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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寶他們忙了許久,肚子餓了,便轉身回了酒樓,趴在二樓一邊等吃的,一邊看着下面流動的燈河。
楊縣令處理了今天晚上唯一的一起衝突事件,往下看了一眼,見他的“子民”都很安全,便背了手晃悠到隔壁。
因爲他聞到了食物的清香。
酒樓的夥計正好給滿寶他們送宵夜進來,楊縣令都不用敲門,直接就能進來,“玩得可盡興?”
三人連連點頭,請楊縣令坐下。
“楊大人,你不出去玩嗎?”
“我倒是想去,但這不是有你們在嗎,我不放心。”
白善:“楊大人,我們不用你保護的。”
滿寶:“是啊,我們有大吉。”
楊縣令掀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道:“不,我是保護別人。”
滿寶眨眨眼,明白過來,扭頭和白善道:“我們是壞人嗎?”
白善:“不是,是好人。”
滿寶就擡着下巴衝楊縣令示意。
楊縣令就對着三人但笑不語。
就連白二郎都忍不住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理他。
不過來者是客,哪怕不想理他,白善還是讓夥計多添了一副碗筷給他。
忙了半個晚上,楊縣令還是挺餓的,他看了看他們點的菜,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就知道,跟着這三個小孩兒吃,總不會吃得太差的。
“花燈你們也看了,燈謎也猜了,今晚也因爲你們熱鬧過了,接下來你們是要回家?”
白二郎:“這才哪到哪兒呀,我們打算子時再走。”
楊縣令就扭頭問一旁候着的隨從,問道:“這會兒有亥時了嗎?”
隨從便道:“沒有聽到打更,應當還沒到。”
滿寶則看了一眼系統內的時間,肯定的道:“還沒到,差兩刻鐘。”
楊縣令就勸道:“你們就不累嗎?往常這會子你們也睡覺了吧?這回去還需要時間呢。”
三人一起搖頭,肯定的道:“我們一點兒也不累。”
楊縣令便不再勸,而是問道:“那你們和我說說,接下來你們打算去玩什麼?”
滿寶嘿嘿一笑,道:“我們要去做生意。”
楊縣令感興趣起來,道:“來,用完宵夜,我陪你們走一趟,看你們做的什麼生意。”
大家這才安靜的用起宵夜來,楊縣令顯然沒少跑到酒樓裡吃吃喝喝,還和三人介紹起來桌上的菜哪道比較好吃。
大家正吃得津津有味,門外突然喧譁起來,房間裡的幾人都聽到門外一聲嬌喝,“這間房一直是我們家用着的,今年卻用不着了,騙誰呢?我倒想看看裡面是誰……”
說罷“啪”的一聲推開了門。
大吉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走到了白善的身後。
還坐着吃飯的四人一起扭頭看向門口,門外的人在看到楊縣令時同時一僵,烏泱泱的人羣突然安靜了下來。
滿寶盯着推開門的年輕婦人看了許久,總算是認出來了,高興的揮手叫道:“是張姐姐呀。”
張氏這才轉頭看向滿寶,許久也沒認出來她是誰。
楊縣令看看她,又看看滿寶,笑問,“怎麼,你認識張主簿家的大姑奶奶?”
“認識呀,我小的時候,張姐姐可愛吃我家的糖了,我經常把糖賣給她吃。”滿寶看着已經大變樣的張家大姑奶奶感慨,“沒想到張姐姐都嫁人了,不過也是應該的,因爲傅二姐姐也嫁人了。
”
楊縣令挑了挑眉。
滿寶這麼一提,張氏總算是想起來她是誰了。
就是幾年前總是喜歡往他們住的巷子裡兜售糖果的小孩兒,那個明明莊戶之女,卻能跟傅二做朋友的小孩兒。
張氏上下打量了一下滿寶,這才從她圓圓的臉上看出些以前的樣子,不過她很快移開了視線,歉意的對楊縣令屈膝行禮,“妾身不知道這是大人的包間,多有得罪了。”
張氏的母親總算是從後頭進來了,也連連道歉。
楊縣令起身,對張母擡手笑道:“嫂子客氣了,怎麼,這個包間你們早定下了?”
掌櫃的在後面冷汗直冒,連忙解釋道:“張主簿家今年可能忘記了,並沒有定包間,所以白公子們過來挑選包間時,店裡的夥計就給定下了這間,也怪小老兒,剛纔解釋得慢了點兒,驚擾了客人們用餐,實在罪過,罪過,這樣,小老兒賠一壺茶和一碟點心給公子和小娘子們。”
一番話將緣由說得清楚明白。
一旁的張家人連忙應道:“今年都忙忘了,吩咐了下人,誰知道竟沒定好,大妞剛從婆家回來,她不知道,還以爲是定好了的,所以衝動了些。”
張氏站在一旁,臉色青白交錯,不過她沒敢反駁唐伯母的話。
楊縣令笑問,“客棧裡沒包間了嗎?不然把我隔壁的那間讓出來吧,我就和我這三個小友擠一擠就可以了。”
張家人豈敢,連忙要推辭。
楊縣令就笑道:“應當的,本來元宵佳節,應該放張主簿回家團聚的,卻因爲本縣能力有限,所以還需要張主簿和劉縣尉佳節跟着加班。總不好張主簿在前面忙,還讓嫂子在後頭受委屈。”
說罷讓隨從去把隔壁包間裡的東西都搬到這邊來,將房間讓給張家。
張家臉上雖謙虛,心中卻高興不已,推辭一番後便接受了。
滿寶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見她的張姐姐要跟過去,還高興的和她揮了揮手作別。
張氏強笑一聲,跟着族人到了隔壁包間。
包間門重新關上,掌櫃的親自端了賠禮的東西進來,等人走了楊縣令纔好奇的問滿寶,“怎麼看着那位張家的姑奶奶和你不是很熟的樣子?”
“本來就不熟呀,我家的糖特別好吃,但她嫌貴,但爲了能和傅二姐姐說上話,就總是買我家的糖吃,平時都是我五哥六哥把糖拿去賣給她,所以我和她不熟。”
楊縣令:“那你還這麼熱情的與人打招呼?”
“就算不熟,她也曾經是我的客人嘛,而且那時我家困難,她家的孩子可是爲我們家貢獻了好多訂單的,既然碰見了,當然要打一聲招呼了,不然多失禮呀。”
楊縣令:“可我看她好像並不太高興你和她打招呼。”
白善嫌棄他問題太多了,插嘴道:“她高興不高興是她的事,我們哪兒管得了這麼多?我們只要自己不失禮就可以了。”
滿寶深以爲然的點頭。
楊縣令目瞪口呆,半響才問道:“這是誰教你們的?”
白二郎總算是吃飽了,又摸了一塊點心啃,道:“先生教的唄。”
楊縣令許久才道:“……你們先生還真是什麼都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