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是在一片火熱之中醒來的,她覺得自己好像身處一片火海之中,炙熱的來源,就是身後這個男人。
果然是憋的久了,只是這樣摸一摸,他便有了感覺,身體也隨之起了變化。
想到他也是個正常男人,生娃之前,每每他情動不能自制之時,不能直接行動,她就會變着法子,給他解除壓抑的痛苦。
這幾日,因爲她身子虛,也因爲她帶孩子辛苦,赫連晟都沒怎麼敢動她,直到此時,抱着她,就這麼靜靜的抱着,就已經讓他情難自制。
木香轉了個身,原本是背對着他,現在改爲正面了,“相公,要不我幫幫你吧!”
赫連晟原本沉靜的黑眸,忽然亮如黑夜星辰。
自己的娘子有了這種提議,試問,他又怎會拒絕呢,簡直就是求之不得。
原本閉着眼睛熟睡的小葫蘆,右眼角慢慢的挑了起來,然後又緩緩閉上了。
接着,粉嫩嫩的小嘴巴,勾了下,好像是笑,卻又不那麼明顯。
木香生了雙生子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南晉,全國上下精神鼓舞。
在她做月子的期間,襄王府的後門,都快被人踏爛了。
他們的幾處封地,因爲有了資金跟農具的支持,佃戶的積極性也提高了,糖食的產量比往年多了一倍都不止。
再加上,在田間地頭種的各種雜糧。
從前,他們是不想種,雜糧收成低,收完了還得交給主家。
可是現在不同了,除了水稻跟小麥之外,其他的雜糧收成都歸他們。
有了這個保證,加之所有種子都由襄王府提供,他們肯定是可勁的種,幾乎將莊裡所有的空地都種滿了。
不管是春天還是秋天,只要是去那幾個封地,都能看見家家戶戶,房前屋後,都種滿了玉米,豆子,山芋,棉花。
還不到一年,佃戶們的日子就過的越來越好。
秋收已經過了,看着堆滿倉房的各種糧食,佃戶們樂的都合不上嘴,這個年也會過的很充實,他們更加憧憬着明年,想着明年還能在土地上,多種出什麼來。
糧食收成大好,比去年同期漲了有三成。木香之前跟很多大戶都簽訂的收購糧食的協議,這事後來一直由吳青在處理,他已經做的很好了。
舂收時,銀子倒還充足,但是因爲要備糧,所以秋收時,銀子有了缺口。
糧草是關乎國本的東西,再說了,國庫也需要補充。
往年的陳糧需要降低些價格賣出去,新糧得跟市價一樣,買回來。
如此一來,這中間就有了差價,唐墨猶猶豫豫,拖着好久,都沒有發話。
赫連晟本來要出馬的,但是中途,木香讓人很客氣的將他那張大理石桌子擡了回去。
一張大理石桌子就想跟他合作,唐墨也不是傻子,但是在看見石桌上畫着的一副畫時,唐墨感覺腦門一抽一抽的疼。
因爲原本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不知用什麼顏料畫着一副那天在醉仙樓,單林淵撲在他身上的畫面,大概是由於角度的原因,看上去就好像單林淵已經坐在他身上,兩人正在進行着什麼見不得人的活動。
圖畫顏色非常鮮豔,他用手摸了下,居然還不會掉色。
送東西的人,正是木香本人。
她親自跑來送,當然不是走正門,而是從那處被她佔來的宮殿旁邊的小門。
唐墨轉眼看她,坐完了月子,聽說天天早晚都會鍛鍊,身材倒是恢復了一些,腰身瘦下去了,就是臉蛋還有些嬰兒肥,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一雙眼睛也始終凝着淡淡的水光。
她今日穿了件蝴蝶蘭的長裙,整個人輕盈的似乎就要飛舞起來了一樣。
可是從那張薄脣裡說出來的話,還是一樣的叫人抓狂。
木香好整以暇看着他,嘴角含着痞痞的笑,終於將肚子裡的那兩個貨卸掉了,她能不高興嘛!
“以你的智商,恐怕上看不懂的,這上面刻的的確畫,但是呢,它是可以印刷的,只要再拿一張紙,放在上面,用油墨刷一下,很快就能印出來啦,一天之內,我就可以印上幾百張,我想南晉太子的另類緋聞,一定會有很多人搶着看,爭相購買,我需的銀子,也一樣可以賺回來,你有意見嗎?”
卸了包袱,她恢復了輕盈,高興壞了。整天上竄下跳,除了要給那倆貨餵奶之外,其他的時間幾乎都不在襄王府裡待着,整個京城都被她攪合的天翻地腹。
反而赫連公子,雖然很不想記掛,但又不得不長時間的待在家裡,充當起了專職奶爸。
誰叫這倆小子有個坑兒子的老孃呢,除了餵奶,白天基本不見她的身影。
而且滿月之後,這倆小子,還裹着粉粉的小抱被,裡面也還穿着粉粉的小衣服,連尿片都是粉粉的,導致很多人看見他倆,都以爲是女娃。
唐墨看着她雀躍的神色,不答反問:“聽說你在籌備開酒樓?還搞了什麼娛樂節目,你這到底是酒樓還是青樓?”
木香瞪他,“別用你那齷齪的思想,詆譭我的偉大創意,酒樓怎麼就不能搞娛樂活動了,這叫高端大氣上檔次,你先別問,等我開業的那天,會給你下帖子的。”
會!她一定會下帖子,還會讓他從前門,大大方方的進去,讓所有人都看見他。
但是唐墨還沒想到這一層,他還有點愉悅呢,“這還差不多,你是真的想跟朝廷做生意?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不怕啊,在你沒賣我之前,我會很高興很高興的……把你賣了,”木香笑的很無害,看她的樣子,似乎比生娃之前,還要調皮,還要惹人……呃,應該是惹人討厭,對!就是討厭,而不是那別的什麼。
唐墨決定不跟他計較,清了清嗓子,眼睛也從她身上轉開,“好吧,既然你那麼想跟我合作,我得跟你提個條件,你的酒樓,我要入股。”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跟木香單獨相處時,他經常忘了自稱本王。
木香眼珠子轉的飛快,絕對的古靈精怪,隨即她諷刺一笑,“原來在這裡等着我,想入股我的酒樓,你倒是很有眼光,可是你搞清楚了沒有,我今天可不是來求你的,算了,既然你那麼不想跟我合作,那咱們就等着瞧,周大憨,把桌子搬走!”
唐墨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變臉變的如此之快。
然後,那個魁梧到不像話的人,又慢吞吞的走過來,甩了甩手臂,然後一彎腰,一咬牙,再發一聲狠勁,竟然就那麼……就那麼將大理石桌子扛了起來。
臥槽!這個女人到底蒐羅了什麼奇形怪狀的人回來,要知道,當初這個大理石桌子,可是好多人,用滾木才挪到隔壁去的,現在可倒好,這個女人一個命令,就讓他挪來挪去,真是不可理喻。
唐墨沒有吱聲,也沒有出聲挽留,直到看着木香快走過那道木門,周大憨扛着沉重的大理石桌子,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跟在她身後。
唐墨在心裡又將她罵了一遍,要命的女人,就知道她不肯輕易妥協,還留下那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分明就是在暗示他,如果他不答應,那麼,她就會讓南晉太子的醜聞,傳的衆人皆知,再加上她暗地的那些通信網絡,絕對能將他黑化。
雖然他不怎麼在乎名聲,可那也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走到哪,人家都將他當斷袖。
“回來!”
就在木香快要跨過木門時,唐墨眼一閉,心一橫,叫住了她。
木香並沒有馬上停下腳步,而是又走了兩步,然後像聽不明白似的,一臉狐疑的盯着他,“你說啥?俺聽不明白!”
唐墨磨了磨牙,“我同意你的提議,把那張桌子放下!”
木香轉回身,攤開雙手,“你早說不就完了,大憨!”
“是!”周大憨二話不說,把桌子扔在地上,沉重的響聲,震的地面都在晃動。
木香抱着手臂,看着他,“既然你同意了,我會盡快讓彩雲擬定一份協議,你看過之後,有不滿意的,再提出來,但是呢,我希望你儘量不要有不滿意的地方,否則咱倆談不攏,你夜裡會睡不安穩滴!”
最近她發現一個很好玩的事,唐墨,唐焱二人,似乎都很怕她家的兩個娃,每次只要他倆抱着,不是尿了,就是吐他們一身的奶,當然了,拉便便這樣的事,他們還沒幹過,也許是覺得整人也需要底線,所以最常用的,就是尿他們一身。
次數多了,唐墨跟唐焱怎能不對他們敬而遠之。
所以,如果唐墨敢跟她耍花招,她不介意,帶上糖糖跟小葫蘆來問候他。
唐墨是個聰明的,哪能聽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臉色刷一下就黑了,“本太子一言九鼎,不像你這個女人,喜怒無常,心眼又小,又好記仇!”
木香對這些評價很受用,“謝謝太子殿下的誇獎,大憨,我們走!”
“是!”
兩人一前一後,只跨了幾步,眨眼間就消失在門的這一側。
唐墨呆了一會,忽然看見孤零零擺在那的大理石桌子,臉色一變,“哎,你怎麼能把桌子丟在那裡,好歹你也要給我搬進來啊!”
迴應他的,是空蕩蕩的木門,那倆人早跑沒影了。
唐墨好氣又好笑,憋了半天,又罵了幾句,再想想今天看見她的樣子,終於憋不住了,發出一聲爆笑。
站在殿外門邊太子妃神色落寞的看着殿門的方向,低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裡頭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太醫已經診過脈了,應該是個女兒,是她跟太子的女兒。只有她知道,這個孩子來之有多麼的不易,但是當唐墨得知她肚子有孩子時,眼神卻是很複雜,隱約的還藏了些傷感與落寞。
木香一路小跑着往清風院飛奔,“兒子,孃親回來啦!”離的老遠,她就喊上了,聲音帶着藏不住的喜悅。
正在院裡曬太陽的兩位小少爺,一個壓根不睜眼,另一個眼睛倒是睜開一道縫,但也只是僅僅看了一眼,就再次閉上了。
一個坑兒子的孃親,除了餵奶,偶爾換個尿布,這傢伙,再沒別的貢獻。
當然,這話就算他倆會說話,也是萬萬不敢說的,說了就跟踩地雷差不多,瞬間就得被炸飛了。
喜鵲跟陳媽,都在院裡帶孩子,彩雲去鳳知堂,那個地方,現在就她跟巧兒在管着。
“夫人回來啦,”喜鵲笑嘻嘻的道。
木香跑着奔到糖糖跟小葫蘆面前,彎着腰,在他倆臉上各自親了一下。滿月了,他倆長大了好多,飯量也增加了。
在赫連晟的強烈要求下,已經在給他們加牛奶了。
剛開始不太適應,吃到嘴裡,覺得味道不對,又給吐了出來,但是在親老爹的監督下,還是漸漸的開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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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章,我會趕緊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