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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
趙元朗詫異的一挑眉。
“嗯，他們。就是本宮的屬下。你應該知道，他們一直都在勸本宮回國。”
林馨兒的語調分外淡然，擡頭看了趙元朗一眼。
“嗯，我一直都知道。他們一直在聯絡你，想要你離開。”
趙元朗苦笑連連，他又怎麼會不知？
當年他萬般設防諸般設計，也依然阻擋不了她的那些手下尋回她之心。
“你還有話要問嗎？”
林馨兒的嘴角高高挑起，輕聲詢問着。
趙元朗一咬牙，將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問了出來：“當年出手的，究竟是趙盾還是你的人？”
他雖然不說何時，林馨兒卻自然明白，他問得是哪個時候。
“是我的人出了手。當時我並不想離開，就逃走了，結果後來……呵呵！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可不就是做了一場夢嗎？
整整幾十年，就在夢裡過了。
趙元朗的手突然伸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細細研磨：“馨兒，朕這心裡從來就只有你一個。哪怕是當年，你拒絕了朕，朕對你的心意卻從來沒有改變過。馨兒，你明白嗎？”
林馨兒一怔，愣愣的看了他良久，這才慢慢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放到了身側。
“我知道，本宮怎麼會不知。可是本宮再重要，在你的心裡，也不及皇位的萬分之一。這一點，本宮明白得太遲……”
趙元朗着急了！
“馨兒，你該明白，我是迫不得已的，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嗎？”
她突然笑了起來：“說起來這點你我都一樣。都是迫不得已。”
人活在世上，原本就有很多迫不得已！
然後就有無數人爲了這個藉口，做出許許多多違背本意之事，再回過頭來說迫不得已。
可再多的迫不得已也換不回自己的人生。
林馨兒轉頭看向窗外，那裡，是一樹她曾經最喜愛的梅花，如今已然逐漸開敗，星星點點的花瓣還依稀掛在枝頭，再不復當初的繁茂。
另一頭，柳絲絲端坐在院子裡，也望着這一樹開敗了的梅花，點點青澀的梅果掛滿了枝頭，隨着微風輕輕搖晃着，伸展着。
“在看什麼？看得如此入迷。”
身旁，狄燁磊輕輕碰了碰她，好奇的詢問着。
柳絲絲並沒有回頭，輕輕嘆了口氣：“還記得當初，那無憂老人站在那一片盛開得特別繁茂的梅林前，看着我的臉，透過我看着另一個女人。他幾乎每天都會折一枝梅，送到那人的墳塋前……”
狄燁磊靜靜沉默着，最後輕輕拍了拍柳絲絲的背。
“雖然他瘋狂，可他對她的感情卻是真實得。”
“是啊！只是這種愛太沉重。讓人承受不起。”
柳絲絲眯起眼，擡起頭望着天空。
天空一片晴好，朵朵白雲漂浮，白雲襯着藍天，一切都是這麼美。
緊閉了許久的房門終於有了響動，緩緩從裡面打開。
趙元朗和林馨兒一前一後從屋子裡走出，二人的表情都分外平靜，看人難以揣測出二人的談話究竟進行得怎麼樣了。
趙元朗的目光掃視過在場的衆人，劃過狄燁磊和柳絲絲身上時，略微多停頓了片刻，這纔回頭看向林馨兒。
“公主，今晚朕在驛館內設宴，盛情款待公主。公主可要賞光前來，也好和我們大家聚聚。畢竟，以後還能再見面的機會怕是不多了。”
他的話語很是感嘆。
林馨兒也看了眼柳絲絲，隨即點了頭：“行！今晚本宮一定準時前往。”
她又走到柳絲絲跟前，將她上下一陣打量：“看見你沒事，本宮也放下了心頭的大石。”
柳絲絲輕輕拜下，並沒有多說：“有勞您掛念了。”
“你這孩子啊！性子可是十足像極了本宮。眼下閒着無事，陪娘出去走走，如何？”
林馨兒的臉上帶着些許無奈，又帶着些許惋惜。
柳絲絲本能扭轉頭看向狄燁磊。
還不等她回答，林馨兒卻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往外面走。
“我是你的親孃！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還擔心娘把你賣了不成？”
還別說，真的有點兒擔心！
狄燁磊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雙拳下意識握緊了。
柳絲絲心中暗自想着，腳下卻自有意識般，隨着林馨兒的腳步上了馬車。
等到馬車出了城，一直朝着黑龍山所在的方向前行時，柳絲絲才知道她的目的地居然是黑龍山。
“聽說，前面的書院就是你開設得？真看不出來，原來你的夢想竟然如此與衆不同。”
“沒什麼不同的，不過就是希望可以讓自己多些自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柳絲絲掀起車簾，看着馬車漸漸朝着書院馳進，將要路過書院時，她突然叫住了車伕。
“停！我們在這裡停一下。”
“怎麼了？”
林馨兒顯得有些吃驚。
“你故意在我面前提及書院，不就是想看看書院裡邊的情況嗎？下來吧。”
柳絲絲不冷不淡的刺了一句，直接跳下了馬車。
林馨兒眼底閃過些許尷尬之色，沒有反駁也跟着下了馬車。
上一次自己來這裡，還是送徐老夫子，不！現在應該叫副院長才是。送副院長來此之時，到過書院看過。好像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
“你在趙國也呆了這些年，趙國的國情不用我介紹也明白吧？這座塑像是孔夫子像，學子每天來來去去，經過時都會朝着孔夫子敬禮。再過去是一個山泉池，這裡的泉水是從山上的泉水流經下來的，經年不息，分外甘甜清澈。再過去就是學子們活動的操場了……”
也不管身後的林馨兒想不想聽，柳絲絲走在前面，隨意介紹着經過路途中央所見到的風景。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她設計的，自然也是她所熟悉得。
她曾經在這裡住了兩年半，對這裡自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存在。
一直走到林蔭道上，擡頭看向那小樓的第四層窗臺，她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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