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行就這樣痛苦又勤奮的努力着,雖然她大多時候是被爹孃驅趕着往前走,但也領悟到了一點趣味。
輕輕的落在了地上,壓低聲音問,“姐呢?”
“早走了,說什麼她都不肯帶我們。”
夏牧就哼了一聲道:“她不帶我們,我們也能去,大寶哥已經答應帶我們了,約好了西牆見,走。”
因爲白善和周滿都不喜家中人太多,所以偌大的郡主府下人並不多,除了伺候他們的下人外,一片區域就只有一兩個人管理,還要兼職做其他事。
不似其他府邸,大丫鬟底下還有伺候她的小丫鬟。
京城各大府邸的下人們都知道,櫟陽郡主府的下人最不得清閒,每日活計不少,卻又是最愜意的,聽說做得不好,最差的就是被下放到莊子裡種地,最好的則是工錢增加,將來不僅能被主家養老,若是願意還會被放籍。
不似他們的府邸,若是犯錯,輕則被髮賣,重則直接打死,像平素的打手心,送到莊子裡,那都是小事了。
所以郡主府裡的下人都很忙,除了各處門房,沒有幾個人是固定守着一個地方不動的。
奈何有人他不走門,走牆,所以守住門也沒用。
夏牧飛上牆,甩下一根繩子給白長鬆,另一頭則幫着一手鐵爪子,直接抓在牆頭上。
白長鬆就拉着繩子蹬蹬的往上爬,這是他們聰明絕頂的大姐在無數次被關禁閉後琢磨出來的,聽說江湖上的飛毛賊就用的這個,沒辦法,她功夫學的不如弟弟夏牧,早兩年飛不上牆,就只能動一些其他的腦筋了。
梯子不好隨身攜帶,還是這個最方便。
兄弟倆都爬上了牆頭,然後看着空蕩蕩的巷子抱怨,“大寶哥怎麼還不來?”
夏牧一邊望着巷口,一邊扭頭去看站在不遠處樹底下看着他們的護衛,生怕他們去告狀。
但他們只負責保護小主子們的安全,不必要去參與他們的行動,所以沒動。
“來了,來了……”白長鬆激動的壓低了聲音。
帶着公主府徽記的馬車拐進巷子,已經抽條長高的大寶兒掀開簾子探出頭來,一眼就看到了牆上的人。
等車到了跟前,白若瑜對比了一下牆的高度,咋舌,“我抱不到你們,你們怎麼下來?”
“你讓馬車再過來一些,我直接跳到車頂。”
白若瑜看了一眼他新換上的好看車布,勉爲其難的道:“行吧,不過你得先把鞋子脫了。”
“真麻煩,”夏牧不拘小節的把鞋子脫了丟給他,白若瑜伸手接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衣服髒了。
他一臉嫌棄的將鞋子丟到車上,瞪着眼去看倆人。
白長鬆不願意脫,和他道:“我的鞋子不髒,而且那是車頂,就是髒了你也看不見,別人也看不見,何必在乎?”
“不行,我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我的心裡知道,還是會不舒服。”
白長鬆嘀咕了幾句,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把鞋子脫了,和他哥哥一起跳到了車頂,又從車頂下到車轅上。
倆人就拎着鞋子進車廂裡穿,他們的護衛從牆上飛了出來,一句話不說,默默地擠在了車轅上。
大寶兒看得目瞪口呆,扭頭和他們道:“我實在不理解堂叔和堂嬸,既然要看住你們,爲何不讓護衛攔住你們?既然願意讓你們出門,又何必折騰這一場?”
夏牧道:“你懂什麼,能出來是我的本事,與我父親放我出來是不一樣的。”
白長鬆幽幽的道:“很有成就感嗎?”
夏牧:“還好,還好啦。”
白若瑜伸手掐了一下白長鬆圓嘟嘟的臉, 感嘆道:“你的臉好像更圓了。”
白長鬆拍開他的手,有些生氣。
三人坐着車很快出城,徑直朝着京郊的一座山去。
那是一座風景優美的山,白善和周滿每年重陽,只要在京城就會帶着他們來爬山,美其名曰登高望遠。
但這不僅有山,還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農田和草場。
近些年京郊兩大馬場都不夠用,所以有人花大價錢買下了這一片土地,天子腳下,他們不敢侵佔農田,只能砍去不少樹木,再把之前的荒地整理整理,種上牧草,養了好幾年才變成草場。
他們還把半座山給圈進去,一躍成爲京城最大的馬場。
而且因爲它還圈了半座山,可以讓人騎着馬從山上飛奔而下,所以同時成爲了最刺激的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