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太看着逐漸圍過來看熱鬧的村人,氣的直想罵人,但是這總歸是她老陶家自己家的醜事,讓旁人看了自家的笑話也着實丟人要丟到一里地外面去了。
於是陶老太呵斥道:“大晚上的你看你們像什麼樣子!回屋!”說着轉身就要離開。
“娘,我要分家。”
正要轉身回屋的陶老太太聽到這句話拄着柺杖顫抖着手的指着陶大壯罵道:“你說什麼,你個不孝子!我老婆子還沒死呢?你這是在咒我早點去見閻王嗎!”
陶大壯也沒有接陶老太的話,只看着圍過來看熱鬧的鄰居村民們作揖然後開口道:“各位父老鄉親們,今日我陶大壯想求大夥做個見證,有勞那位大哥大嫂去請王村長過來,陶某在這裡謝過了。”說完又深深的對着村民們行了禮。
陶老太太看二兒子要鬧真格的瞬間就急了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個不孝子!你是想氣死老孃嗎?父母在堂你想分家單過,你還把我和你爹放在眼裡嗎?”
說完陶老太太緩了口氣語氣又軟了下來走到陶大壯身邊拉着二兒子的手腕說道:“老二呀,我知道你平日裡是最孝順不過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啊?是不是你媳婦兒攛掇的?聽話有什麼事兒咱們回家說,這大晚上的何必還勞煩村長呢?”說完還瞪了一眼剛帶着陶釉回去換完衣服回來的林芸母女。
這時王伯披着外衣從人羣裡走了出來對陶大壯等人詢問道:“這是怎麼了啊?大壯聽村裡人說你要分家?”
“呦!村長啊您別聽孩子瞎說,這都沒有的事,就是和我老婆子置氣呢,等我回去說說他就好了。”陶老太看到村長過來忙陪着笑臉說道。
“什麼孩子,都成婚了子女都有了還孩子呢?大壯你決議要分家嗎?”王伯一出口就把陶老太的話懟了回去。
“王村長,不是我和大壯不知道孝敬爹孃非要分家,是……是我們再不分家日子是實在過不下去了啊。”林芸爲了女兒也豁出去了一下就跪到王村長面前開始哭訴。
“二弟妹這是哪裡的話,說的像是家裡虧待了你和二弟似的,我家昌兒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們還有理了啊。村長您快過來看看我們昌兒被老二一家打的身上沒一塊兒好地兒啊!”說完又摟着兒子開始哭了起來。
王伯看着這亂混混的一堆人擠在這裡,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臉色一沉努道:“行了都別吵了,天色也晚了家裡的男人主事的留下,其餘人都回家的回家睡覺的睡覺,大強啊先把你家許昌扶回屋裡給請個郎中來看看。”
囑咐完一干人等王伯找了塊石頭坐下開始盤問:“大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就鬧到大晚上就要分家的地步了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怎麼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對自己的侄子動起手來了?”
“村長,各位鄉里鄉親,事情是這樣的,我家陶矢身體上有些殘缺,這大家都是知道,所以我們兩口就想着給陶矢買個媳婦兒好以後照顧他終老,這樣我和他娘就算到了酒泉之下也放心了。可我大哥大嫂他們欺人太盛,就想強佔了我們兩口子買來的這個女娃給他家陶許昌當媳婦兒,我們自然是沒有答應,可是我這大侄兒竟然在今天夜裡想強暴了這孩子。”
陶爸爸是個現代男人,自己的女兒如何能不心疼氣憤,說到這裡也哽咽了起來,當說道女兒被強暴的事情就好像這件事就在自己的眼前又發生了一遍一樣。
“二弟你話不能這麼說吧,什麼強暴,什麼強暴,我家昌兒向來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說不定是這小賤人看我兒子醉酒狐媚勾引的我家昌兒!”劉翠蘭安頓好自家兒子一出來就聽到這話當即氣的跳腳,指着陶大壯的鼻子就罵。
“若是有意勾引怎會聽到半夜呼救?這孩子的臉怎會被打成這樣?怕不是早就如了你家陶許昌的意生米煮成熟飯了吧。”林芸哭着怒吼眼神彷彿要吃人,竟嚇的劉翠蘭沒了下文。
“那……那二弟也不能爲了個買來的打自家親侄子吧,大不了我們再給陶矢買一個媳婦兒唄?”劉翠蘭用更大的聲音掩蓋自己的心虛。
“這事兒若是你情我願也就罷了,要是這丫頭也看上了我那大侄子我也不會強人所難硬要拆散,陶矢是做堂弟的讓讓堂哥也不是不行,可大侄兒非要做出這種不文的事情,就是完全沒把我這個二叔放眼裡。”
說完這些陶大壯接着說道:“王伯,這事兒你一定要爲我家陶矢還有這閨女做主啊。”
“就算是昌兒看上了這女娃,咱們私下解決了也就罷了,怎還鬧着要分家呢?”
陶老太太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分家這事兒了,老大家許陽爭氣會念書能保她晚年榮華富貴。這老二家的雖沒什麼大用處,但是最是勤奮老實也十分孝順她這個做孃的,家裡的田地也打理的井井有條,老二媳婦兒伺候的也算舒心。
其實現在陶家的主要收入都是老二一家的在出力,陶老太雖然偏袒大兒子家但也知陶老太看到圍過來看熱鬧的村民越來越多,再看看這一地的狼藉,也猜出個大道她大兒子一家除了陶許陽各各都好吃懶做。
“娘,大壯爲什麼要分家您心裡應該也清楚,大壯和我爲了這個家忙前忙後起早貪黑,沒落到一句好也罷了,您私下也是多有偏心大哥大嫂一家,對我和陶矢也是非打及罵,現在連給陶矢買的媳婦兒大哥家也要搶了去,您讓我們兩口子的日子怎麼過?可憐這孩子被我們夫婦買了回來都護不了她周全。”說完林芸就流着淚撫摸着陶釉的腦袋。
“好你個林芸,我說我家大壯平日裡老實本分的,今天怎麼說死說活都要分家,肯定是你挑撥的,你就是個掃把星非要鬧的家裡不安生!還有這個來路不明的死丫頭,要是沒有她,咱們家怎麼會鬧的這麼不可開交!”陶老太太氣急敗壞的就要拿起柺杖去打林芸。好在陶矢眼疾手快忙把老媽和姐姐護在了身後。
陶釉看着這個張牙舞爪的要打自己的老太婆,並沒有開口說話,她知道她現在說什麼都毫無意義,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古代,誰又會把自己的生死放在眼裡呢?若父母弟弟沒有一塊兒穿過來護着她,她這會兒早就被那陶許昌糟蹋了,原主一家可能會爲了自己的面子和利益鬧一陣子,但多半也是息事寧人遮掩過去了事。
“陶老婆子,你還好意思打人呢?咱們村裡誰不知道你家這二兒媳婦是個好性兒的,平時伺候的你也是舒舒服服,你還這麼欺負人家。”人羣裡有人看不下去了開口嘲諷道。
“她是做人兒媳婦兒的,來了婆家伺候我這個婆婆不應該嗎!那個舌頭長的有本事你當着我的面說啊!”陶老太氣的扭頭就罵。
這時陶大強夫婦卻奇蹟般的沒有開口說話,不是他們良心發現了而是他們覺得讓老二家分出去單過他們更有利可圖,別看陶家平日裡過的苦哈哈的,但是陶大強和劉翠蘭卻知道陶老太太藏了不少錢財,要是老太太歸西了老二家又出去單過了,這些財產自然是能進他們家的口袋,這老房子也是他們家的了。
“娘啊,既然二弟二弟妹執意要分家,您還留這羣白眼兒狼作甚!讓他們走好了。”這時劉翠蘭突然開口一臉嘲諷的說道。
陶大強這時也走到自家母親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陶老太太的臉色變了又變,思索片刻說道:“分家也可以,但是老二你畢竟還是我兒子,你可想好了,你要想分家,你不但分不到家裡的一塊田地,並且還要每月給我和你爹十兩銀子養老才能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