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牀地就在地正中間,加上又是營養鉢育苗的,很好移栽,但因爲還要總是分心顧着安靜這個孕婦,蕭長翊花了整整四日,纔將兩畝地全部種上棉花。
棉花種好這日是三月三十。
水田早就已經僱人種上水稻了,這棉花一種好,除了照顧安靜,蕭長翊就沒什麼事了。
這日,四月初二,見天氣不錯,想着有不少時日沒有見到石小藍了,安靜就跟蕭長翊說道:“相公,反正我也是要走一走活動活動的,等下我們就去看看小藍吧,有些日子沒見她了,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
“嗯。”
安靜的肚子又大了不少,又只長肚子不長肉,身體很是笨重,這路走的也就比散步還慢上許多,而全程蕭長翊都一手扶着她,一手環着她的肩,極其細心的呵護着她,就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可兩人還沒到茅草屋,就聽見了安富媳婦安龔氏罵咧咧的聲音——
“……生不出兒子被休你是活該,你被休時我相公還歸還給了你的嫁妝,他有哪裡對不住你,你要在安靜他們面前嚼舌根,讓他到米鋪裡上不了工!”
聞言,安靜和蕭長翊不用想也知道安龔氏是在罵石小藍。
舉目望去,安靜和蕭長翊發現茅草屋院子門口圍了不少人,安龔氏正對着石小藍破口大罵。
玉玉和妞妞不見蹤影,估計是在屋裡。
就在安靜步子加快朝石小藍而來的時候,石小藍好聲好氣的跟安龔氏說道:“我從未在安靜和蕭大哥面前嚼過安富的舌根讓安富沒法去米鋪上工,但我倒是聽安靜說了,是安富他自己辭的工。而這已是去年八月的事了,我不知你現在來我這胡攪蠻纏是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
當然是因爲家裡太窮了!
安龔氏是真沒想到,她嫁到安家才半年,日子過得是一天比一天窮,如今她這個婆家,又淪爲安家村最窮的人家了。
雖然不至於餓死,但日子也是真的非常的不好過。若是當初安靜同意讓她相公重新到米鋪上班,她婆家至於淪爲現在這樣嗎?
都怪安靜!
全怨安靜!
她心裡十分恨安靜,但又知安靜厲害,她欺負不了,所以,她只能來找好欺負的石小藍,將火氣全發在石小藍的身上。
“你說我胡攪蠻纏?明明就是你心如蛇蠍!”安龔氏又罵道。“你壓根就是怨恨我家相公休了你,不想我家好過,才讓我相公沒了工作。”
石小藍眉頭緊皺,“我都說了是安富自己辭的工,爲何你還——”
都不等石小藍講話說完,安龔氏就冷笑道:“表面是我相公自己辭的工,但實際,還不是你跟安靜和蕭長翊嚼舌根,逼着我相公自己在米鋪幹不下去。若不是我相公在米鋪幹不下去,這麼大好的工作,他自己會辭?”
“你……”
又沒等石小藍說完,安龔氏就陰陽怪氣的又截話道:“你也是運氣一等一的好,被休了還有安靜這麼個手帕交幫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