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嫁妝?”李長盛茫然的問着,磕磕巴巴的顯然是還沒反應上來。
“對啊,就是我孃的嫁妝。”李香雲好心的提醒着,“你一個男人,總不好連我孃的嫁妝都貪了吧?”
“胡說,娘能有什麼嫁妝?”胡翠娥見李長盛被逼得無話可說,她趕忙的搶白,“你娘連孃家都沒有,哪裡來的嫁妝?你現在想訛人是不是?”
李香雲可是一點都不生氣,慢條斯理的說着:“我娘當年可是大戶人家的丫鬟,攢下來的月錢,全都帶來當嫁妝了。不然,你憑什麼以爲我爹一個被家裡趕出去的外鄉人能在長平村安家落戶?”
“你說她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就是了?”胡翠娥纔不相信呢。
要是相信了,家裡不是又要被挖走一塊兒肉?
“胡翠娥,這事,我們村裡的人都知道。”王桂花忍不住爲李香雲出頭,知道自己分量不夠,拉上了胡翠娥怕的里正,“里正,您說是吧?”
“嗯。”里正點頭,這本就是事實,無可否認。
胡翠娥的心涼了半截兒,當初她跟了李長盛,還不是因爲他家條件不錯,想不到竟然是因爲鄧氏的嫁妝。
“這、這……”胡翠娥傻眼了,里正肯定是不會作假啊,難道她要被李香雲這個賤皮子刮下去一層皮不成?
拿錢就是要她的命啊!
“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那嫁妝有多少,誰說得清?”李巧兒哼了一聲。
這句話可是給了胡翠娥靈感,立刻理直氣壯起來:“是啊,多少嫁妝難不成就憑你一張嘴胡說?”
“我還真不是胡說。”李香雲慢條斯理的掏出了一份東西,交給了里正,“里正爺爺,這就是當年我娘嫁妝的禮單。”
里正一看,笑了。
這鄧氏到底是在大戶人家待過的,就是聰明。
真的是禮單?
胡翠娥不敢相信的盯着,別再是李香雲這個賤皮子糊弄人吧?
轉頭,想找李長盛給她撐撐場面,卻不想,看到的是李長盛臉色慘白的模樣。
胡翠娥的心,刷的一下,是徹底的涼了。
拍了拍手裡的禮單,里正說道:“不用看了,這禮單當年還是我給見證的,他們的婚事也是我做的主婚人。”
“李長盛,你把香雲丫頭趕出門,如今這鄧氏的嫁妝該給她。你一個大男人,總不好貪了自家媳婦的嫁妝。說出去,可是不好聽。”
里正說的每一個字都跟天上的驚雷似的,把胡翠娥心中的僥倖跟得意是炸了個灰飛煙滅。
最後,雙腿一軟,噗通一下,癱坐在地,呆呆的雙眼發木,就跟丟了魂兒似的。
“那嫁妝憑什麼要給她?”李巧兒尖叫一聲,跳腳的指着李香雲罵,“她一個撿來的野種,有什麼資格拿?”
野種?
里正皺眉,這李巧兒的嘴,可真是毒。
香雲丫頭平日裡可沒少照顧李巧兒,李巧兒到底有沒有心?
“不好意思啊。”李香雲慢悠悠的開口,“就算我是野種,那也是被我娘鄧氏抱回來承認的孩子。剛纔你娘還有我爹全都認了!這嫁妝只能是我的!”