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姚澤生和舒仁堂!!!!!
他們回來了?
昨日姚天海帶着蘇小鳳上門討活,羅夢生便託人給姚澤生送了信,得知消息的姚澤生立馬租了馬車便風馳電掣的往回趕。
舒仁堂得知姚家那嫡系那一脈,爲難姚六六,立馬怒了,二話不說,便要跟姚澤生一起過來看看。
而舒氏生怕姚六六受苦受難,吃了虧,那裡還有心思在孃家再住,便跟着一起回來了。
還沒進家門,便聽到有人在自己家中字字鏗鏘,耀武揚威的道,要將六六浸豬籠,舒氏氣的兩眼一番,差點沒昏過去。
姚澤生和舒仁堂,更是怒不可遏,雙雙擡腿走進了院子,便看到姚家兄弟,還有白沙村的親家蘇家兄弟,而說這話的,便是蘇家的蘇志傑,氣的便眯了眼。
“你是何人?敢在我家揚言,要將我女兒浸豬籠?”姚澤生氣的頭頂生煙的盯着蘇志傑。
蘇志傑倒抽了口氣,面前的姚澤生,身上有一股無形的威懾,儘管他知道,自己早晚都能考中秀才,可如今到底不是,而論輩份,他還要喊姚澤生一聲表叔爺,頓時膽顫的後退兩步。
剛纔那氣焰囂張的擰勁,眨眼便消失的九霄雲外。
姚天海也猛的倒抽了口氣,心裡大叫壞事了,姚澤生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姚天明此時看到姚澤生冰冷的表情,也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心裡直罵,三弟的孃舅害死人。
“我,我是蘇志傑,白沙村的蘇志傑。”
姚澤生做了十幾年的夫子,身上那股無形的威懾,可不是浪得虛名的,鬍子一翹,眯着眼不則不徐的道:“白沙村的蘇志傑,好,你來我家做什麼?你憑什麼要把我女兒浸豬籠?誰給你的權力?”
姚澤生越說越色厲內荏,越說口氣越凌厲,目光直視姚天海,姚天海震的倒抽了口氣,急忙要解釋,便聽到“砰”的一聲。
門被大力的打開,門框撞在那門坎上,發出一聲好大的動靜。
姚六六站在門前,便看到姚澤生咄咄逼人的站在院子的中間,而剛纔還字字鏗鏘的蘇志傑,此時膽怯站在那低着頭。
姚六六咬脣,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衝着扶舒氏進門的馬氏,還有舒仁堂便遠遠的跪了下來。
“姥爺、姥姥、爹、娘。”
舒氏看到六六,猛的吸了口氣,便掙脫馬氏的手,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六六,我的女兒。”舒氏眼淚嘩嘩的掉了下來,她想到六六之前的遭遇,再想到姚天海竟然敢趁着他們不在家,又來鬧事,還想把她的六六浸豬籠,好狠的心,好狠毒的人啊。
舒氏一把抱住姚六六,緊緊的,用力的,生怕鬆了手,便看不到她一般,當她再三確定六六安然無恙後,舒氏猛的轉回頭。
“誰要敢把我女兒浸豬籠,我就跟誰拼命,蘇志傑是你要把我女兒浸豬籠嗎?爾敢?你有什麼權力在我家裡口口聲聲要把我女兒浸豬籠,你憑什麼?就憑你是姚家的親家?親家就有權力我家裡指指點點,還要殺我女兒?”
舒氏咆哮的怒吼,如母雞護子般,將姚六六抱在身後,聲聲如利箭般的直指蘇志傑。
蘇志傑被罵的臉通紅,心裡滿是後悔,剛纔,剛纔他也是氣不過姚六六那句,聖人之言,所以才犯了擰,不過不管怎麼說,姚六六不懂規矩是事實,那有把長輩放在院子裡晾着的道理。
那怕她就是過繼給了姚澤生,她骨子的血,不還是姚天海的,蘇志傑越想越委屈,擡頭便要說話,此時蘇志俊攔在了他的面前,給姚澤生作了捐道:“表叔公這是個誤會,我表弟說的只是醉話,我代表弟給三叔公陪個不是,還請三叔公原諒則個。”
怎麼?姚澤生一回來,你們這些惡虎便成了貓?
“誤會?怎麼能是誤會,你家表弟不是要拿親愛我,孝何難,親憎我,孝方賢,還有那三綱五常來壓六妹妹麼?怎麼是誤會?”羅夢生此時不威不淡的道,說完,也不理會蘇志傑和蘇志俊,朝姚澤生見了禮,便三言兩語的將剛纔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姚澤生聽。
舒仁堂聽完怒不可遏的冷道:“呵,主人不在家,便要硬闖,原來這就是你們蘇家的規矩?也是你蘇家的聖人教你,拿子弟規和三綱五常來欺負一個只有5歲的幼女,好的很啊,我舒仁堂活了一世,現在才見識了白沙村的小神童,果真了不起。”
舒仁堂冷嘲熱諷的說完,那蘇志傑早已臉色通紅。
此時濤哥兒從院外走了進來,笑哈哈的道:“爺,什麼子弟規啊,我看這位小神童只怕連三字經的人之初,性本善,都不懂呢,六妹妹才5歲,居然要浸她豬籠,嘖嘖嘖,神童?我看是惡童吧。”
濤哥兒也來了,姚六六心喜,來的好,他們要不回,今天這口氣,只怕她就要嚥下去了。
“表哥。”姚六六喊了一聲。
舒本濤咧嘴一笑:“六妹妹別怕,咱們來了,就絕不會讓人欺負你。”
姚澤生此時冷冷的看着姚天海:“你們就爲了這事,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來欺負我女兒?好,好得好,那麼今天我就把話就清楚了,六六當初是你的女兒沒錯,可你們十兩銀子,將她賣給了我,那麼從今往後,她就是我的姚澤生的女兒。”
“我女兒說的沒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有心歷練她,讓她回來安排事宜,也特別叮囑過,不論任何人有事前面,便讓李叔和高里正從旁協助她一二,這是我的吩咐的,三十畝良田交給天浩種,也是我吩咐的,挖冰窖也是我吩咐,搭大棚更是我吩咐的。”
“我姚澤生前幾十年無兒無女,如今我有了女兒,將來自然有女兒替我傳承一脈,我現在不歷練她,什麼時候歷練她?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如今我姚澤生家,是六六當家作主,她不願意做的事,我姚澤生絕不逼她,她要願意做的,我姚澤生鼎力支持,她雖是女兒家,可我要她比任何男兒家還要好,還要強,自能撐起這片天地來。”
姚澤生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動,步步緊逼的將姚天海逼退到拴叱吒和吊晴的木樁上。
衆人聽着頓時熱血沸騰,這話說的好啊,尤其是家中沒有男兒,只有女兒的鄉親更是在心裡拍手叫好。
好一句要比男兒還要好,還要強,自能撐起天地來。
姚天海嚇的大氣都不敢喘,瞬間有種思維跟大腦脫了節的感覺,那壓在心底的話,想也不想的脫口急道:“這怎麼可以,男兒纔可以繼承祖宗家業,她是個小賤人,早晚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