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敬好難得這麼嚴肅,點頭。
“這是今天採的?”他兒子咽咽口水,“不是,你們今天去採人蔘了?”
鳳敬好再次點頭。
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好半晌纔回神嘆道:“這得多少錢?”
這得多少錢?
他們鄉下人不知道,但只知道以往他們是買不起人蔘的!
“爹,爹,你快說快說,你跟玄哥兒說簽了什麼約?”剛剛還在抱怨的兒媳婦兒尤其興奮。
“我答應了玄哥兒,以後採來的人蔘賣給他們,我們按人蔘賣價的百分五收購。”鳳敬好說。
“那到底得多少錢?”兒媳婦兒顯然是沒什麼頭腦。
“比如一根人蔘賣了一百兩,我們能分到五兩。”鳳敬好道。
“太少了!”兒媳婦兒不滿了,“玄哥兒又不缺錢,他怎麼給我們這麼少?爹,我們還是自己曬乾去賣,絕對不止三兩。”
鳳敬好掃了她一眼,轉向了自己兒子,“我已經答應了玄哥兒,而且玄哥兒做事才放心。”
他兒子也點頭,“爹看人準。”
“老婆子,你帶媳婦兒去做飯,我跟兒子再說一件事。”鳳敬好不想在兒媳婦兒面前說其他的事兒。
兒媳婦也懂這個意思,她有些不高興,但她可不能不走,只是她非常好奇他們父子要說什麼。
“爹,還有什麼事嗎?”待到媳婦兒走了,他兒子問道。
“其實今天跟我一去的人,他們籤的約跟我籤的不一樣。”鳳敬好抿脣,他心裡頭難受,因爲他眼睜睜看到一個暴富的機會從眼前消失了,“他們籤的是,跟着玄哥兒心丫頭學習製藥,以後所有藥材按百分比三十拿。”
“什麼?”他兒子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聽到這話還是給驚到了,百分三十跟百分之五差別極大。
人蔘又不比果乾,它是論顆賣的!
“爲什麼?”他也忍不住氣悶。
“我們能簽約還是你爹我拉下臉去求的,原因在於今天只有我去了,而你們跟着鳳明春他們了。”
“這有什麼,大家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人……”他兒子有些激動,聲音也拔高了起來。
鳳敬好衝着他搖頭,他才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他怎麼是這樣對你?一開始大家都不喜他的時候可只有你一個人維護他,那個……那鳳明祖還去燒他家房子了,現在他怎麼這樣對我?”
“爹今天想了想,但後來明知告訴了,我才突然明白。”鳳敬好有些垂頭喪氣,以前他從未覺得這是問題。
“他說了什麼?”他兒子說道。
“我想兩面都不得罪,我想成老好人,可是若真事事都沒有原則,他教給我製藥,轉頭鳳明春問我,十之八九……我靠不住!”他說。
他兒子張張嘴,好想替他爹爭辯幾句,可他自己都不覺得他爹能靠得住。
畢竟從小打到,他爹就喜歡當老好人。
有時候家裡明明也揭不開鍋,可他爹愣是會將最後一口糧給了別人。
有時候分明家裡也沒幾個錢,他爹轉頭能去借了錢幫別人救急。
……
這樣的事情真不少,而他也不得不學着他爹做,否則就會被旁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