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墨止軒微低着頭,恰好把他嘴角挑起來的笑容給掩飾住,等他擡起頭來時,臉上一臉平靜,“微臣想求皇上讓那位下令責打微臣妻子的人也受一頓我妻子所受的苦。”
“放肆。”蕭文帝立即一臉怒氣的從龍椅上站起來,朝殿下跪着的墨止軒大吼了一聲。
殿下文武百官再次冷汗直流,直恨自己今天早上怎麼不告個假呢?害的他們這些無辜的人站在這裡陪着這姓墨的一塊承受皇上的盛怒的威嚴。
“微臣就只有這個要求,如果皇上要微臣現在就去死,微臣毫無怨言。”墨止軒跪在殿下,身子筆直的迎視着蕭文帝瞪過來的怒眸。
“皇上,墨愛卿爲了我們蕭朝可是做了一個大功啊,你要是把他處死了,這是在寒人心的事情,以後還有誰敢爲蕭朝做事啊。”範金銘在一邊添油助陣道。
盛怒的蕭文帝感覺自己就讓這兩個臣子夾在中間,動彈不得,低頭又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人,蕭文帝頓時覺着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責打下命令之人這是不可能,不過朕可以讓下命令打你娘子的人去你府上給你娘子道歉,這總行了吧。”蕭文帝揉着額頭,瞪着殿下的墨止軒說。
這一次墨止軒倒是痛快的回答了一句,“謝皇上。”本來他這次鬧就沒打算這位會真的答應他把下命令的人打一頓,而且這個答案己經是他己經想過的最好結果了。
蕭文帝聽到墨止軒這次這麼痛快的聲音,用力哼了一聲,他算是看出來了,今天這個姓墨的在這裡鬧是一早就設計好了的,可惡,沒想到他堂堂一個蕭國皇帝,就這樣敗在了這兩個黃毛小子的手上,真是恥辱。
“退朝。”此時此刻,蕭文帝是連一刻都不想看到這殿下的墨止軒跟範金銘,大手一揮,氣沖沖的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這裡。
今天墨止軒這份衝動,讓他在文武百官面前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殿外,出來的文武百官一臉笑容的上前走到墨止軒跟前打招呼。
“墨大人,真是看不出來啊,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居然就這麼厲害了,以後還請多多提攜一下啊。”從墨止軒走出殿外時,聽到最多的話就是這一句了。
這些人的語氣是認真還是嘲笑,墨止軒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些人說這句話時,大多數都是帶着一種幸災樂禍和看好戲的心態,因此,在回這些人時,墨止軒同樣也是一幅漫不經心的模樣對着他們寒喧了幾句。
“墨大人,恭喜你了,想不到墨大人出去一次,就可以加官,真是讓範某羨慕。”範金銘坐着輪椅,嘴角掛笑的朝墨止軒這邊走來。
原本圍在墨止軒身邊的那些位大人們一看到範金銘,立即散走到各處,趕緊離開了墨止軒這邊。
墨止軒看了一眼急急忙忙從自己身邊逃開的那些官員們,嘴角微微一勾,一抹嘲笑劃過他嘴角,心裡暗罵了一句,膽小如鼠的小人。
“下官還只是一個小官,哪裡能夠跟宰相大人相比,不過說不定以後墨某還要拜託宰相大人多多提攜呢。”昨天回來的時候,墨止軒也聽孟冰菲說了,這次娘子之所以能從天牢裡出來,多虧了眼前這位宰相大人。
猶豫了一下,墨止軒最終還是朝範金銘道了一聲謝,“我娘子的事情多虧宰相大人幫忙了,墨止軒在這裡多謝宰相大人出手幫忙。”說完,墨止軒朝他彎了下腰。
範金銘哈哈一笑,趕緊出聲對着墨止軒說,“墨大人,你可別向我行這麼大的禮,我出手救冰菲,只是認爲我跟她是朋友,朋友有難,我難道不應該出手相助嗎,只是,可惜我還是來晚了,讓她受了不少的皮肉之苦。”說到這裡,範金銘清眸裡就劃過一抹自惱。
墨止軒同樣在聽到範金銘說起孟冰菲身上的傷時,眼裡也是劃過一抹懊惱,心裡同時也很自責,“這件事情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一想到自家娘子身上的那些密密麻麻像蜈蚣一樣長的傷口,墨止軒心裡就自責的不行,恨不得衝進裡面把傷害她的人給千刀萬剮不可。
兩個男人站在空曠的殿外,一言不發的握着拳頭,兩人身上都散發着一股憤怒到極點的怨氣。
“不過好在這次墨公子提出要傷害冰菲的人過去給冰菲道歉,這樣子也好,到時候,我們就好好的教訓一下害冰菲受傷的那個罪魁禍首。”範金銘說到這裡,嘴角勾了勾,一抹光芒劃過他眼角。
墨止軒握緊着的拳頭聽到範金銘這句話時,突然慢慢鬆開,過了一會兒,擡頭看向範金銘這邊,笑着向範金銘問,“宰相大人不知道今天有沒有空,要是不嫌棄我家窮的話,就跟止軒一塊回去吃頓飯吧。”
範金銘一聽墨止軒這句邀請的話,眼裡閃過一抹好奇,突然,嘴角微微一彎,語氣帶着點高興的意味,回答道,“當然不嫌棄了,範某樂意去墨大人家吃飯呢。”
當範金銘跟墨止軒一塊坐着馬車離開皇宮時,一道太監身影一直到範金銘兩人離開之後,這才轉身急急忙忙的朝皇宮方向跑進去。
“皇上,奴才剛纔瞧得清清的,墨大人跟宰相大人是乘着一輛馬車離開的,奴才看他們二人好像有說有笑的,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這位回話的正是剛纔一直監視着範金銘跟墨止軒離開的太監。
蕭文帝聽完底下人的稟報,臉上一幅山雨欲來的恐怖,“把太子給朕叫過來。”
跪在地上的太監誠惶誠恐的應了一聲是之後,立即彎着腰退着跑出了殿,把此時正在東宮裡歇息着的太子蕭天恆給叫了過來。
蕭天恆得到這個通報時,也不敢再在牀上躺着了,馬上穿好衣服,趕緊跑到了皇帝歇息着的宮殿裡報到了。
“父皇,你叫兒臣過來有何事嗎?”蕭天恆彎了下腰行了個禮之後,擡起頭,看向坐在龍椅上的蕭文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