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的皇后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她最怕的就是太子不想治病,和以前一樣諱疾忌醫。
皇后放鬆下來了,但殿裡其他伺候的人卻緊張得不行,恨不得把耳朵堵起來假裝什麼都聽不到。
滿寶心裡已經快速的定好了治療的法子,她和宮人要了紙筆便刷刷的寫下兩張藥方,她本來想遞給太子,但看到他身後的吳公公,便直接遞給他,道:“這一張是吃的,上面寫了用法,這一張則是拿來泡澡的,也寫了用法。”
滿寶扭頭對太子道:“殿下,這兩月您最後別同房,鍼灸的話,我現在給您扎?”
太子接過藥方看了一眼,泡澡的且不論,吃的那張藥方上的許多藥他都吃過,蕭院正開的藥,這幾味藥都在其中。
他將藥方交給吳公公,靠在榻上道:“今日不急,明日再進宮吧。”
滿寶:“……明日我休沐。”
太子掀起眼皮來看她一眼,“大夫還有休沐?”
滿寶忍不住道:“大夫也是人啊。”
太子就揮了揮手道:“那就後日好了,後日孤讓人去接你。”
滿寶想說後天她也休沐,不過看了太子一眼,她有點兒沒膽說。
忍不住嘆息一聲,暗道:算了,後日就後日吧,到那時抽個半日功夫進宮來就是了。
太子見她不是很甘願的樣子,便道:“孤的東宮裡也有許多稀罕的花花草草。”
滿寶眼睛一亮,擡頭看向他,目露渴望。
太子便忍不住笑出聲來,揮手道:“到時候你看着喜歡便拿去吧。”
滿寶立即高聲道:“多謝太子殿下。”
科科也很高興。
因爲太子的承諾,滿寶這一次出宮前偷摸着去和小安公公拿預訂的花草時沒有提出下一次要的花草。
小安公公拿着新得的荷包,心內其實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雖說事情是上面的人吩咐的,可這種事他還是做得心驚膽戰的。
滿寶將兩株被分枝出來的花草帶出宮去,在馬車上就讓科科收錄了。
而上一次收錄進去的積分也下來了,和馬所得的積分不能相比,但也有五萬多。
滿寶表示很開心。
她隱隱摸出了一種感覺,這些富貴人家很喜歡珍稀的花草,願意爲了它們一擲千金,但似乎又很大方,若是她開口要,他們似乎也會送她。
滿寶撐着下巴思考起來,可這是爲什麼呢?
是被送出來的這些花草不夠珍貴呢,還是她這個人於他們的用處顯得更珍貴呢?
滿寶將疑問丟給白善,希望他能給予解答。
白善將書籃裡的書和作業拿出來擺好,聞言道:“你要是屬意他們千金買回來的牡丹、蘭草,我估計他們也不會送的,可你只是屬意園子裡的一些看似珍貴,其實不太得他們心的花草,他們樂得分出一些來給你。”
滿寶:“所以我還是不那麼重要的。”
白善點頭,“是的,你還須努力。”
把東西擺好後,白善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向大哥。”
向銘學正躺在牀上忍痛,麻醉的感覺已經全部過去,腳上的疼痛一陣一陣的傳到他大腦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總想去動一動它……
滿寶見他臉色不太好,便知道是傷口太疼了。
她便取了針來給他扎止痛針。
一刻鐘後,向銘學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腳上還是痛,但感覺輕了許多,至少他可以笑着和來看望他的三人說話了。
白二郎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的腳,決定回去就把這一幕寫下來,以後好添到傳記中。
白善還幫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倆人悄咪咪的商量完,見滿寶收了手,便知道好了,於是紛紛關切的上前看望向銘學,“向大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向銘學笑道:“好多了,多謝你們來看我。”
白善也不是空手過來的,他從自己的藏書中找了一本書給向銘學,道:“向大哥若無聊,不如看一看書,回頭待你看完了再還我。”
向銘學接過,道謝。
三人正說着話,外面就傳來一道熟悉的叫聲,三人轉身出門去,就見劉煥和殷或手裡提着不少東西走進來,看到他們便立即高興的迎上去。
三人驚訝的看着他們手裡的東西。
還真是稀奇,什麼時候劉煥和殷或來他們家會提禮物了?
但劉煥卻沒把禮物交給三人,而是仰着腦袋想越過他們看向屋裡,殷或更是把禮物遞給一旁站着的向朝,溫和的道:“這是給向二公子的補品。”
倆人一起關切的看向滿寶,“向二公子的傷怎麼樣了?”
劉煥更是抱怨,“你們應該早點兒告訴我們的,要知道向二公子是今天接腳筋,我說什麼也要和學裡請假在這兒守着。”
滿寶三人:……
屋裡的向銘學:……
劉煥提着東西就想擠到屋裡去,白善和滿寶就擋在他前面道:“他剛動完刀, 傷口還沒癒合,此時要加倍小心,所以屋裡不能近太多人,你們又剛從外面進來,身上不知道帶有多少髒東西呢。”
劉煥沒想到他連偶像的面都見不到,於是不開心了,“那你們剛纔怎麼都在屋裡?”
滿寶道:“我去給他止痛的。”
白善和白二郎面不改色的胡謅,“我們兩個給她打下手的。”
白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有什麼用?能幫忙嗎?”
劉煥張了張嘴巴,一旁的殷或就輕咳一聲,問道:“成功了嗎?”
滿寶點頭道:“接上了,但不知道存活性多大,後面還要做復健呢。”
殷或便道:“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儘管開口,所需的藥材夠嗎?”
劉煥道:“她就是濟世堂的,藥材能不夠嗎?除了藥材你們還缺什麼,告訴我,我給你找來。”
滿寶見他們這麼熱情,便決定回頭將復健用到的幾個東西畫出來讓他們找工匠做去。
因爲有滿寶和白善、白二郎擋在門口,滿心期望而來的兩個人到底沒見着他們的偶像,只能趴在窗口那裡隔着窗戶和劉煥殷或他們說了說話,然後就滿心失望的離開了。
見他們走了,滿寶就把窗戶打開,對站在一旁的向朝道:“這窗戶要時常打開通通風,正好下午的太陽正對着這邊,打開還能讓他曬曬太陽。”
向朝:……所以剛纔到底爲什麼要把窗戶關起來,讓人隔着窗戶和二公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