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瑩瑩回到魏國公府,着實讓好些人驚掉了下巴。
之前還以爲人死了呢。誰知道轉眼又回來了。
賀炯輝出面說是夫妻鬧了氣,魏國公送了些厚禮表示慰問,魏國公夫人心裡雖然懷疑不滿,但是在魏國公的示意下,也免了張瑩瑩的晨昏定省,還送了些布匹首飾。
有魏國公夫婦帶頭,其他人的嘴到是堵了。
不過對於賀炯輝而言,夜晚張瑩瑩輕哼撩人,讓空別幾日的他,有了些發狂的勁頭。
然而張瑩瑩往常對這夫妻情事十分敷衍,可今晚卻讓賀炯輝好一番折騰。
接連四次以後,賀炯輝有些饜足,不想再動。
可張瑩瑩卻纏了上來,還是那一副輕哼,較軟無力的樣子。
偏偏這個樣子,最勾人。
賀炯輝的手往下探了探,其間差別,自不必說。
他有心盤問張瑩瑩被誰擄去,都經歷了些什麼?
奈何一問張瑩瑩就知道哭,漸漸的,他也失去問的興致!
只想着,等她緩和過來再說。
可晚上這般情景,又像是曠得久了,反倒不像是受什麼委屈?
他到是有心懷疑張瑩瑩已經不潔,不過心裡一度不爽,說到底是不想承認,自己的妻子被人睡過而已!
張瑩瑩也知道,如果賀炯輝知道她已經被十幾個男人......那估計會休妻。
和離她到不怕,如果是休妻,她就沒有顏面繼續在京城待下去了。
不在京城待下去,又怎麼能復仇呢?
張瑩瑩心裡暗恨,準備找個機會,狠狠地報復回來。
索性那老鴇知道厲害,只給她那裡餵了藥,找的男人又不是那等兇猛的。
她歇了歇,那慾望散去以後,便抱着賀炯輝大哭道:“都是爹爹太壞了。”
“他抓了蕭家的義女明珠郡主,蕭家氣不過,這才囚禁我幾天。”
張瑩瑩不敢說陳青雲,怕賀炯輝以爲她說謊。
因爲陳青雲,看起來像是溫馴的羊,而蕭家纔是真正的猛虎。
可誰知道,陳青雲是兇殘的豹子,連猛虎都要忌憚三分。
張瑩瑩在抓緊賀炯輝的腰身,恨得差點咬碎了牙齒!
賀炯輝聞言,一頭霧水。
“岳父抓蕭家的義女幹什麼?”
張瑩瑩睜着霧濛濛的淚眼,十分委屈道:“我哪裡清楚其中緣由,不過聽說襄王也牽扯其中。”
“等父親回來,你去問他好了。”
賀炯輝想起之前,襄王被行刺的事情。
襄王跟岳父都不肯透露其中的細節,難不成其中還有貓膩?
是了,不然襄王刺殺,怎麼又跟陳青雲扯上關係了?
“可岳父之前還跟我說,你已經死了!”
“還讓我隱瞞一段時間,宣佈你病逝!”
賀炯輝皺了皺眉頭,他怎麼感覺,腦袋裡全是漿糊,想也想不出個頭緒來。
張瑩瑩同樣有幾分愕然,她當即擁着賀炯輝道:“肯定是蕭家故意嚇我爹的。”
“算了,等他回來再問問清楚。”
賀炯輝聞言,只得附和着點了點頭。
慧嫺皇后棺槨失竊,連襄王都牽扯其中,現在又是蕭家徹查此事......
岳父想脫身,只怕不容易啊。
賀炯輝看着摟緊他的妻子,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
皇宮的下晚,寂靜得可怕。
遠遠看着那一座座雄偉巍峨的宮殿,黃色的琉璃瓦躍入眼中,在樹影下顯得忽明忽暗。
蕭庭江恭敬地侯在一旁,將自己反覆思量的結果回稟給皇上。
可皇上聽了,許久都沒有出聲。
冷肅的側顏,陰翳的眼眸,緊繃的下顎,無一不在昭示着,皇上很不悅。
這種不悅是從心裡散發出來的,因此讓皇上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蕭索,有些孤傲,有些冷漠。
蕭庭江許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皇上,心裡不免有幾分忐忑。
就在他回想着自己說出去的話,並無不妥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
“樂安縣主救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陰張金辰一把!”
“慧嫺皇后的棺槨失竊,是不是也有人想陰張金辰?”
“朕想收拾張金辰,還想着從什麼地方入手?”
“可這把柄,當即就送到朕的手中,想一想,當真是讓朕有些下不去手了?”
蕭庭江翻了翻白眼,擺明了陷害,當然下不去手了。
不過他也不能說,不能暴露青雲那個傻小子!
爲了心慧,什麼都敢做?
跟個瘋子似的,現在回想,他後背都是涼的!
“皇上,襄王的人招供,看到張金辰的人才出手的。”
“現在到有點像是,有人想把火引導襄王的身上。”
“臣的意思是,先對外宣稱,棺槨已經尋回,然後在暗中繼續查探。”
皇上聞言,轉頭眸光犀利地盯着蕭庭江。
蕭庭江神情一凜,努力繃住。
說實話,他總不能牽扯出青雲,這件事本就一團亂,他現在都還是懵的。
要真跟皇上和盤托出,他首先得找到慧嫺皇后跟卓一帆有牽扯的證據才行啊?
可夫人.......明顯一問三不知。
岳父大人那裡,他還沒有來得及過去呢。
......
蕭庭江出了皇宮以後,皇上給陳青雲送去了密旨。
讓他私下暗中查探,卓一帆的下落。
陳青雲看過密旨,接受廖升送過來關於卓一帆的卷宗,知道皇上沒有懷疑到他的身上。
正月二十四的時候,蕭庭江對外宣稱慧嫺皇宮的棺槨已經尋到了,賊人已經處死。
張金辰被牽扯其中,並未受到苛責,襄王依舊在養傷,張金辰依舊還要準備春闈。
平靜之下的京城,彷彿正開始蘊量一場新的風暴。
張金辰徹底收斂了爪牙,襄王也沉澱下來,到是吳王動作頻繁,大有獨佔鰲頭的心思。
不過那些陳青雲都顧不上了,心慧的燒反反覆覆都不好,她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像是那小小的嬰兒一樣,每日清醒的時間不過一兩個時辰。
四個暗衛都已經召回,還有護衛,暗探,他有足夠的力量可以保護好心慧了,不過這一次,心慧似乎已經不需要這樣的保護了。
蕭夫人跟明珠郡主商議了一下,實在不行,還是送去給圓善大師看一看。
明珠郡主也覺得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蕭夫人還有幼子,脫不開身。
不過她可以跟着去,竟兒已經知道如何照顧自己了,再加上父王母妃的庇護,她也不需要擔心。
柳成元要準備春闈,暫時已經歇了課業。
青雲又受了傷的,她陪着去,若有什麼人在護國寺小住,到也可以周旋一二。
一切準備就緒,陳青雲明珠郡主帶了龔嬤嬤和采薇採荷,陳青雲帶了韋嬤嬤和紅櫻紅菱。
餘江趕車,暗衛和護衛隨行。
京城的護國寺可謂是大周第一寺,它靠北面環山而建,供奉佛像的大殿都是用黃色的琉璃瓦建的,是除了皇宮以外,唯一可以用黃色琉璃瓦的地方。
大雄寶殿,雄偉壯觀,足足可以容納上千人。
寺內的有兩座寶塔,共有九層,南北對立,十分引人矚目。
wωω¤тTk дn¤c ○ 裡面的禪房都是用灰瓦搭建的,與僧人起居講禪之地,相隔甚遠,足足隔了一個大大的百花園子。
明珠郡主帶着心慧住的這個院子叫“清音閣”,裡面有四間禪房,院中裡種了兩棵對稱的大槐樹。
還有一個養睡蓮的池塘,圍牆上頭四扇菱形窗戶,有一個圓形拱門。
青磚鋪地,捲簾清雅,靜室擺了幾盆蘭花,確實怡人。
男客住的客院距離女客這邊的院子有些遠了,陳青雲求見圓善大師的時候,圓善大師並未露面。
而是讓住持遠悲大師給陳青雲送來了宣紙和畫筆。
“圓善師叔請陳施主先畫一副佛像圖,他老人家見了施主的畫以後,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遠悲大師說完,雙手合十,頷首離去。
陳青雲看着桌案上鋪展開來的宣紙和畫筆,深色的眼眸閃着幽冷的光芒,涼薄的紅脣也下意識勾起譏諷的笑意。
讓他畫佛像?
可他的心裡,只住着妖魔!圓善大師,到底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