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方纔青軒將她丟出來的時候,其他人也怕會摔到劉氏哪裡。
畢竟劉氏年紀不小了,而且從那麼高的地兒摔下來,就是個年輕人估計身子也會散架。
其實是因爲青軒會控制力道,看似摔的重,但落地的時候並不會傷到。
青軒也知道他們村裡有村裡的規矩,他不會擅自給初夏添麻煩,不然他家主子回來絕對不會放過他。
但這會所有人聽到劉氏喊的這樣大聲,中氣十足,而且腦子還飛快的在算賬,就知道她肯定沒摔到哪裡,又是故意在敲詐。
那些泥瓦工年紀都偏大,平時也喜歡說些男男女女間的笑話,看劉氏在地上滾來滾去,眼睛睜的老大。
因爲現在天氣還不算太冷,劉氏穿的少,在地上動來動去,衣裳自然會被扯的亂七八糟,身上不時露出一些白花花的肉。
當時就有好幾個男人一臉猥瑣的看着劉氏,還說些下流的話調戲劉氏。
有人帶着說,其他人自然也跟着說起來。
頓時,所有人便都笑着在周圍看着劉氏自己獨演的這一場鬧劇。
終於,劉氏在地上滾的差不多了,估計也快精疲力盡的時候,林元柱將黃大慶和村長喊來了,他們身後還跟着劉氏和黃大慶的小兒子,也就是黃展才的弟弟黃餘。
黃餘今年才十六歲不到,平時經常跟村裡的一些個沒人管的孩子混在一起,他是個混子頭頭,經常帶着那些人惹是生非。
上回帶着那些人打了大虎一頓,被大虎家老孃喊了村長衝上門,他們家還賠了湯藥費的。
但這樣年紀的孩子,卻又及其注重面子,一來見劉氏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被人看笑話,他煩躁的皺皺眉,轉身就想走。
可是卻被站在離他不遠的秋葉伸手攔住了,“黃餘,你等等,要走也得把你娘帶走才成,別讓她在這裡丟人現眼。”
黃餘被秋葉這話更覺得不好意思了,他轉身瞪了秋葉一眼,“死丫頭,你說誰丟人現眼呢。”
秋葉瞟了他一眼,指着在地上躺着的劉氏,沒好氣的衝他吼道,“你瞎眼了,自己瞧不見你娘現在在做什麼好事麼,還不算丟人現眼?”
黃餘看了劉氏一眼,心裡煩躁死了,他覺得他們黃家所有人的臉這回可真是被劉氏丟光了,虧得劉氏還經常說他丟黃家的臉,丟他大哥黃展才的臉。
但是對着秋葉,他也不能就這樣認輸,便硬着頭皮說,“啥呀,是你們家的人做事太過分了,燒了我們家的草棚子,不應該賠銀子的麼?”
秋葉白了他一眼,“黃餘,那你自己憑良心說說,你家那個破草棚子值多少銀子,我們都說了賠給你娘一兩銀子,可是她偏開口說要五兩,你覺着這到底是說在耍賴。”
“這……”黃餘雖然不務正業,但不等於他沒有腦子。
秋葉這一說,他便知道劉氏鬧的這一出是爲了什麼。
他雖然混,但卻不做這種沒皮沒臉的事情,明着訛人銀子,而且還是村裡人,他覺得沒臉。
要是他,他寧願恐嚇人給,他覺得那是因爲他兇,能嚇住人,至少比這樣有面子。
他沒說話,只是瞅了秋葉一眼,站在原地不動了。
那邊,黃大慶因爲和劉氏在家裡商量過這事情,是想訛初夏家的。
他來了之後,幾乎二話還不說,直接便開口問初夏說,“賠我家五兩銀子,不然別想我家婆娘會走。”
黃大慶其實說起來還算是個老實人,只是沒什麼腦子,家裡的事情都聽劉氏安排,所以他來了之後,也不會作,只會老實的說要銀子。
但劉氏這回卻是不滿意黃大慶的附和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現在可不是五兩了,他們摔了我一下,得賠五十兩銀子纔是的。”
這口開的連黃大慶都嚇了一跳,他睜大眼睛看着劉氏,想看看劉氏到底摔倒哪裡了,爲啥讓人賠這麼多。
黃大慶的眼神讓初夏看了都想笑,但是初夏忍住了。
她沒理黃大慶兩口子,只是衝來一旁的村長
笑了笑,說,“村長叔叔,這事情要麼你看着處理吧。事情你應當知道了,你覺着我弟弟和侄女燒掉他們家一個茅草棚,該賠多少。”
村長因爲裴寧軒買了村裡這麼大一塊地方,可是給村裡帶來了不少收入,不管銀子他有沒有私底下攢着,但等於是他爲村裡人做了個貢獻,他自然對初夏家會另眼相看。
他想了想,便出聲道,“方纔大秋也跟我說了,那茅草棚我知道,其實也值不了幾個錢,若黃家真是要你們賠,就賠個兩百文算了,都是村裡人,何必弄成這樣。”
村長雖然沒明幫着初夏家說話,但是人都聽得出村長是站在初夏這邊的,說讓她賠兩百文錢也是爲了息事寧人。
劉氏一聽,就衝村長吼起來,“村長,你別是看他們家買了村裡這麼大一片地就想幫着她說話吧,我那草棚子咋就不值錢了。”
完了,她又冷冷一笑,看着村長陰陽怪氣道,“村長,你可別忘了,我家可不是啥尋常人家,展才在鎮上可是做官的,要是你說話不好好說,以後你這個村長的位置都難坐的穩。”
村長臉沉了沉,但好歹還是給了黃展才幾分面子,他耐心勸着劉氏,“劉嬸子,你這又是何必呢,都是村裡人,別鬧僵纔好。”
劉氏白了村長一眼,“我沒說要鬧僵,弄壞人家的東西賠償銀子給人,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所以我也說了,讓初夏家裡賠給你兩百文,一個茅草棚子怎麼都能建起來了。”村長開始有些不耐煩了,雖說一村之長不是多大的官,但在村裡還是受人尊重的。
他是看在村裡出了黃展才唯一一個秀才,又在官府謀了個職位,給黃展才一些面子而已,沒想到劉氏卻絲毫不給他面子。
“哼,兩百文,虧你好意思開口,她們自己最先說要賠給我一兩銀子,我都沒鬆口,就你說的這兩百文。”劉氏還真不識時務,她不但察覺不出村長已經開始不耐煩,竟然說完話還碎了村長一口,“我呸,我真是不稀罕這區區兩百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