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自是不必你來祝福,我也有這個本事,這案首難道不是我靠自己的本事才考上的嗎?那裡考官那麼多,難道我還能當着考官的眼睛作弊嗎?”季銘志冷哼一聲。
相反季銘志不悅的表情,季越彬反而像是看開了一般,沒有多說,而是過去跟自己爹孃說道:“咱們回去吧,鋪子裡還忙着呢。”
李芸怕是自己兒子因爲沒有考上案首而傷心,所以一路上,一家子都沒有怎麼說話,都顯得那麼的高興。
鄧俞知道他們是去看榜了,見他們回來了,正要好好問問考得如何呢,就見一家子的臉色都算不得好,她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怕是考的不好,所以她也很是識趣的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靜靜的去燙麻辣燙了。
李芸只覺得氣氛實在是不太好,所以就趕緊起身去幫忙了。
季非綿見自己二哥在那裡沉默着不說話的樣子,也怕他太過傷心,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她大哥如何的努力,她也都是看在眼裡的,所以見他這般,也是覺得傷心。
想到他們昨日都還開開心心的說着二哥該是第幾名的時候,還有二哥給她兒子帶了一隻撥浪鼓想要逗她兒子笑的情景,只覺得心中有些酸酸的。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該說話,但是她又怕她二哥傷心,所以還是開口勸慰了兩句,“二哥,你也別太過傷心了,還有機會的,雖說只是舉人,但是卻是也可以參加會試和殿試,只要在努力還是可以的,你彆氣餒。”
季越彬有些訝然的擡頭看她,見她皺眉很是擔心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我沒事,你別但心。”
“可是你這看着就······”就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啊!
季非綿沒有說完,但是根據她這面上的表情,就可以叫人看得出她內心想的到底是什麼,季越彬忍不住笑出聲來,道:“你想什麼呢?我還不至於爲此就承受不住。”
季越彬搖了搖頭,方纔一路上他們誰都沒有說一句話,怕是就是擔心他傷心,想到這裡,他更是忍不住笑,道:“我只是在想,我那些回答都不錯,我本是有信心考得案首的,就算沒有案首,哪怕是個第二名,我也都不會懷疑什麼,只是這堪堪過了及格線,我卻是如何都不信的,只怕是其中有什麼變故。”
“變故?”季非綿柳眉微蹙,問道:“二哥可是覺得是這卷子有什麼問題?”
“我猜測怕是這名字弄錯了也不一定。”季越彬說着,突然問道:“你相信大伯可以考上案首嗎?”
季非綿一開始也沒有多想季銘志考上案首的事兒,只覺得許是季銘志走了狗屎運,但是她二哥這麼仔細一問,她才突然覺得,怕是這案首不是他得來的。
季銘志平日也可以說的上是吊兒郎當了,整日裡在家裡躲懶,地裡也不來幹活,但是小四卻是說他爹都是在家裡偷懶,根本就沒有怎麼看書。
而她二哥白日裡就時時刻刻都在看書,尤其是這些日子要考試了,更是挑燈夜讀,可是認真的很,這案首如何也該是他的纔是,就算不是她二哥的,也不該會是季銘志,所以她也覺得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麼變故。
季非綿直接站起了身,對季越彬道:“那咱們看看能不能去找張大人,請他幫忙查一查,會不會出了什麼岔子,你如何都不能是末尾的那一個,二哥自己也有所懷疑,那咱們就該去查查纔是。”
季越彬也是有所懷疑,所以就跟季非綿一起去了府衙,跟李芸說了一聲後,兩人就過去了。
張大人一早就已經派人過去看了榜單,知道季越彬竟然在末尾的時候,也很是驚訝,之後就是有些失望,沒想到他所看好的季越彬竟然才堪堪過了及格線,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本還覺得,就算拿不到第一名,這第二第三總歸是沒跑的,沒想到卻是直接到了末尾。
而如今季越彬要求見,張大人雖說很是驚訝他的名次,倒也不至於不見他,所以還是見他了。
“季賢弟,你來找爲兄是有什麼事兒嗎?季夫人還抱着孩子呢,先坐下吧。”張大人面上沒有不耐煩的神色,倒是叫季越彬有些感動。
他本還想着,張大人會不會因爲他的名次在末尾,對他的態度就變了,沒想到卻是依舊熱情的很,還叫他和他小妹坐下。
季越彬和季非綿坐下後,季越彬才又起身作了個禮,道:“張大哥,越彬細想了那答卷,覺得那答卷怕是弄錯了,這末尾的名次······並非是越彬心比天高,只是這名次我總覺得不對,所以想請大哥看看,會不會是弄錯了。”
“這樣啊。”張大人也覺得依照着季越彬跟他說話時的見解和談吐,這末尾也實在是不應該,如今他也懷疑自己的名次,張大人也覺得怕是當真是弄錯了。
若是幫着看了,說不準還真是弄錯了,若是第一名第二名,倒也是樂大歡喜了,就答應了下來,道:“你放心,我會幫你看看的,你們先回去吧,等有結果了,到時候我派人去你家鋪子裡告知給你妹妹就是了。”
季越彬又是作禮感謝,才帶着季非綿回了鋪子。
等到鋪子裡忙活完了,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飯,李芸才問起季越彬和季非綿是去做什麼去了。
季非綿將事情經過講了個清楚,李芸明白的點了頭,道:“所以你們是懷疑那名次有假?”
“不管如何,等結果出來了就知道了。”季非綿知道自己二哥肯定着急,道:“二哥也不必着急,相信有張大人出馬,這事兒用不了兩日也就該出結果了,倒是二哥,方纔考完了,可是得好好的玩一玩纔是,不能總是憋着自己,一直在家裡憋着也不好,這幾日就先好好玩一玩,放鬆放鬆,之後再加油應對會試。”
季非綿看着可是比季越彬都要神采奕奕的,不知道的人,怕是都該覺得是她信心滿滿的要去考試了。
“你呀,這不知道的還以爲要去考試的人是你呢。”季越彬沒忍住在她眉心戳了一下,道:“都是當孃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