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王小花在秀秀三人走了好久才慢慢地反應過來,小花臉上無聲流下淚水。周氏將小花勸回。
兩人回到周氏和大壯的房間,相互依偎着,一夜無眠。
且說大壯揹着自己的娘,秀秀打着火把,風風火火地趕到王連章家,已經是後半夜了。
秀秀上前拍王大夫家的院門,引得周圍犬吠此起彼伏,而且王大夫家就養了一條大黃狗,不過被關在院子裡面。聽到動靜便狂吠起來,要不是要院牆相隔,大有衝上來撕咬一番的勢頭。
若是平時秀秀大壯可能會稍微顧忌一點,有些怕狗,但是現在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這一點,只想着能把這院門拍開,給自己娘開一個生門。
秀秀很清楚,娘感染了風寒。這在偏遠的山村是非常厲害的重症,好多得病稍微拖延一下就可能救不回來了,更何況她知道娘身體本來就虛弱,還因爲心裡鬱結,讓病情更加的嚴重,纔會一下子突然暈倒的。
不過一會,裡面傳來了吆喝聲,大黃狗聽到主人家的吆喝,叫聲更加猛了。
秀秀連忙喊道:“王大夫,王大夫,是我,王家秀秀,我娘病了,請王大夫診治一下。”
裡面傳來低聲的爭執聲埋怨聲,秀秀知道,這是王大夫的老婆的聲音,“這麼晚了你出去幹嘛?而且你不知道,聽塗嫂子說上次去縣城的時候,明明好好的,結果就那棄婦一句話就引來了山匪……”
王連章嘆息一口,“哎呀,好了好了,我去看看,人家都已經到家門口,總不能趕人家走吧?”
“什麼不能?這麼晚了,哪個正經人家女子會來拍人家的院門?”
……秀秀感覺自己現在的感應能力越來越強了,聽力視力都提高了不少,這原本是人家關在屋裡的“體己話”,自己竟然**不離十地聽進了耳朵。聽到王連章老婆羅氏現在這人命關天的當口搬弄自己的是非不說,還阻撓自己的丈夫救命,這……秀秀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她把門拍的更響了,嘴裡大聲地嚷嚷:“王大夫救命啊,我娘暈倒了,還全身發熱,王大夫救命——”
她的吵嚷聲將周圍的左鄰右舍都驚醒了。
王連章是住在一個大院子裡的,周圍有四五戶人家,呈半圓形,中間是一個大院壩。他家就在靠左的地方。
這時旁邊有幾戶人家開門朝秀秀三人說道:“這麼大晚上的吵什麼吵啊?”
“王伯伯,我娘病了,請王大夫救命,剛纔情急之下打擾各位叔伯,請多多見諒……”秀秀言辭懇切,而且說着就有要下跪的姿勢。
這些人雖然平時也是愛嚼舌根子的,但是這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們並不想去做那個惡人,所以並沒有繼續埋怨秀秀三人。而是朝王連章院子方向幫着喊。
不過一會,整個院子都沸騰起來了,有人穿了棉襖吸着鞋想過來看看的,當知道是感染了風寒,頓時退避三舍。這風寒是會傳染的。
終於,院子裡響起了不耐煩的吆喝聲,隨後,院門被打開,是王連章。一條大黃狗在他身後朝着秀秀三人狂吠,但是王連章一點要止住狗吠的意思都沒有。
王連章說道:“進來吧。”
大壯揹着趙氏正想上前,但是腳還沒有跨進院門,那狗就瘋了似的撲上來。
秀秀神色一凌,一瞬間,一股龐大的精神力控制院壩裡面的一棵桂花樹,在狗跳撲起來的同時,之間土裡突然冒出一節褐色的樹根朝那狗的後腿纏繞而去,而後朝下面一拉。那狗一下子就懵在原地。
這只是發生在轉瞬間,加上天黑,都沒有主意到。但是那狗卻徹底安靜下來了,甚至連嗚咽聲都沒有,忌憚地看向秀秀,而後朝院子裡面退去……
王連章喝了一聲死狗。大壯也顧不得那麼多,揹着娘就進去了。
經過這次事,秀秀對王連章的好感大大降低。自己病好雖然有一份對方的功勞,但是對方第一次來的時候卻是連藥方都捨不得開的……她心裡兀自笑笑,自己還想着來跟對方學習認識草藥來着,看來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大壯將趙氏背到西廂房專門診治病人的地方,秀秀從懷裡掏出那個麻布袋子,對王連章說道:“王大夫,不管多大的代價請務必醫治好我娘,所有的診金定會照付。”
王連章也注意到秀秀手中的錢袋子,乾笑了一聲,“好說好說。”便開始上前查探病情。
望聞問切,王連章說道:“你母親是感染了風寒,不過體弱加上氣急攻心,纔會一時昏厥。現在只有等她自己醒來,然後喂下我開的藥,可能會穩住一段時間病情,要想徹底治好,你們最好還是到集鎮上找吳大夫。”
王連章開了藥方,抓了兩副藥,包好,兩百文。秀秀付了錢,原本是想在這裡將藥煎了的,想到那羅氏的態度,肯定不應允,只得作罷。於是兩姐弟揹着趙氏帶着藥包有風風火火地往回趕。
三人走後,羅氏來到西廂房,看到王連章手裡的兩個碎銀子,喜道:“喲,沒想到這一晚上就掙了這麼多?哦,對了,那棄婦娘究竟得了什麼病?我怎麼聽你說要他們去找鎮上的吳大夫呢?”
王連章嘆息一下,像似自言自語:“哎,我又看走眼了麼?”
羅氏抓過王連章手裡的碎銀子,這兩錢銀子就是兩百個銅板呢,是一大家子人一個月是生活費呢。她自然聽不出來丈夫說的“看走眼”是什麼意思,她也沒想到,那一向窮得差點揭不開鍋的王家老大竟然也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的錢來,只是覺得這好好的一個“財神”竟然讓給別人,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秀秀心裡雖然將對王連章的那種“救命恩人”似的感激,降低爲一種普通的醫患關係,感覺心裡一下子亮敞多了。畢竟無論什麼營生,都是爲了自己的生活,而後纔是別人的。當她聽到對方說娘應該現在沒有大的生命危險,心裡稍微放下心來,她一點都不怨對方,給自己遲開了院門。怪只怪自己的聽力太好了。
因爲即便是好多人家,這樣三更半夜的,又這麼冷的天氣,肯定是不願起來的。稍微遲了一下,聽了媳婦的枕邊風,這正常的很。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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