她自己已經懷有了身孕這一件事情,而她身邊地方這些奴才們也都被秦箏告誡過誰都不許說漏嘴,所以偌大的雍和宮,安靜無比。
因爲幾乎是所有人,除了秦箏之外都要保護田甜肚子裡的孩子,所以秦箏雖然身爲一國之主,但是卻依舊是沒有一點的辦法讓田甜肚子裡的孩子消失!
衆人都懷着不一樣的心思過着接下來的日子。
德康公公雖然覺得自己讓陛下傷心了而感到有些難過,但是既然陛下能把毒解了,就算是要了他的老命,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他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或許陛下也不會這般,但是如果不說出來,那麼往後秦箏要面對的又是什麼?
“老奴……該死……”德康公公在秦箏離去的背影后深深叩首。
更何況,充斥在秦箏身邊的那種悲涼與無奈,他們又怎麼能看不出來呢?
衆人看着秦箏離去的背影有些出神,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是都看出來了秦箏此時的心情究竟怎麼樣
。
“朕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動她一根毫毛的!你們……趁早死了這份心吧。”說完,秦箏便不再看衆人一眼,轉身走出了御書房。
他要阻止的最終都沒有阻止得住,要保護的最終都沒有保護得住,即使是現在能活動悠悠什麼用?
可是這個時候,解開穴道與不被解開又有什麼區別?
“唉……天意弄人啊!”秦榮無奈的一笑,隨即便伸手在秦箏的身上點了幾下,解來了他的穴道。
緩慢的走上前,走到秦箏身邊。
這樣的感情,算不算是深厚?
爲了保她的一生無憂,他便搭上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的風險!
他竟然……爲了保護那個女子,甚至不惜的用自己的血脈做賭注!
與其在孩子五個月大之後被人活生生的從母體裡挖出,然後斷絕了他的生命,倒不如趁着現在還小,大人孩子都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之時,便做個了斷!
直到德康公公把這話說出來,秦榮才明白爲何秦箏會這般奮不顧身的要在現在把田甜肚子裡的孩子給墮掉!
之前他都不知道秦箏究竟是爲何要這般的對待那個屬於他的孩子,且不說那有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血脈!
秦榮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箏,眸子中有着無法說出來的欽佩與悲涼。
他答應過田甜,此生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一點的傷害的!
剖腹取子麼?一想到這裡,素來堅強的心,都忍不住的一顫……
而現在,秦箏都不敢想想在他們知道了這解毒之法之後,究竟會對田甜做什麼事情
!
可是,他的努力最終卻是白費了!德康公公還是把秘密給說了出來。
他瞞了這麼長的時間,甚是不惜現在便要墮掉田甜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害怕他們這些人把注意打到田甜的身上,讓她有危險!
而秦箏在聽到德康公公終究是把話說了出來之後,便認命一般的閉上了眼睛!
一時間,御書房裡半點聲音都沒有!
“便是……引用陛下自己血脈子嗣,五月大孩子的心血,服下……即可!”
“便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華九讓有些心急,現在答案近在眼前,可是這老奴才竟然磕磕巴巴的說不出來,倒是讓他着急上火的要死!
雖然知道這樣很殘忍,但是陛下的命,自然是要比任何都重要!
說到這裡,德康公公有些說不下去了!
“陛下身中優蘿花之毒,雖然不算是第一毒源,但是所承受的要比主毒源多,而讓這優蘿花之毒全部毒解的唯一辦法便是……便是……”
究竟是何辦法?德康公公不敢再看秦箏,所以一咬牙,便把他得知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究竟是何辦法?”秦榮急忙從一直上起身,走到德康公公的身邊,親自把德康公公給扶了起來。
隨着華九讓的話落,剛纔還被德康公公這句話給炸的有些愣神的衆人則是全部都一臉的喜色!就連一項都不外露情緒的秦榮,都忍不住的在臉上浮出欣喜的模樣。
可是現在,他在聽說德康公公有辦法解優蘿花這種毒的時候,怎麼可能不興奮?
與其說秦箏不能生育這個症狀是因爲那個時候吃了增強內力的藥,倒不如說這也是遲遲早早的事情,因爲優蘿花本身就有這種毒性,會一點一點的把人的身體掏空!
秦箏因爲救治田甜,以身解毒他沒有辦法阻止,他也拼盡了全力的研究優蘿花這種毒,但是直到目前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
在德康公公話音落下之後,其他人都被這個消息給弄的有些怔仲,唯一激動,興奮的人要數華九讓了!
“什麼!你知道?”
“回榮王殿下的話,老奴知道怎麼才能解了陛下身上優蘿花之毒的辦法!”
現在的他,動彈不得,言語不得!
因爲,他在剛纔,就已經被秦榮點了穴道!
他內心中的憤恨誰能知道?悲涼,惶恐,這一切一切的情緒幾乎把他的信念都給摧毀了!可是他此時卻無力阻止!
在德康公公對秦箏深深一拜的時候,秦箏就知道一切都無力迴天了!
可是他不能眼看着陛下以後都無法延綿血脈而不顧,所以,他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德康公公是知道秦箏不讓自己說出這件事情,甚至在最後都已經對自己動了殺機的原因是什麼。
所以,他也只是看了秦箏一眼,便低下了頭,跪下身子,對着秦箏深深一拜。
新皇絕了子嗣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也自然是知道這其中解救的辦法,所以他便即使是冒死!也要把事情說出來。
而新皇是先皇臨終之時親口傳位的,不爲了別的,就爲了這一點他就要對秦箏負責!
沒有了先皇,他自己似乎都感覺,活着沒有一點的意思了。
原本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到那樣有多麼的好,一直的都在爲自己的餘生在做安排,但是等先皇真的仙逝了之後,他才發覺,原來他與先皇,已經僅僅的綁在了一起!
先皇在的時候,他是先皇身邊的大紅人,就連後宮的那些嬪妃看到自己都要給好臉色,他是先皇身邊最親近的人,就連皇后都不能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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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如此,德康公公也不後悔
!他雖然在侍奉先皇的時候也有私心,也早早的爲自己鋪了一條安順的路,但是在先皇離開之後,他才幡然醒悟,沒有了先皇之後,他似乎感覺自己整個人生都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想來,今天自己私自來到這御書房大鬧,的確是犯了聖上的忌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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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找皇帝說那件事情,皇帝雖然也是暴怒,但是卻沒有像現在這般,恨不得弄死他的模樣。
幾乎是下意識的,德康公公便擡起頭看了一眼秦箏,在接收到秦箏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眼神之後,心下微微有些顫抖,就連腿肚子都跟着顫抖了!
所以秦榮慢悠悠的做回了座位上,一臉稱得上是溫和的臉看着德康公公。
“陛下沒事,德康公公,您今日這般的在御書房外喧譁,不知道所爲何事?”這裡出了秦箏之外,最有資格說話的人便是秦榮了。
可惜,德康公公自己想不開,非要往槍口上撞,誰都沒有辦法。
能不千刀萬剮麼?這德康公公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每一條都似乎是捏着別人的命脈!這樣的人秦箏能大度的留他一命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陛……陛下……”陛下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肢體這麼僵硬,臉色這麼陰沉?甚至連看他的眼神,都是那種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的模樣?
德康公公原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來的!所以進來的時候便是一幅視死如歸的模樣,但是他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進到御書房的時候,會看到這般的場景!
人自然是不少的,雪豹軍的主要人物,華九讓,還有榮王殿下全部都在御書房,他們都不算得是最引人注目的,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站在書案之後,一臉怒容的男人!】
小太監們不該擡頭看一眼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只是把德康公公送進了御書房,便叩頭退了出去,臨走的時候甚至還不忘記關上御書房的大門。
御書房的門被從外面推開,正值上午時分,陽光從南方招進來,給這屋子裡有些壓抑的氣氛增添了一絲絲的回暖之氣。
吱呀……
所以在聽到榮王殿下的話之後,稍微等了一下,卻是沒有聽到陛下反對的聲音,所以便急忙恭敬的攙扶着德康公公,奔着御書房而去
。
外面的奴才們早在一會兒傳來陛下的聲音,一會兒傳來榮王的聲音時就心神紊亂了!那裡還能有一個好的注意?
秦箏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秦榮便快速的掩去了嘴角邊的微笑,然後不看秦箏那凌厲的恨不得把他攆出宮去的表情,對着外面一聲冷喝!
“來人!帶德康公公進來!”
“榮……”
他最怕的,便是秦榮會捲進這件事情之中!
而榮王這微笑,更是讓秦箏心頭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對自己的這位兄長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知道兄長從來都是一個極其保守的人,或者可以說是墨守陳規的人,在外人面前笑笑這種事情,即使是他能做出來,兄長都做不出來!
尤其是秦箏。
秦榮微微一笑,原本就恪守禮道的一個冰冷男人,卻在這個時候微笑,卻是讓御書房裡的每一個人都驚訝了一番!
如果在平時,榮王殿下這般無禮的對陛下,就算是親哥哥,白一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但是這一次很明顯的是陛下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兒。所以他們最終選擇了沉默。
雖然這些年來,秦箏與秦榮兩個人上演了古代版的無間道,但是自從真相大白之後,秦箏卻從來都沒有過這種針尖對麥芒的時刻。
秦箏轉過頭,不去看秦榮那雙好像是能洞察一切的眼睛,語氣強硬道:“朕並沒有在害怕任何,所以也請榮王殿下記住自己的身份!”
究竟……在害怕什麼?
“陛下,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秦榮擡頭看着秦箏,眸子深深。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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